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琪行至不久,便见四周鬼气森森,树枝无风而动,平添了几分恐怖。安琪总觉得有人跟着她似的,可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了。电视里常有这种狗血情节,一般这时候女主角就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但她不这么想,不寻常就是不寻常,在罗玄霄不在的情况下,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只听几声鸟叫声从身后传来,安琪猛然转身看见一片绚丽的颜色向她扑来,狠狠撞在她脸上,一阵重压后的痛感传来。就算是嫉妒她的如花美貌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太缺德了吧?
安琪伸手拽下撞在自己脸上的这只色彩斑斓的鹦鹉,瞪视着它,恶狠狠的道:“说,谁派你来的?”鹦鹉在她手上挣扎了两下,无奈安琪死拽着它的羽毛,未果,鹦鹉又故技重施使劲撞向她的脸。
“哎哟。”安琪一声痛呼,好啊你个鸟,还来劲了是吧?安琪两只手用力抓住鹦鹉的翅膀,还没施以极刑,就听鹦鹉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皮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皮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可能别人不知道,但安琪对这只死鹦鹉念的东西却是很清楚。这首讽刺诗是《诗经》中的篇章《相鼠》。以前她无意中看到过。
“死鸟你说什么?”安琪黑着脸道。
“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咋!”鹦鹉不要命的又来了一句,看着安琪的脸,小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貌似是鄙视的神情。
“你的嘴不要了是吧?竟敢说我丑!我看你长的外形不准,比例没打好。不如让我整整吧!”安琪说着两手用力将它握在手中,使劲揉来揉去,变化着形状,将鹦鹉挤压的惨叫不已。口里道:“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还说我丑,你这死鸟。”
鹦鹉好像是被蹂躏的忍无可忍了,不知使了什么身法,总之安琪手一滑,鹦鹉便从她手中逃出来。扑棱两下飞到安琪头上,报复性的拉了。
安琪大怒,右手中指指着它:“你竟然敢拉在我头顶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段段段段段——————”
鹦鹉拿一只小翅膀挡住耳朵,叫道:“太瑕疵了,你需要回炉重造。”安琪还以为那死鸟是在损她,刚要拿石子丢它,一个黑影从她面前闪过,只一瞬便不见了,连带着那只死鸟。周边的树按照顺序挨个的动了一遍,一切便回归安静。
怪异!安琪心里冒出强烈的不安,总感觉这一切像蓄谋已久了一般,而那只突然出现的死鸟一定是问题的关键。安琪忙不迭的像不远的石室跑去,这森林里太可怕了,也怪小然竟然将石室建在这么远的的地方。
安琪从没觉得自己这双美腿能跑的这么快,要是当年期末测试时她有这潜力,体育这门课也不会被当掉了。眼见石室就在眼前,安琪一个冲刺跑了进去。还好,还好,安琪看着石室里的东西还是走前的模样,松了口气,看来没人进来过。
安然在这期间又发作了两次,现在处在深度昏迷中。安琪看着他睡梦中的苍白脸庞,想着这一切都将在弑魂手下结束。
对了,弑魂!安琪醒悟到了一个事情。
弑魂不见了!
弑魂不见了,就在她和鹦鹉争吵时,那个一闪而过的残影!她就说怎么一只死鸟冷不防的就冒出来损她,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只死鸟只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方便那残影偷得弑魂而已。
原来是这般!是她太大意了,竟然疏于防备,弑魂是什么东西,当然有人抢了。现在怎么办,难道她还要再去跟古寒要吗?虽然弑魂有那一厅子,但也不是很多,谁知道弑魂是不是也会繁殖?再说,那不就还得答应古寒一个条件。
正在她正懊恼后悔的时候,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走了进来,她还以为是罗玄霄。抬头一看,竟是一脸妖艳的古寒,手执一把破扇子,摇来摇去,含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到这里来?”
“看你弑魂还在不在啊?”古寒笑道。
原来他知道弑魂被盗走了,既然他知道,也就是说他当时也在现场了?
感受到安琪的目光,古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在你怎么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偷走弑魂?”安琪恼怒的质问道。
“我追了啊!可是我轻功不似他那么好,在树林里没转几圈,便被他甩掉了。”古寒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安琪想起当时周围的树按着顺序挨个晃了一遍,之后就没动静了。难道是古寒追他,最后却叫他跑了的情景?安琪越想越倒霉,刚要开口向古寒再要弑魂,只见古寒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又放在嘴边轻声道:“嘘!”
