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向嘴里塞完药，季雨明站着沉重的呼吸着。
他和几墨子站在一起，周围躺着五六个呻吟的人。残枝败叶漫天卷，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正义的洗礼。
几人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屁滚尿流的走了，颇有点要夹起尾巴做人的感觉。
“呼——又少了一组。”几墨子酷酷的双手插兜，长叹一口气。
季雨明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毕竟氧气还是最重要的！
“你行么？！打架的技术是越来越好，可是你承受的了嘛？”几墨子的眼睛中尽是关怀。这个肯和他一起伸张正义的学弟，他是真心的佩服。试问如今有几个人会不顾自己安危去帮助别人？
“呵呵，还行呢！”季雨明灿烂的笑了笑。
“雨明…为什么，你父亲他……”几墨子试探性的问。
“不知道—O—我妈妈不告诉我……”季雨明还是在笑，“我一直一直都和妈妈和姐姐住在一起哦！从小是没有人会理我的！！一定是我太帅了，把他们都吓跑了！”季雨明可爱的脸上表情还是够多呢！
几墨子有点心酸的低下了头。他已经习惯了这么自欺欺人，他知道没有人和他玩是因为怕他突然死掉会让他们沾染上晦气，是怕他突然晕倒大家都玩不开心还要照顾他，是怕每个人都要让着他…他全都知道，可是他还是这么自欺欺人。他唯一不知道，唯一哽住他咽喉的，就是为什么心脏病的孩子连爸爸都不愿意要他……
“雨明，以后你不要和我一起打架了！”几墨子突然说。
“为什么？O.O？！”季雨明愕然的问。
“我不想失去唯一一个真心对我的朋友。”几墨子肯定的说。原来，几墨子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的。
“不，我不会的！”
“你的心脏，从今天起是我的第一个保护对象。”几墨子认真的看着季雨明说，“你要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和我一起做更多的好事！”什么时候，几墨子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那，你就会失去我，的真心。”季雨明平静的说，却像在几墨子的心湖里扔了一颗炸弹。
良久，两只手在空中一拍，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什么？O.O？！阿明的药吃的越来越快？！！”季雨昂的心猛烈地疼痛。这是什么预兆，季雨明对药物的依赖性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是……我……”赵月雅的声音潮潮的绵软无力。
“妈妈你不要着急……我去学校的时候问问阿明……先这样，挂了！”季雨昂挂了电话。怎么办，他的药吃的越来越快，是不是心脏已经加速…不，部队，他的脸和手总是频繁的受伤，到底，他在干什么？！！
季雨昂看着久违的学校，阿明，你千万不要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情啊！！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不会马上变成那样的对不对？！一定是有人欺负你，你等着，姐姐来了！！
一辆崭新的轿车，不知道是什么杂牌子的从季雨昂面前驶过。
就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坐在驾驶位上的，尽然是季雨明！！！而右边，是一个仿佛受了惊吓的女孩。
季雨明！！你在干什么！！
“季雨明！”被气愤冲昏头脑的季雨昂脱口而出。
刺耳的刹车声——
季雨昂充血的大脑在看到女生吃惊的表情以后，慢慢的想起了什么后悔。完了，我刚才叫他季雨明了……
“抱歉，我不叫季雨明，我叫赵雨明。再见。”季雨明冷冷地说完，趁着女生不注意偷偷地对着季雨昂做了个鬼脸。
车一下子就奔驰着跑远了。
季雨昂晕头晕脑的走进教学楼。
难道，弟弟要的那些钱都买车了？！哼，不仅药吃的多了，现在还不顾妈妈的辛苦在学校里泡女孩子。。阿明，阿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阿明，我的阿明在哪里啊？！！
***
“喂，墨子！我姐姐今天上学了……”季雨明把女生送回家后驱车往学校跑去。
“……你已经告诉我很多遍了……”几墨子很无奈。
“不是……她看到我开车了。”季雨明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成熟。
“……”几墨子心里吃了一惊。这部车是他和季雨明一起买的。为了方便以后的行动，更或者说是为了在季雨明撑不住的时候送他去医院的！！
“恩，以后我们小心点吧，我不想让她们担心我。”季雨明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
“硕，你的脸，疼不疼？”董碧月小心翼翼，她站在华泽硕右边一尺处。
“哦，不太疼。”尽管根本不想谈恋爱，可是华泽硕还是有点陶醉。
“下次不要去打了好不好？”董碧月气球的看着他。
华泽硕看了看她，抓住了她的手，“小月，如果你弟弟要死了你会不会管？”
“恩。”董碧月点了点头，“我爸爸叫我要爱幼。”
……华泽硕无语了一瞬间。“那，许西宴就是我的弟弟，你说我应不应该管呢？”
“……可是，真的很危险！我爸爸说打架……”
“你不要总是你爸爸你爸爸的好不好啊！！！如果没有你爸爸……——的管教，你一定是个活泼可爱招人喜欢的——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呢！！”华泽硕实在是受不了了。
董碧月抽回了手，抹了下眼睛，泪水就没有流出来。
“小月……小月，对，对不起。”华泽硕突然变得很无力。
“我没事。要去上课了……”董碧月头都没有抬，甩给华泽硕一个简单的背影，离开了。
小月……华泽硕看着那个背影，她连走路都那么一板一眼，是很淑女很漂亮，可是，那不是少年！！怎么办，她爸爸一直把她这样培养下去，她根本就没有，没有快乐！！
