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理在面馆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三个个小时过去了,为什么两人都没有回来?
望着浓黑的夜色。他再也坐不住了。抓起装着石剑的木盒就要冲出去。
辛伯拦住他,说:
“臭小子,这么晚还往哪跑,是不是约了哪个姑娘?”
易理不想把辛伯也牵扯进来,只好撒谎说约好一个女学生在这个点见面,现在正赶着去见她。
看着高大的身影匆匆离去,辛伯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此时的面馆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今天因为帅哥老板没有坐镇,生意冷清了不少。辛伯捋了捋下巴上微长的夹杂着些许白色的胡须。淡色镜片中的眼睛露出复杂的神色。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由于没有目标,易理只能乱找。
路灯昏暗的灯光照射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上。这里是大学园区,离市中心有一点点距离。所以,快到十一点钟时的街道上已经基本没有人在走动。诡异的安静让他心里一阵慌乱。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能够听到初月和哥哥的声音啊。他们这么久没有消息,会不会出了事呢?
易理不敢再想。却听见一阵声响。
“咚咚咚”。
十分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就像有人在刻意踮起脚尖走动。
是他们吗?不对,绝对不是。那就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吗?
易理心里琢磨着,然后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人影在拐角处一闪。
好家伙!没想到自己这个“有着最高跟踪本领的业余侦探”也会有被人跟踪的一天。
“是谁?”他大喝一声。高大的身躯立即向黑影处跑去。
那是一条古旧的小巷子。一站到巷子口,易他后悔了。为什么要跑过来呢?还嫌事情不够多吗?因为他,看见巷子里站着三个男人。三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男人。
“好小子,竟敢先找事儿啊,哥几个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呢。”为首的一个穿着花衣裳,染着小黄毛的人用流氓惯用的语气说着。还特地加强了‘惊喜’这两个字。
易理一阵不屑。这几个人个头不大,瘦不拉几的,后面的两个一个染着小红毛一个干脆剃了光头,但都是一脸的猥琐相。
于是,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怎么,想陪你爷爷玩玩?”
三个流氓当地头蛇当惯了,此刻被人一冲,顿时被惹火,而且面前这个挺“横”的小子,还是孤身一人。
见四周没有人走动。小红毛和光头一下子冲了上来,伸拳头便向易理打去。易理身材高大矫健,这两个人又怎么会是对手?三拳两脚就将他们撂倒。
“臭小子,身手不错啊。”
小黄毛瞟了一眼地上呼痛的猥琐男,捋了捋袖子,也冲了上来。
没有想到,这个猥琐流氓人居然是个练家子。易理和他周旋了好一阵。不过,因为要护住手中装着石剑的木盒,再加上先前被撂倒的两个人也爬了起来继续围攻,他不禁渐渐落了下风。
“呼”的一声,小黄毛一记拳头打中他的左脸。刚刚伸手捂住脸颊却不想又被光头男人踢中了腿。
一旁刚挨了揍,有些怯意的小红毛看见易理落了下风还死死护住手里的木盒,不禁起了疑心。趁他不注意,一把枪了过来。
“还给我”。易理愤怒的叫起来。那可是祖传的家伙啊,而且还是自己的‘护身符’!
另外两个人抓住空档,一人拧住易理的一只手,一把将他摁在地上。
“嘿嘿,臭小子你再打啊。”小黄毛邪恶的笑笑,抹了抹刚刚被易理打的流血的鼻子。
“龟孙子,有种你放开爷爷我再打。”易理一脸鄙视和愤怒的盯着面前三人。
小红毛抱着盒子,对着小黄毛说:“老大,这臭小子死护着这个盒子,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说罢,便伸手打开盒子。
“切,一把破烂剑。”小红毛见里面居然是一把破破烂烂的石剑,不屑的往地上一扔。
这一扔,扔得易理觉得心都给抽了出去,真正的心疼啊。对别人来说,这是个破烂,但对自己来说,这就是无价的宝贝。
他再次愤怒的挣扎,想要破口大骂。这时,从巷子的另一端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住手,我已经报警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但却并不靠近。
路灯太暗,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出他穿着一身黑衣。
三个流氓一听见‘报警’二字,就吓得一哆嗦。而且易理身上也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便丢下到底的易理愤恨地走了。
临走前,小黄毛还不忘在易理身上踩了一脚。
易理身上一松,立即扑向石剑,见剑身没有什么损伤,立即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被小黄毛踩痛的腰际,爬了起来。
“真是谢谢你。”他收起石剑,由衷的对那个男人说。
男人没有回谢,竟直接对易理说:“我看见一男一女在废桥的那边。”声音幽幽而低沉,不带一丝情绪。
虽然怀疑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但听到一男一女就立即想到他们可能是初月和易朔,于是他央求男人带自己去那个地方。
男人没有说话,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跟上。
易理在背后,悄悄打量这个救命恩人。
中等的身材,一身黑色西装。再看看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皮鞋看上去很新,但是却没有光泽。
路灯像垂死一般发出昏暗阴沉的光芒。安静的夜里,易理能够听到自己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像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让人心慌。
等等,为什么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猛地惊起。再低头,看了看前面男人的脚。
竟然没有影子。
易理揉了揉眼睛。确实,这个男人真的没有影子。而且,也没有呼吸的声音。
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自己果然不愧是天生的衰神,先是遇到流氓被打,后来还以为自己遇上好人了,没想到救自己的不但是“好”人,而且还是“好兄弟”。
易理悄悄的将手摸到木盒的环扣上,想趁前面的“人”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但黑衣男人却毫无反应。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易理的异样
突然,他伸手往前方一指,说:
“到了,他们就在那。”
易理一顿,看向那个地方,可是,哪里有人呢?他只看到破旧的废桥和岸边的香樟树。
男人阴冷的声音又响起,说:
“他们被结界困住了,而且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你要用你手上的东西找到界眼,打碎它就能救你朋友了。”说完,男人一个隐遁,消失了。
聪明的易理听懂了他的话。心想,这个鬼男是来帮助自己的,看来并没有恶意,自己运气也还没有背到家。
可是,怎么找界眼呢?
