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气氛和谐,美酒佳肴,和乐融融。
花莲看此间众人谈笑风生,起身说道:“父皇,臣妾有一个助兴之请。”
“端王妃不必多礼,今日不分君臣,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花莲乘机笑道:“请父皇准许臣妾和谷妹妹两人各献舞一首,为皇上的寿宴助兴。”
“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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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以看好戏的心态瞄向谷月,谁人不知,端王妃乃当朝丞相之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才情与容貌兼得。花莲提出这样的要求,摆明了是想要谷月当众出丑,并且输得心服口服。
谷月无奈,这明显的挑衅她又如何能装作不知,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音乐就在谷月的暗自腹诽中缓缓响起,花莲身着一袭素白衣裙,裙摆和袖口都是经过独特设计的,比一般的女装更加蓬松宽大,腰间一根五彩流云苏更是显出不堪一握的钎腰,成为全身唯一的亮点,也使整个人显得娇弱无比,让人不由生出万分怜惜。
随着音乐高潮的来临,广袖飞扬飘落旋转,飘逸空灵,妙不可言,柔柔的腰肢娇媚无骨的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展现了身体极致的柔韧协调性。
音乐的雅致柔和,渐渐缓慢,让众人仿若置身于月光之下,得到前所未有的心灵洗涤。
伴乐渐渐低落,花莲在最后一个大幅度的旋身之后匍匐于地,将宽大的裙摆展铺于地面,天地之间就在这素白之上,面若桃花,娇喘吁吁的纤弱女子静卧于此。
乐毕舞毕,众人如雷掌声传来,赞誉不绝,一曲长袖折腰舞完全展现。将舞者的柔弱和折腰舞的钎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花莲优雅的起身,微微福身,走回君昊天的身边坐好,所有的目光又全部调回在谷月的身上,谷月心里清楚,如此赶鸭子上架的逼迫,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抢走你的风头了。谷月邪恶的笑笑,眼睛闪亮。
花莲这时又站起来,催促道:“妹妹,别让父皇等久了。”
谷月撇撇唇,虽然自己擅长跳舞,可是最擅长的还是钢管舞,可是能再这大殿之上跳这种挑逗意味十足的舞蹈吗?自然不能。
眼波流转间,谷月心下已有主意。
“启禀皇上,妾身需要准备一些跳此舞必备的用品,还请皇上恩准妾身和乐师以及宫女稍作沟通。”
皇上点点头,谷月快步走向一边的宫廷乐师和宫女,将自己的要求耳语一番,但见两人露出惊疑之情,似乎有些为难,却也不表示反对,照着她的要求去准备了。
不需片刻,所要物品齐全。
将洁白厚实的宣纸平铺于地面,周遭是用于以备好墨汁的砚盒,不同的墨盒里面墨汁浓度也不尽相同,用于作画不同层次的深浅表现,此时的谷月已经换了一身着装,依然是一袭素白衣裙,一双洁白的脚套。众人惊讶于谷月的服装改变,一时窃窃私语不明所以。
谷月柔柔一笑,朝乐师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柔和的古乐倾泻而出,谷月选择的是非常有名的《梅花三弄》,不愧身为宫廷乐师,如此曲调,居然只听她轻轻哼了一遍就全部记住,还如此连贯。
随着音乐,动作轻启,用脚轻轻点在墨汁中,踩在洁白的宣纸上,一步一个脚印,有深有浅,断断续续,随着音乐的高底起伏,谷月像是一只翩翩然的蝴蝶,飞舞于一片洁白之中。无论是旋转,飘扬,跳跃,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细计算一般无丝毫失误。
谷月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不止止是跳舞,而是在宣泄,在用尽身体力量的呐喊着。
这是原汁原味的芭蕾舞,将舞者的高雅,严谨和残酷发挥殆尽。这个舞种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跳过了,谷月还记得,当初自己选择这个舞蹈,是一种发泄,每当自己心情极度低落之际,这个舞蹈每一个残酷的动作,和身体伸展至极致的酸痛都是一种解压,释放的过程。
随着自己舞动的每一个动作,脑海中闪过陪着自己20年的父母和自己最疼爱的老弟。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曾拥有过的温馨,关怀。在快速的旋转中,谷月感觉到自己微涩的眼眶,乘着一个伸展下腰,头刚刚向后昂起,谷月把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忍了下去,告诉自己,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朝代,唯有坚强才能生存。
清冷的舞姿,优美的动作,仿若云一般的柔和,风一般的轻盈,时而脚尖点地,四肢伸展,犹如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优雅动人,轻松愉悦。
嘴角微微勾起,似享受,似放纵,青丝随着每一步的舞动而飞扬,随着音乐的起伏,不时沾染墨汁的脚底看似无规则的移动,直抒胸臆,为情造物。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踩点,谷月双脚点地,一个跨越,落于宣纸外围。笔直的站立,微微福身。
大殿上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谷月,无一人做声,宣纸两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将半干的画作举起。全场爆发出一片震惊,所有目光齐聚眼前画作,有惊叹,有佩服,有赞誉,有崇拜,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皇上居然是带头鼓掌的人,瞬间众人恍然回神,如雷掌声传出。
皇上跨步向前,带着探究的目光停在谷月所作的水墨画上,语气中带着欣赏:“好!好!好一副傲雪寒梅。树枝挺拔,枝丫俊美,映雪吐艳,凌寒飘香,渲墨自然洒脱,笔笔皆传神,刚柔并济,坚韧不拔,果真是一副绝佳的即兴之作,不知谷夫人可否给予题字,赐予本皇?”
