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朋友
“哥，买手机拉”。
“怎么想买手机？”妹妹可从不让他买东西的，想起这个他就惭愧，因为是女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照顾，肯定让妹妹吃了不少苦。
“好，买”。
“不是给我，是给你自己”。
“我？我不需要啊”。
“老哥，现在应该只有山顶洞人没有手机吧”。
“那我们都是山顶洞人啊”。
张恒笑了。
“有什么事都找不到你”。
“对了今天听说你去公司了？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
“我？我偶然知道的啊，诶，我可没有故意跟踪你哦”。
“我知道，可以后不能这样了”。
“为什么啊”。
“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伤害了一个女孩，害的人家要自杀。”
“呵呵，这个理由不错吧，要不他们不让进啊”。
“我真服了你了”他想起克莱恩那好笑的眼神就一肚子火，但是以前那个愿意表现情绪的自己已经死了，他没有过多的反映。
“哥，你不要干了好不好，我保证，学费我自己能应付”。
“怎么了到底”。
“我觉得你不想让我呆在你身边，自从你干这个工作后，那个老板也不是好人，张成那样非歼即盗”。
“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他，哈哈”。
“难道他人很好？我的第六感向来不错的啊”。
“对他是个大坏蛋”。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干活呢，酒吧的啊力都找你好几回了，还问你要不要回去”。
“我没跟那边结清楚就走确实是不对”。
“我改天会过去的”。
“你为什么不打算换工作呢，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总裁？”
张菁听着他逃避的话有些激动。
张恒拉过她来道：“不是，你不用担心，根本没有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呆在那里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大公司发展会好一点，让你去远点的地方上学是因为你总呆在我身边，会丧失独立生活的能力，你必须变的很强，才能在社会立足，独自生活就是最好的试炼，我想让你不必呆在我身边依然过的很好，人生的意外太多，万一我哪一天……我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
张菁看着他，难道真的是只是想锻炼我吗？
“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记得告诉我哦，我们是唯一的亲人啊”
她总是那么敏锐的发现自己的不同寻常，这要怎么办呢。
“阿力？”
张恒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他怎么会到这里。
“惊讶了？是你妹妹让我来的啊”说着大摇大摆的坐到客厅里。
“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啊，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他的声音竟然在一瞬间显得苍凉，让张恒觉得像错觉一样抓不到。
“今天晚上请客吧，我失业了”阿力有点委屈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刚才的凄凉。
“好啊”张恒看他确实好象心情不是很好，很想鼓励他一下，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朋友，而他却是仅有的一个。
晚上的夜生活是他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除了在酒吧工作的那个时候自己曾经放纵过后就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去仔细的看它，因为他觉得，它不适合自己。
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映着别人的笑脸，所有逃避现实的人们，所有失意的人们，所有颓废的人们好象都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避难所，好象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停留，好象一切只是存在于另一个时空。
他却常常独自走在糜烂的歌声之后，当人们都走了，只剩下颓废的街道，横飞在街头的垃圾，不时窜出来的流浪狗，他看见的是繁华背后的堕落，看见的时人们在畅快之后的哭泣。
他好象见证了他们的痛苦一样，连他都觉得背负了太多。
今天在看看，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看见了太多的悲伤所以自己也很悲伤，他受不了悲伤，这让他难过。
阿力走在前面好似很悠闲，但他却知道他并不是很高兴，男人之间好象也没必要说些什么让人觉得腻人的话，该怎么做他确实不知道。
“喂，就这里吧”张恒叫住他。
阿力回头看看那家门脸：“真的？很贵的”。
“我现在比你有钱”他率先走了进去。
阿力笑了笑：“难道变成金主了？”。
“想吃什么？”张恒看了看菜单，好象真的瞒贵的，不由得瞥了瞥嘴。
“好了，我们现在出去还不晚”阿力那边出现了好心的劝告。
“我都说了没关系”张恒勉强的笑了笑。
“那我就当没看见你脸上痛苦的表情了”他说的轻佻，其实他知道张恒的用心，心理多了份感动。
“你走了以后，酒吧好象清净了不少”阿力的声音渐渐响起，和周围的高档感觉竟然出奇的吻合。
“你不是从来不怕人少的吗？”
“我说过吗？我喜欢热闹的地方”。
