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歌暗结第二盟
西施、玉环是北茗臣回来之时随军回来的,当初让她们女扮男装去军营,看来感情培养得不错,略过四皇子直接叫茗臣了都。
“公……歌儿,别再伤心了,你这个样子屠夫也会开心的。”西施奉过茶,是很久没一起了,叫起公子、小姐都生疏了么。
无力的轻笑,接过茶,嵋山崖上嫩芽,这是北茗臣最爱的,残歌喜欢的是清茶:“茶都只记得他喜欢的了,看来也不必假装是他的妾了,不如我帮你开口,让他收了你,或者他已经收了你?”
话是事实,听起来却有点儿酸。
西施红了俊脸,嗔道:“就知道拿人家寻开心,看你近来心情郁结不散,喝嫩芽有利于舒缓心性才给你泡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有心。”
这些话若是其她三人如此一说倒也罢了,出自最温柔西施之口——人真的是会变的。
“是么,那么我把玉环嫁过去算了,总是要嫁一个的。”漫不经心的品着茶,嵋山嫩芽好是好,只是不是自己好的那口。
“随你,不理你了。”通红着脸,西施逃也似的离开,残歌的笑随着消失的身影僵在脸上,她是真的爱了么,既然如此,岂有不成全的,乱世中,能爱也是福。
四月二十六日,谢展扬走的第三天,西施苍白着脸给残歌送茶来,几日不曾休息好的残歌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歌儿,你以后不可再这般不爱惜自己,香格里拉少了谁都可以,只是不能少了你,知道么?”
无力的笑,“原来我这么重要!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有点儿奇怪,或者你有事瞒着我?”
西施在她斜睨的眼神中差点儿没有忍住,终于还是将流出的泪使劲蹩了回去,“哪有什么事啊,只是每次遇到危险你总是习惯性的揽下,如果真出了事,让我们情何以堪?现在这条命本就是你救下的,再要是为我们丢了你,剩下的日子我们能好过吗?”
难道今天适合伤感,起身环抱西施柔软的身子,将头轻轻放在香肩上,女儿自然的香甜满鼻满口,半眯眼睛,喃喃道来:“我不会有事的,祸害都是遗千年的。”
背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只是感觉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终还是推开粘着的残歌:“歌儿,记着,好好活着,替黛玉、展扬和我们,离去的所有人,好好活着,答应我。”
阳光明媚,竹林里出奇的伤感。
“答应我!”西施再一次强调。
“嗯!”
四月三十,皇榜:淑妃犯上作乱,谋害谷皇,罪证确凿,判白绫自尽。四皇子茗臣虽是淑妃所出,但谷皇遇害时带兵在外,且不理论,只是为防万一,削除兵权,即日回都。
苍翠的竹迎着阳光摇曳,黑袍背光而站,薄唇紧闭,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影深深嵌入肌肤。
“歌儿……”
“死的不是淑妃。”不是疑问,是肯定。
“恩”
“是西施。”没有丝毫感情。
“是”
“你让她去的。”
“是”
残歌一度很欣赏这种直接的问答,此时却异常厌恶,他就这么理所应当,送别人去为自己死就这样理直气壮,为他牺牲了竟然能没有半点情绪……
也许她看错了,或者她不是成就霸业的人,只是如果要以这样的代价,变得如此没有人性为前提,她宁愿不要。
“好,非常好。”
丝质袍子扫过,没有看青衫一眼。
“你到皇都也有段日子了,是时候回去了。”
远远飘来的是逐客令么,她该是恨我了吧,连看一眼都不肯,虽然这样的牺牲不曾有过心疼或者内疚,面对她不能自己的不安起来。即使是茗絮,为了大业,也会值得伤害,只是她却是不能的。
这就是爱吗?
目送黑袍走出视线,心中有点点滴滴的疼划过,细细绵绵,看不见,只能清晰的感受到,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开始牵挂。边城啊,那么远的距离,只是因为听说香格里拉遇袭,残歌中毒,不记得累死了多少匹马,最后换来的是一句该回去了,换来的是埋怨。
有小虫子噬咬着心脏的地方,走,就走吧!
逸亲王府,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来这么个客人,雪胜怀疑地盯着,想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半点不由人。
“残歌倒是稀客,今天如何想到肯光临寒舍。”对她,北茗逸觉得恨不起来,也许雪胜告诉他兰若明为她所困时不应试就给了美如仙眷的她的样子,哪怕后来还是会见着,环境不同,心境也会不同。如果只能是如果,发生了就不可挽回,他很清楚让她跟自己没有可能,也默许雪胜的追杀,于江山前,美人多少有点儿失色,不过就样的面对面,不由的就放下了桀骜的尊贵。
“如果我说来和你交易,信么?”她的表情清冷,不带喜也不带怒,断然多了两分让人相信的样子。
“愿闻其详。”
不得不承认,北茗臣真的长得很好,即使放在兰若明身边也不会逊色到哪里。
“解开武林封印,与东碧武林互不相犯,平等相处。”短短说语关系到整个武林安威,在她口中波澜不惊,这样的女子,若非己用,便唯有除之。
“真是异想天开,你觉得为什么要答应你。”雪胜对残歌没有北茗逸的不忍,更多的是恨,轻易解了“淬雪紫蓝”的毒,虽然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必竟雪饮还是没能杀了她,只要她活着一天,便是对他的侮辱。淑妃刚刚“自裁”,她就来示好,不能不让人怀疑。
“我并没想过祭司答应。”
就是说,不关你的事,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