他拿出石剑,对着前面一块看似无形,却散发寒气的空地发起愁来。
被困住结界里的两个人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们只能坐在地上看到天空和周围虚构的假象。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初月看了看不说话的易朔,清了清嗓子:
“我们该怎么出去?”
易朔扫了一眼周围,看上去很淡然,“那个鬼童的帮手攻击法术不太厉害,但布结界的本领却很强大。凭我们现在的灵力,恐怕没法破界。”
初月有些失望同时也佩服他处变不惊的状态,“那我们……现在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易朔看了看初月因为疲劳而略显苍白的小脸,不禁安慰道:“休息一会,等一会灵力完全恢复。再试试打破结界。”
初月叹了一口气。现在大概已经快午夜一点多了,本来是在查寝室女鬼的事情,不料遇到如此多的意外。
这个鬼童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一个疑问冒了出来。细细一思量,她觉得疑问实在是太多了。问题缠在一起,如一团乱麻。
她坐到易朔身边,对他说:
“我想问3个问题。”
“问。”
“好”,初月把小脑袋凑向他:
“第一,你怎么会有法力?第二,刚才你身体发热好像力量爆发,连我也被‘感染’了,是怎么回事?第三……为什么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会出现啊?”。
说完,初月‘嘿嘿’的笑了两声。一点也不像被困无路绝望等死的人。
易朔挪开目光,说:“你话太多了。”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性感,接着道:
“第一个问题我不想回答,第二个问题……”他把已经冷却的黑色晶石拿在手上,“是这块石头,突然发烫,给人灵力充沛的感觉。”
初月这才完整清楚的看见这块黑色晶石。它形状奇特,酷似太极八卦里的阴阳鱼中的一半。此刻,它安静的躺在易朔的手中,如同一只安睡的小猫。
但初月却觉得,面前这块黑色晶石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停地搏动。
这是一颗心脏!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奇特想法吓了一大跳。
“这说不定是个宝物,可以给人力量的宝物。”憋了半天,初月才说了一句。
易朔不说话。这块石头从小就挂在自己脖子上。至今没有拿下来过……而且。父母是就是因为它而丧生。他清楚的记得十五年前的那晚可怕的凶手逼着母亲要这块晶石。想到这,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悔恨,愤怒,和伤痛。
“那第三个问题呢。”
初月追问。突然,她觉得这第三个问题才是自己最想问的。
易朔沉默了一会,说:
“第一次是碰巧。第二次也是碰巧。第三次……是易理叫我来找你的。”
“哦……是这样啊……”。初月应答了一声,觉得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此时的易理正在结界外面记得焦头烂额。一头帅气的头发都被抓的乱七八糟。
这要命的界眼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拿着石剑东敲敲西敲敲。盲目极了。边敲还边大声喊着两人的名字。
如果此时有人经过这里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躲起来拨打精神病医院的电话,问问是不是有病人跑出来了。
保持这样的行为,敲了半个小时。易理敲地身体疲乏,喊地口齿发干,急地内火旺盛。于是,干脆直接瘫倒在地上。只是,心里还在焦急:
也不知道人在结界里呆长了对身体会不会有危害。
突然,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易理立即坐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啪”,一声轻响。接着路灯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块石头,打在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上。
“是谁?”
易理迅速站起身,围着结界在四周找寻了一圈。但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啪”又一声传来。又是一块石头,而且又打在那棵香樟树上。
静立了一会。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下意识的走向那棵香樟树。然后拿着石剑开始在树身上敲打。
“啪”,
又传来一声。不过这次不是石头。而是结界破裂的声音。
“终于破了”。
易理兴奋起来。然后,他看见两个让他焦头烂额又牵肠挂肚的人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