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殇再度纠结,“明君只同意给你摸一下,你干什么动手动脚。”
“可以,你梳吧!”三君子加上碧彦辰无不大吃一惊,今天明君这是怎么啦,温顺的像头羔羊。
眼前一晃,翠衫云髻、柳眉杏眼、都是美人胚子,原来是残歌早年救的几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主仆相称,却情同姐妹,残歌见他们伶俐可爱,分别取名西施、貂蝉、玉环、昭君,这四个女孩子也很奇特,西施、玉环温柔细致,昭君、貂蝉干练直率,幸好这是一个未知的空间,不然四大美女该被气活来找残歌报仇。
须臾,西施已经把梳子、头饰摆好,兰若明静静坐在那里,任由残歌在他头上摆弄。
片刻之后,一个二十一的新式发型出现在兰若明头上,配上那张出尘的脸和俊逸的身形,堪称完美。
谁也没想到小小的发型改动可以有这样的效果,当下不知如何形容。
超凡脱俗。
看着自己的杰作,残歌满意的点点头,“玉环,净手、更衣。”
玉环早准备好一盆温水,一小撮草木灰,一件白色披衣“今日本少心情大好,做的菜必然色香味俱全,各位稍候片刻。”
所谓“零落成泥”就是取上好的五花肉、四个月养成的鸭脯肉、出土三寸的苦笋、老山林中的野生菇、出芽四寸长人绿豆芽、熟透的番茄全部研碎,精选香糯小米佐烹制而成。看似简单的工序却最是考人手艺,五花肉五成熟捞起、鸭脯肉八分熟一起研碎成泥,其余配菜快刀剁烂,入锅大火翻三次起锅,加入熬到八分熟的小米粥内,文火熬制五分钟起锅。
如果是在现代,肉的生熟、破碎程度、火候大小都比较好处理,不过在古代想测量就比较困难,尤其是大火翻三次,没有一定功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鸳鸯浴黄昏”则是用三寸龙骨汤熬制底汤,一半保持原味、一半加入翻炒油淋辣椒制成红锅,配上好鲫鱼肉,鲶鱼肉、入锅涮食,也就是今天的鸳鸯火锅。不过所谓龙骨却不是普通猪骨,独取热带丛林巨蟒最精华的三寸肉骨,连皮熬制,其味可想而知。
菜一上桌,馨香四溢,就是常年山珍海味的王府世子也免不了被吸引,待残歌收拾妥帖,拿着一份燃面前来,众人早就馋得直流口水。
“这些菜比较特殊,不能和其他菜杂食,以免误了口味,也不可独食,误了性子,想来这点你们五个人肯定不够,这盘燃面便是餐后充饥的。”很明显,残歌的意思就是你们不分主仆都可以也必须坐下同桌。
西施为五人盛好粥泥,示意众人坐下。
四君子收到碧彦辰示意,相继落座,细细品味,果然入口清鲜,非比一般。也就是这些可怜的古人这么稀罕,换了现在,算不得极品。
“零落成泥”是温柔的开胃餐,“鸳鸯浴黄昏”则是够劲的后卫菜,在残歌的威逼利诱下,一堆人齐齐涮进红锅中,吃到后面放开了主仆尊卑、放开隔阂,辣的不亦乐乎,辣的酣畅淋漓。再加上每人一盘子够麻够辣还喷着火苗的燃面,残歌引以为傲的川菜彻底改变了刚入坐时的氛围。碧彦辰千年不变的贵气被平和取代;竹破殇和菊木离是满头大汗;梅清寒冰冷的面容上多了丝丝暖意;兰若明空灵白皙的面颊飞上一片红云,煞是好看。
看着五个香汗淋漓的美男子吃火锅,那是极其享受的事情。只恨没有DV,不然定要拍下来卖钱。
日已晌午,残歌一个眼神,王朝会意,今天的生意还要做,该准备的还要准备。
酒足饭饱,原本自在融洽的氛围很快消失,所有的一切回到原点,至少表面上回到原点。
“传闻香格里拉的菜色香味俱全,非比寻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残歌可否移步舍下……”碧彦辰念及常年清心寡欲的母亲,虽知不可能,还是一试。
“挖墙脚?呵呵呵,世子幽默,残歌天性懒惰,平日里连自己的吃食都是我们家四大美女帮忙准备,恐怕辱没王府,还是另请高明吧!”都说伴君如伴虎,王府虽不比皇宫,勾心斗角也足够受的,残歌才不会笨到把自己往里面送呢!
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碧彦辰有些许的落寞,不过一眨眼就恢复了他翩翩公子的潇洒,雪白的狐裘迎风傲雪,睥睨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最喜欢兰若明,相信你们看了会有很多人同意的……
风雪夜归人(修)
数日之后,香格里拉后院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残歌还未下楼就看见院子里,老树盘根的腊梅树下,一袭白衣无风自动,与冰天雪地的洁净相映成辉,一样纯白的长发上挑一层,柔顺的丝带轻扬,调皮的雪花与丝质长发交织、缠绵。
如此背影,孤高、清远、落寞。
仿若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兰若明回过头来。晶莹美丽的面容上,藏青色眉毛似有似无,淡黑透明的眸子悠远迷蒙,薄薄的蜜唇扯出一抹轻笑,残歌有那么一刻觉得,若明就是雪,雪就是若明。
“你来啦!世子让我送东西给你。”若明平日皆是少言寡语,难得和四君子和彦辰之外交流,他总是沉溺于独自的世界里,此时,空蒙的眼中却有着掩不住的欢喜。
“兰若明,透若明空,的确符合你的个性,我可以叫你若明吗?”答非所问,却异常言辞恳切。
“好”温柔得冰块砸上去都会化掉,若明眼神迷离嘴角上扬,如同见了很贴心的人,跳跃的语气怎么也藏不下,“丫头,你不是男孩子吧!”
