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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封妃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听着有人轻手轻脚进来,在案前坐下。良久,来人长叹一声,是一柔柔的女子声音。

“姑娘,我们对不起你了。”

“我女儿本是今年十个参选的秀女之一,却不想她早已有了心上人。这两天我与他爹爹才知道她已经珠胎暗结,这要是进宫,可是欺君的死罪啊。”说着渐渐嘤泣起来。

“我这作娘的,不能眼睁睁送女儿去送死。只得想出这个法子,让姑娘代我女儿进宫参选。”

“姑娘你放心,你若有心留在宫里,自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姑娘不愿留在宫里,姑娘只要在当日将放在你怀里的药丸吃下,姑娘的脸色就会蜡黄,管事的自不会安排你进殿面圣,姑娘便自由了。”

听她断断续续讲完,于绮云已明白自己在客栈着了他们的道,她心急去前方敌营救哥哥,却不想横生枝节。心里怪这糊涂的父母自私,但忆及自己的母亲,她也是事事考虑他们兄妹,对他们又恨不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何况他们还将自己的退路都设想好了,只在心里暗叹自己时运不济,误入黑店。

“你身上的毒,已给你服过解药,到了王宫,你就能恢复自如。”

过了一天,她便被一辆马车送入到皇宫,她的身体进了王宫后就恢复自如了,但已经是插翅难飞。

她已经盘算好,天志不是说南诏王将要御驾亲征吗?徜若能够见到他,请求他让自己随他出征不也一样能够出王宫去边关。虽然是去打仗,必不会带妃嫔,但国君身份特殊,总是要人照顾生活起居的。

来自各个州县的秀女足有一百人,真是环肥燕瘦都有,一一由嬷嬷验过身后,安排在宫里住下。

接下来两天,是宫中基本礼仪培训。

绮云心不在焉地听着,多是如何请安,位分尊卑等等,心想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们见人就跪算了。

直到下午午休过后,听说两个秀女好奇,溜出了她们居住的秀女宫被抓住,打瘸了腿,再没回来,她的心底才生起丝丝寒意。在这个社会,她们的命都是卑贱的,主子要随时就可以拿去。

她不想哥哥救不到反而冤死在这里,只得凝神听着嬷嬷的训导。

嬷嬷说嫔妃分为三等九级,由上而下是妃子,美人和夫人,王后的权力则是至高无上不在此列,跟唐朝内宫颇有些类似。

嬷嬷又说往年选秀都是三天,会安排多场大型的宴会,让各位秀女展现自己的才艺,主要侧重歌舞琴艺。因为王出征的日子就定在了两日之后。所以今年会直接由王后挑选出二十位出众的秀女,再到轩辕殿去面见南诏王,如果王喜欢的就会留下。

她听闻这赛事规则,她心里直打鼓,这不是老婆给老公选小三吗?看来大家比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

许是对两个秀女的处罚令大家都心生了惧怕,秀女们晚上各自洗漱上床静静地躺着,再无人说话。她侧躺着,看见外面一丈远处高高的围墙,她第一次深深感觉心底的无奈,自从踏出了范庄,一切就已身不由已,一夜无眠。

王后住在丽华宫,一大早她们就被带了过去。

绮云心里有些紧张,能不能留下来,全凭王后一句话,没人知道王后是何喜好,但这却是自己要过的第一关。

她扫视了一眼这九十多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秀女,不由微叹,都是如花的年龄,却要战战兢兢地候在这里供人评头论足,这又是何苦。

秀女被安排为十人一组,依次被王后召见,轮到她的时候已经都过了两个多小时,腿站得有些酸麻。叩安后,便一一上前作自我介绍,她偷眼望去,这王后雍容华贵,美貌非凡,头顶凤冠,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镶在一张鹅蛋脸上,柳叶眉,樱桃嘴,身穿一件鹅黄色的衫裙,更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洁白无暇。

此时,她前面四位已经介绍完毕,她忙上前一步。

“民女晏然,来自太和城,今年十九。”晏然是她代替的那名女子的名讳。

“抬起头来。”

“真是位倾城倾国的美人,不过,年龄大了点。”

“可有什么才艺”

这场景和自己到处找工作面试何其相似,可惜物是人非,她垂着眼睑,斟酌着应道:

“读过一些书,识得几个字”

“噢,你倒是与众不同。”

“将她留下吧。”

她松了一口气,一百进二十,竞争残酷堪比当初校园招聘会,真是万幸。

中午用过膳后,被淘汰的秀女中,有十几名机灵的宫女被留下做宫女,其他下午就被送走了。

只是迟迟不见有人带领这二十名秀女进殿。

大家左等右等却等来大王身边的太监前来选旨,直接封绮云为琦妃。其余秀女均对她投来嫉妒的目光,窃窃私语。

她自己也很诧异,却不知是眼前这位太监小乐子助了她一臂之力。

她被太监领到了末央宫时,还木然地回不过神。直至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

“娘娘吉祥。”

“奴婢碧儿”

“小安子”

……

“是奉旨前来侍候娘娘的。”

她如梦方醒,各种封赏一应而来,堆满了房屋各个角落。

众人给她换上华丽的宫衣,将发髻高高盘起,发际插着步摇和金簪。她看着铜镜着的自己,剪水秋瞳,眼波盈盈,活脱脱一位古色古香的美人,仿佛瞬间高贵起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人生恐怕就此发生改变,或许从穿越来这里的那一刻一切就已注定。入宫为妃,这是自己逃不脱的命运吧。

夜渐渐深了,空气开始渐渐清凉。

她无端地想起牟寻,他的唇是那样的冰凉,他的周身都是冷咧的气息,似要将人冻住。想到自己的身体都被他看光过,脸不觉一热。她对他说过,进宫是自掘坟墓,虽然不是自愿,却真的进了这个坟墓。如果再见到他,他一定会鄙视自己的口是心非吧。不知道为何,她隐隐觉得入了王宫,她离他更近了。

外面打更的声音扰乱她的心绪,她扬声轻唤:

“碧儿,带我去见大王。”

最终她是没能见着这位主宰她命运的大王,他今晚真的会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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