张恒看了看周围的装饰，典雅而高贵，周围的淡黄色墙纸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像框，每一个形状各异的像框好像都有一张笑脸，不同的人，不同的笑脸，有的黑白有的彩色，有的甚至是残破不堪的，但和昏暗的灯光想称下竟然显的那样的和谐，甚至觉得感动。白色碎制灯泡挂满了整个天棚，像星星一样闪烁，这里的每个人好像也在享受着这里的舒心感受，自然的谈笑，拌着轻轻的音乐。
很从来没来过这么贵的地方，不过可能是现在场景的关系，他并不在乎吃完这顿会花掉自己多少钱，买个心旷神仪也是不错的。
“你看什么呢啊”阿力不甘心的声音响起。
“没有，觉得这里很漂亮”。
“是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我真是借了你的光才来这样的地方，不然肯定一辈子都不会进来这里”。
“诶，老兄啊，你也老大不小该享受的起码要享受一下吗”。
“我也想。可是没有钱啊”。
“现在不是有了。对了你到底现在是做什么的”。
“保安”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保安？”他好奇的看了看他
“老大，你当保安行吗？”
“为什么不行”张恒也来了精神，保安有什么难的吗？
“我还以为你就劲大呢，没想到这也能找到好工作”看他撇撇嘴，张恒笑了笑：“怎么？工作怎么样了？”
他喝了口水“辞了”含糊的说着。
“怎么回事？？张恒很不满意他什么都不说。
“也没什么啊，老板，哦不对是上任老板发神经把店关了，自己出国旅游去了”。
“那我妹说你找我回去的事情……”
“我是没什么借口，用用不行啊”。
他说的理直气壮的，让张恒心里有丝好笑，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有什么打算？”
“我在找啊，我可受不了没工资的日子”。
“先生，请您在等一会儿，我们这正在核实您说的信息”和蔼的服务生对着一个年轻客人道。
那人很不耐烦的看着他，明显的厌恶情绪让人很难接近。
“还有什么好核实的，把你们经理叫来”。
“经理他不在”。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让开”。
“先生我们有规定……”
“什么狗屁规定，我现在就要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服务生被推倒在一旁，那人大步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样的地方也有吃霸王餐啊”。
张恒扫了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喂，老大，你怎么都没反映啊？”
张恒奇怪的看着他：“反映？什么反映？”
“要是以前你可是很正义的”。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老大你好象变了很多啊”。
“吃吧，你不吃我可都吃了”说着就要抢他面前的盘子，阿力忙躲，真是请他吃顿好的，就这么吝啬。
“老大，要不我跟着你干得了”。
“什么，跟着我？”
“是啊，你们那还缺不缺保安啊？”
“你小子今天摆的是红门宴啊”。
“老大这饭可是你请的”他小声提醒。
“让我请你吃饭还让我给你找工作，你盘算的不错啊”。
“老大，你看就凭我们的关系还用的着这个吗，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我让你杀人放火也行？”张恒没看他认真的问着。
阿力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多在意：“当然了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你可别后悔啊”张恒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阿力终于感觉到他的认真劲，有点不确定的说：“老大，你真不会让我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吧”。
张恒笑了笑：“怎么会呢，好了吃吧，等我电话”。
阿力偷偷的抬起头看了看张恒低垂的脸真的感觉他变了，从见面他就发觉到了他的改变，不仅是说话的语气，连身型容貌都变的更加清透，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灵魂一样。
以前实在的老好人形象却好象越来越模糊。
“张恒呢？”
“跑了”。
“你的能力好象下降了”。
“是他进步了很多”。
“我不喜欢辩解”。
“把他找回来，这次的行动让他参加”。
“可是他可能还没……”
“你不是说他进步很多？”
“是”。
雷屹立在后方，有点担心，今天张恒还摔倒了几次，身体简直瘦到只剩骨头，这样的身体能受得了这样强有力的训练课程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老板让你尽快回来”雷的声音从电话的那边响起，自从有了电话好象更加方便跟这帮人联系了，他不禁皱眉。
“知道了”。
“我要先走了，公司里还有点事”。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
“是啊，这是规定”。
“哦，那下次我请你”。
“等我电话吧，但我不保证肯定能成啊”。
说着大手拍向他的后背，阿力突然抬头看他，张恒一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这个动作很熟悉啊”。
“哦？你有受孽症啊”。
“不过还挺怀念的”。
他的话让张恒一愣，没办法言语。
在公司的大门口张恒站下了脚步，因为他看见雷正不同寻常的接近他，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这些天训练出来的敏感的防御感，让他不自觉的防备起来。
道路两旁不怎么明亮却刚好照到两个人的脸旁，有整个大楼做他的后顿，他显得高不可破，但这些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他早就发现心理上的破绽往往才是失败的原因。