没想到第一个对残歌说这话是一个相处不超过24小时的人,不过和太聪明的人相处总是比较危险的,虽然没感觉出任何的恶意:“哦,是么,我不像男子?你不是有东西给我么?”
兰若明拿出一枚精致的碧玉佩,上面一个淡淡的“碧”字,煞是好看,“世子吩咐转告,随时欢迎你到王府做客,这枚玉佩当是谢你款待。”
无本生意不做白不做,送上门的东西不收白不收,“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世子会让你来送东西呢,就算换冷冰冰的梅清寒也比你适合一点吧!至少他还算是个冰人。”
本是赞他像个贬下凡间的仙人,可是怎么听怎么像在骂人。
“丫头,还真像呢!”兰若明喃喃自语,亦不知是不是在与残歌说。
漫长的冬天总是不愿意离去,残歌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空调、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暖气,虽然在香格里拉内模拟北方烧材取暖,可是总也比不上空调好。都说习武可以御寒,残歌一点没觉得,借着古代特异的气场,跟着老怪物苦练这么多年,什么都学会了,就是这御寒没学会。
“歌儿,外面儿冷,别练啦,进来吧!”王朝虽说是淮城客栈掌柜,对残歌就如亲生女儿般,凡事总为他多想,一个小孩子无爹无娘本就够可怜,还要经营这么大的生意,忍不住就要多疼几分。残歌对之也相当敬重,除了任性发脾气的时候,她对所有香格里拉的人都像亲人,唯一的却点就是任性的频率稍微大了点,时间长了点。
“好啦,王叔,这就进去。”
王朝也是可怜人一个,残歌救他回来的时候一条命去了九成,浑身是血,也不知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对于身世亦不愿多透露,残歌也不多问,只是安排他跟着自己,淮城分店开张就让他做了掌柜。
香格里拉多的是这样身世的人,互相知道、绝口不提过去,被残歌救起那日起,他们便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新的身份:香格里拉客栈的人。
雪不停的下,王朝看着窗外,腊梅风风火火的肆意绽放,洁白世界里的一片火红,格外刺眼。如果自己那个儿子还在,该有这般大小吧!
“日暮苍山远,
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
王叔,展扬也该回来了吧!”残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拉回王朝远去的思绪。
谢展扬回来的时候残歌叫人准备的热粥馒头刚刚摆好,门帘一掀,冷气冲进屋里,衣衫相对单薄的四美人一阵战栗,貂蝉娇斥“你这屠夫,进门不知道动作小点,冷死人了。”
男子颇为无奈,这个外号,拜残歌所赐,要知道残歌他老人家耳朵向来不好,思维混乱,一听到谢展扬就直接同声翻译成“鞋斩羊”,他觉得难听,香格里拉里面不能有这种名号的人,既然都“斩羊”这么凶残了,不如就换作“屠夫”,既结合原本的名字,又雅致一点。
当时命悬一线的谢展扬,哪有力气和他争辩啊,等到有力气争辩的时候为时已晚。于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无语问苍天!
貂蝉刚想继续抢白,但见身后四五个孩子,个个脸色乌青,冻得瑟瑟发抖,一如当年的自己,哪还有心情,没有丝豪嫌弃孩子们又脏又臭,上前一把抱住,缓缓放开,仔细擦拭孩子们冻得乌紫的小脸,仿若那不是孩子的脸,而是一件珍品,清泪顺着脸颊肆意的奔驰。
“赶快让他们去洗个热水澡,换身感觉暖和的衣服要紧,一会冻坏了。”拭干眼泪,带着四个小女孩各去洗漱,谢展扬把剩下的小男子交给春草,自己去寻残歌。
每年冬天香格里拉都会有人去城内城郊转悠,冬天总是比较难熬,很多孩子就是在冬天失去了亲人,孤身一人。如果他们愿意跟着回来,就带回来在香格里拉做事儿,若不愿意的或者还有亲人的就给些银子助他们过冬。加上长期在穷人中高价收购新鲜果蔬,既算是帮他们,也能保证质量。因此,城中不论贫贱对客栈印象都不坏。
原来香格里拉客栈总店、分店都是一种类似的格局,临街一排楼作为酒楼和客栈大堂,后面小院才是客房所在,园中布置清幽宜人,和现代别墅布局相当。
为了每年冬天烧柴取暖,后院开出一大片地种上速生树木,自成一片林子。残歌与一干人等则住在后院材林旁的独立小楼。早在谢展扬回来的时候残歌已然知晓,此刻正在小楼等着他呢!
简单的屋子,稍显凌乱的布局,随处可见的软绵绵枕头,靠近树林一侧的小窗开着,冷气顺势侵袭,谢展扬顺手关上窗,“又怕冷,又开着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