话语一出,座下抽气一片,只听说别人恳请皇上题字,请皇上恩赐奖赏的,那是价值千金,哪有皇上亲开尊口,请别人为自己题字的,把东西赏给自己的?对象还是个女人?虽然此女才情的确出众,但是也于理不合啊。
谷月上前一步:“启禀皇上,您就别开妾身的玩笑了,如果皇上喜欢,是谷月的荣幸,自当赠与皇上,岂可当得起‘赐予’二字?若作为贺礼,这幅傲雪寒梅图自是还未完成,请皇上稍等片刻。”
不卑不亢的说完,走近自己所做的梅花图边上,拿起宫女已经备好的软豪,笔尖点墨,微一思考,便信手拈来:梦里清江醉墨香,蕊寒枝瘦凌冰霜。如今白黑浑休问,且作人间时世妆。
谷月现在简直太佩服自己了,也太佩服老妈的神机妙算了,居然所有的培养貌似都是冲着古典文学而来,难道老妈会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有一天要被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不知道他们还好吗?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回去的一天,唉,想想心里就烦躁。
正在发呆中已经条件反射的把自己的署名也签在了画作上,被皇上又是一连三个好打断。
皇上缓步走来,和谷月并排而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谷夫人这一手行书却是绝妙,如行云流水,细若游丝,有着不亚于男儿的力度与洒脱,真可谓‘寓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而这一首诗真是宜情宜景啊。”说完,转向君昊天,意味不明地笑道:“天儿,你这府中真可谓藏龙卧虎啊,连一个夫人也如此多才,真是人才难得啊。若有缘入仕途,定是前途无量。哈哈。”
君昊天闻此,面上笑笑:“父皇说笑了。”双眼中神色却是微沉,以探究的神色朝谷月望去,谷月回瞪:小样,不要以为我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端正坐在君昊天旁边的花莲,脸上实属难堪,却不多言语,现在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妾,除了些姿色外,也就没什么本事了,而雪梅也是这样跟她汇报的,谁知道今晚如此严重失策,让谷月抢尽风头。花莲双眸微敛,长长的睫毛掩住其中的冷意。
皇上步回龙椅,坐好,向一侧的太后恭敬得问道:“母后觉得谷夫人才情如何?”
太后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谷夫人诗书舞画无一不精,可谓才貌双绝,精湛的舞技,傲气的画作,怡情的诗句,霸气的书法,让哀家如今大开眼界,不过哀家至今有一个疑问,可否请谷夫人帮哀家解惑?”
谷月闻言只得说道:“太后娘娘有何疑惑,妾身定当知无不言。”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那请问谷夫人你之前所跳的舞蹈是什么舞蹈?为何哀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呢?”
太后年轻时曾是名满天下的舞伶,跳的舞举世无双,被先皇看中,后来经过**无数的明争暗斗,用鲜血铺满了通往**最高层的道路,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不过也由此看出了太后,不简单。
“太后娘娘圣明,刚刚妾身所跳之舞,名为‘芭蕾舞’,是一种优雅如天鹅般得舞蹈,基本动作是用脚尖点地,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而进行各式舞姿,故又称‘脚尖舞’。芭蕾也可以和音乐,戏剧,文学相结合,用以展现一个故事或者一段情节的舞蹈。”顿了下,谷月微微喘口气接着道:“芭蕾,作为一种纯粹的舞蹈,需要的是绝对高超的技术和华丽的表现形式。芭蕾的舞者,需要的是习惯性的用脚尖站立,并且要以一种轻松愉快的姿态面对众人,展现她的高雅优美。而芭蕾舞却又被誉为‘最残酷的舞蹈’,因为在跳舞的过程中,可以完全感受一种站在刀刃上舞动的感觉,让人心痛却陶醉,甚至留恋。”
谷月向太后讲解完,用余光扫视全场,倒是发现了很多耐人寻味的神色,越来越有意思了。
太后怜惜地说道:“谷夫人学这套舞蹈定是吃了不少苦吧。”谷月微微笑着,并未答话。太后转向身边的皇帝:“皇上,你看今晚端王爷府里的谷夫人给了我们如此多的惊喜,不如……”
太后话未说出口,倒是皇上大方爽朗的笑开了:“哈哈哈,母后说的极是啊,谷夫人,今晚你给了母后,朕和众位爱卿如此多的惊叹,朕要重重有赏,说说看,你要什么,朕答应你,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当然不能太过分。”
众人哗然,谁都没有想到皇上居然如此重赏,尤其是花莲,反倒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便宜了这个谷月。
谷月一听,心里雀跃,却又故作正经:“谢皇上赏赐,皇上,我可不可以保留追讨的权利啊,因为我现在还没想到耶。”谷月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问题,朕君无戏言,随时都可以!”顿了一下,幕然像是想起什么:“端王妃的舞技也是难得一见的妙哉,也让朕开了个眼界,朕也要重重的赏。”想了下,接着说道:“就赏白银千两。”
花莲上前,立在谷月身边:“谢主隆恩。”皇上如此的敷衍了事,心里虽已咬牙切齿,面容依然是一派优雅,嘴角依然勾着淡淡的笑。
雪梅立在君昊天身后,一脸阴暗的用余光扫向前面出尽风头的谷月,哼,还把王妃比了下去。她真的是谷月吗?自己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谷月也就女红和古筝能入眼,其他可说一窍不通,现如今这个在台上风光得意的女人真的是她伺候了三年的谷月?还是因为——谷月隐藏的如此之深,就等着一鸣惊人的机会?雪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瞅向谷月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探究和怀疑,脸上倒也阴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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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为什么会如此恨谷月?花莲和君昊天的结局将如何?君昊天和谷月能修成正果吗?
套用一句俗语: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
囧——遁走~
附送《梅花三弄》歌词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彻骨
哪的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销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