“小月，等我长大，我一定还你一份自由！！”华泽硕握了握手，指关节发白。
***
课间，岳婴拉着季雨昂就像操场走去，过了这么多天季雨昂和烟花几许很多人都没有来，学校里对这些事情已经传的风风雨雨，连他们要集体转校的消息都有了！！岳婴一定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西宴，她不能放许西宴走！！
“小昂，你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岳婴问。
“额，没什么事情啦~”季雨昂抓了抓头，干笑道。
“……小昂！你怎么能对你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岳婴无奈的附和着。“许西宴他们都一只在照顾你吗？”岳婴笑了笑。
“啊？”季雨昂愣了一下，“没，没有啦！！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季雨昂苦笑着。
“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要集体转学了？！”岳婴紧张的抓住季雨昂的胳膊。
？？什么？！！季雨昂把头转向岳婴，想看看她那个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根本没有想听到她的回答。
季雨昂转过头去，看向前方。许西宴，O.O...是他……
许西宴默默地看着岳婴，似乎季雨昂不存在一样。
“呵呵，我，我先走了……”季雨昂有些尴尬，还有些失落，有些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季雨昂扎着头，恨不得一下子就栽倒地上再也不看这个破落的世界。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岳婴抓住许西宴的胳膊，很满意季雨昂的离开。她的眼里都是关心，那么邪异的清澈透明。
“没什么事。”许西宴没有笑，他有点心痛。原来伤害一个人也可以是如此的不经意。
“我，还以为，呵……”岳婴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可以对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可我就是对你用不了任何手段留你下来。你不爱我，开始没有，现在没有，再过多久是不是也不会？！
许西宴没有再看她。我不能给她幸福，我该怎么办？如果这样下去，她只会更难过。我以前爱漪，现在。
许西宴皱起眉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季雨昂吗？
见他不说话，岳婴才感觉到世界开始灰暗。抓住他的手，“许西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你知道我担心你，你知道我离不开你对不对？”她拼命的摇许西宴，她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许西宴闭上眼睛。是的，我知道，我想我不必多想就知道。可是，我不能亲手把你永远的埋到坟墓里，你懂得，你也懂得是不是？
岳婴好像是没有力气了，不在摇许西宴，手臂无力的垂下。泪水也无力的瓢泼而下。“许西宴，为什么，我不好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好不好……”
许西宴突然握住岳婴冰冷的手，“岳婴……”许西宴拉着岳婴的手开始走。面前时天象楼，九九八十一阶绕楼旋转梯。楼顶是那么的接近天空。许西宴拉着她的手向上走。“你说，楼顶的风景会不会很美。”
“恩，一定会很美。”岳婴看着许西宴的侧脸，再美的风景，我都只要你。
“我现在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一起走完这些台阶，到楼顶的墙上刻下我们的名字，如果，如果真的会到达，我们一定会继续幸福下去。”许西宴看着那么高的楼。
岳婴冰凉的手开始回温。只是台阶，许西宴我们一定会走完的！！你还是眷念我的对不对？
许西宴的心里开始刀割一样的疼。我只有九九八十一阶台阶的考虑时间。我能不能，能不能给你幸福？为什么我看到你那么难过会不忍心？这是爱情还是怜悯……
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
越往上走许西宴的心越七上八下。
“喂，许西宴，你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天象台啊？为什么还带着一个女人？”华泽硕目瞪口呆的看着许西宴。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又不上课。”严耀歌抱着一个大架子喘着气问。
季雨轩看着天空的背影没有动。“你，已经不选择我妹妹了是吗？”
许西宴看着三个人，他心乱如麻。转瞬间全都是季雨昂的样子。她刚来时倔强的样子，她打工被发现时讨好的样子，她帮朋友时什么都不顾的样子，她对所有人都真诚清澈的眼睛。
“对不起。”许西宴松开岳婴的手。他抬头看向楼顶的天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许西宴苦笑了一声，转身向楼下走去。
岳婴呆滞在台阶上，只剩下，最后一阶，你说，对不起……许西宴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
有些地方，明明明明离你很近，甚至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永远都不可能打破那最后的隔膜到达。
岳婴的手很凉，轻轻地颤抖着。
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如果你没有，放弃
但这一切已成定局
谁会里日后的不经意想起
谁会想起，曾经握着我的手的你
会和谁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