“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关心的成分，好象是要自己实验一下似的，这让张恒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了，生怕自己有一个不留神而掉入他的陷阱。
他的速度是张恒一直比较害怕的一项，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觉得速度有所增强，可能是现在体制越来越瘦的缘故吧。
突然间雷的身影就在眼前，张恒刚想躲开，另一面又遭到了攻击。他矮下身体，朝他下方攻去，但结果差强人意，他根本还是碰不到他。
张恒不确定的看着他，眼神疑问重重，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训练的在累又有什么用，根本谁也打不倒。
“放弃了？”雷停下动作
“你到底要干什么？”
“命是你自己的，这种程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沉稳的述说。
“我还没笨到要你提醒”张恒不想理会他，这他早就知道。
“你最好小心点”。
这倒像句人话，张恒看了看他，转身就要离开，雷却又叫住他：“你……”
张恒等着他的下文，他并不明确雷的目的，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危险。
等了半天没有声音，张恒准备离开，他还没有这个耐心跟一个杀手闲唠家常。
“你要参加一个任务”雷的声音在他踏出第一步时响起。
张恒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害怕。
“什么任务？”
“这个我还不能透漏”。
“是克莱恩的命令？”
“这里只有他的权利是最大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忠心”张恒反射的问出，但出了口的话，却一点没有后悔，甚至有点期待他的回答。他一向是克莱恩的影子，对他唯命侍从，到底是出一个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才能让一个人这样，他好奇，有些讽刺的好奇。
“这些你都没有必要知道”雷的声音向来是听不出什么心情的，他好象永远只是一个听从命令的机器，他做的很好，这点他自己也是很满意。
“你们的感情好象不错？”
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冒了出来。
雷自动的归到那个人的身后，克莱恩看了他一眼，雷没有解释。
“只是练习一下，你应该不会关心”张恒背对他们慢慢向大楼走去，天知道他刚刚竟然能感觉到他的到来，心脏不自觉的跳动，到底是怎么了，紧紧扣住自己的心脏，却于是无补，好象真的生病了，还是南枫说的副作用，那个该死的庸医，到底吃了他的药会怎么样，为什么身体总是发出莫名的信号。
“站住”。
克莱恩并不喜欢他的逃避，还没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给予这样的态度，他的声音严厉，好似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杀了他。
张恒没有停下脚步。
“站住”。
克莱恩的声音让雷感觉出一丝的危险，他无意识的动了动，换来了他严厉的一瞥。
“你的心思好象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我只是怀疑他现在的能力”。
“你不要太小瞧他”他看向远走的身影，眼神里全是趣意。
所谓的任务是对于岛上新出产的高新防御线交易的防护，交易的首脑，向来只与愈非连线，但此时却不同，克莱恩亲自带着最新的防御武器进行交易，保险措施更是重中之重。
愈非那边做的也很仔细，一切交易都在岛上进行，周围防护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张恒站在他们中央，觉得就像之前在部队服役时候的情形，那时是得过且过，而现在却是拿命来玩，也许老天爷真的是嫌他的命太长了。
各部都有自己的令军任务，独独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指挥者，没有归属，那些人用一些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没有回视，看了又能怎么样，根本没有意义。
长长的队伍不断的被分派，最后只剩下他，到底他要去哪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他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好象连上天都要抛弃他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上层领导将他带到克莱恩的身边，他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克莱恩还是那么的悠闲，没有丝毫的在做大买卖的觉悟，可却忙坏了下面的人。他不住的审视他的背影，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却没有办法停止。
“看出什么了”克莱恩在等待对方的时候闲闲的开了口，张恒才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雷也不在。
难道就他自己在保护他？
“雷呢？”
“他有别的事。”
“你太放心我了”。
“我不该放心你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你比较想看到雷？”
张恒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
“机灵点，如果不想死的话”。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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