安琪刚要说的话就咽了下去。这时只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古寒拉着她闪身躲进石室的侧面,正好安然和那两根柱子挡住他们的身影。前脚他俩刚藏好,后脚就看见四只脚迈了进来。由于柱子的缘故,安琪没有良好的视力根本看不太清楚,就连声音都听不太清。
她听不清看不见,不代表古寒也一样,他一身武功自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只听一人道:“那个丫头还真是好本事,这么快就将弑魂捞到手了,本会主真是没白养她啊!”
什么意思?听那人的声音正是邪会会主,小丫头应该是指花花花,难道说,花花花也是他派来的卧底吗?古寒的身子微微一颤。安琪奇怪的看向他,悄声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古寒的脸上退去邪魅,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只是将手遂不及防的搭在安琪的曲池穴上,缓缓注入一丝真气,仔细看着安琪的脸色。没一会,安琪的脸色浮现一片不正常的绯红,身体也是滚烫。古寒放下手来,看来安琪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正在这时,那两人走了出去,说了些什么,古寒也没来得及听。只得带着安琪从角落里出去,四下一看没有任何人烟,看来是走了。
安琪的脸色也恢复正常,只是在诧异刚刚的不适。她妈妈毕竟是正宗的中医大师,所以她也不是无名之辈,就在手要检查自己曲池穴的时候,古寒却阻止她道:“花花花,你是怎么用弑魂救他的?”
安琪看了他一眼,一顿道:“之前给他服过忍冬了,用醉清风压制了剩下的一种毒素。弑魂既然可以去百毒解百蛊,相比药效精华一定很强烈,根本不需要多少,你之前还给了我那么多,让别人抢去都浪费了,这种药材如此珍贵真是可惜了。
古寒轻笑了一声,自怀中拿出一事物递给安琪。
安琪一看便已失神。那株黑色的花绽放出如小雪莲般的弧度,星星点点的肃杀让人喘不过气来,微微四散的花瓣如同黑色的丝绒。阳光为它镀上一层淡金的边缘,那美丽的黑色花瓣带着萧瑟的氛围淡淡的在四周环绕,带着淡淡的优雅,高贵,同时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妖冶,诡异的气息......
古寒将她拉出弑魂的控制中:“花花花,你小心点,既然知道弑魂,你也该知道弑魂的魅力是无人可档的,小心魂被它勾去。”
安琪一阵心悸,就这么小的一朵花竟然差点让她溺死在里面,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弑魂,果真不同凡响。安琪接下这朵弑魂,像安然走去,还没走进,安然身上的蛊虫便一阵悸动,四处乱串,仿佛要逃离一般。安然被生生疼醒,睁眼看见安琪正拿着一朵诡异的黑色花朵向他走来。
安琪示意他张嘴,弑魂不大,就小小的一朵,完全可以直接塞在他嘴里,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刮进石室,一枚药丸代替弑魂丢进安然嘴里,而同时,安琪手里的弑魂也已到了来人手中。
“哈哈哈哈哈,弑魂啊弑魂,到头来还是到了我手上。”一个身影狂笑出声,赫然便是之前离开的邪会会主。
古寒的脸色难看起来:“你竟然没走。”
邪会会主一笑:“我当然是走了,我还以为手下拿给我的就是弑魂,没想到却被一股邪恶的力量吸引,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弑魂竟是还在你这里,更没想到你去拿它救这个杀手。本会主仁慈一回,把解药给他了,那这弑魂......哈哈哈哈哈。”
安琪被他笑得一阵气血翻涌,却见他的一只手莹白如玉,不禁呼道:“你就是那个大叔!”
邪会会主一怔,接着笑道:“不错,说来还该感谢你。”
古寒看着安琪问道:“什么大叔?”
“就是他突然冒出来跟我说,世上只有弑魂能救小然,还说弑魂在你手上。”
古寒脸色阴霾:“没想到你早就安排好了,先是打伤安然,再诱惑安琪到我那里讨要弑魂,然后再让罗玄霄伺机夺取。不过他没想到我用‘玉骨肌’掩人耳目,冒然想去打开弑魂草庐,结果中了毒。草庐得不到,你就来抢安琪手里的,没想到邪会主竟然这么善于心计。”
安琪一听古寒的话也立刻明白了这中间的来龙去脉,只是没想到罗玄霄竟然是卧底,那之前他就是中毒才将她丢下,也让邪会主有机可乘了。
“你今天就给本王交代在这里。”古寒说完从石室旁边抽了一把剑,刺向邪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