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日子还是一天天的继续,转眼,已是初冬。初月这两个月一直安安分分地在当一名学生,因为两个月前她那个常年在外云游的老爹打电话来说如果成绩好的话就带她出去旅行一趟。可是眼看寒假在即,老爹却再没有打过电话来。
寒假一到,易理却突然变得忙了起来,和初月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很多,不过初月不在意,经过雨欣的事情后,她已经不客气的把易家兄弟的餐馆在当成是她的第二个家了,隔三岔五的就往那跑。
但是,那的常客可不止她一人,比她更勤快的就是那个温柔美丽如清晨玫瑰一般的美女付茉。这让初月不爽了好一阵子,因为她一眼就看出付茉是冲着易朔去的。
突如其来的莫名,自从上次雨欣的事件之后,她觉得自己看易朔的态度变了,具体怎样变的自己也讲不清楚,反正现在看见付茉有事没事的找他心里就觉得十分不痛快。
下着阴雨的天气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易氏面馆里却亮着橘黄的暖灯,温馨而又温暖。柜台的位置,那个一脸冷淡却英俊的男人像往常一样站在那里,时不时的和旁边穿着小袄皮靴的漂亮的女生搭上几句。这里的常客都是学校的女大学生,在她们的眼里,这个叫付茉的美女几乎每天都来,瞎子也能看出她怀的什么居心。满餐厅的女生顿时盯住柜台,一双双白眼像飞刀一样插过来。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猛地打开面馆大门,接着是一颗红红的脑袋。红色的小脑袋伸进面馆不停的张望,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只大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小姐你要进去吗?”易理好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红色脑袋回过头,好听的声音立即变得像猪叫:“天哪,初月你这是要闹哪样?大半天的出来吓人?”
初月一把拍掉搭在自己肩上的狼爪,二话不说先甩了一对白眼过去:“谁装鬼吓你拉?这是姐姐新做的发型。”说完很潇洒的撩了撩泛着酒红色亮泽的梨花头。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其实内里很骚包。
易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打扮起来真不赖。他一把扯过还处在亢奋状态中的初月,把她拉了进去。
当初月走近,看见趴在易朔身边的付茉时,顿时感觉被一盆凉水从上浇到下,又从下浇到上。这个付茉不仅总是来得比自己早,还总是打扮地比自己漂亮。顿时翻脸像翻书一样,刚刚还亢奋的小脸瞬间结冰。如果两只眼睛可以分开来用,她一定会一只瞪着易朔另一只瞪着付茉。
易朔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像暴走的小狮子一样的初月,嘴角不禁扯出一丝丝微笑。只听周围倒吸声一片。
“老板笑了!!!!!!”
“切,老板怎么会笑?”
“老板真的笑了!”
初月被易理扯去一旁坐着,好些天没见了,还真挺想这丫头的。
“我要去出差。”易理优雅的喝了一口热咖啡,缓缓说道。
“去哪?”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是一脸好奇的初月和端着面碗皱着眉头的易朔还有在易朔背后娇小可人的付茉。
“全市派取十名先进教师去邻近的一个市里的学校做访谈。”说完,他笑笑:“这次运气不赖吧,名额中正好有我,看来我还没那么衰。”“恭喜恭喜。”付茉连忙祝贺。
易朔却没那么轻松,他以他经典的皱眉动作来表达他的强烈不满。
易理早就知道这个管家婆一样的大哥不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好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将说辞想好了,现在只需要一套一套的搬出来就行。一再承诺,一行十人,质量安全有保证,一定平安凯旋绝不少一根头发。这才让易朔稍稍放下了心,勉强同意。
四人开心的聊着,准确来说是三个人,因为易朔基本不讲话。如果把他刷上一层乳胶漆此刻他就是一蹲比大卫还精美的雕像。
很快,辛伯也加入了队伍,因为没有人都会顶着寒风来古董店买东西,所以生意很冷淡,就干脆关了店门来,易家兄弟的面馆串串门。
在上次的事件中,这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老头子很轻松的就破解了张无量的奇门阵法,这让一向精明的易朔好不怀疑。但面对易朔的疑问,辛伯却回答地找不出一丝破绽,易朔也只好作罢。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初月掏出一看,正是她的老爹宁远山。一阵咆哮之后,虽然听不见讲话的内容,但看见初月的小脸一会绿一会白。最后气的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易理好奇。
“我老头子打电话来说寒假叫我别回去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让我自己想办法生存,可是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呀。”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因气愤而发红的小脸露出奸佞的笑容看着易家二兄弟。两兄弟顿时感觉一阵寒风吹来,不禁都哆嗦了一下。因为凭直觉,初月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洗衣服!”易朔摇摇头。“我还会烧饭。”易朔站起身就要走。“好嘛好嘛,我付你房租。”“我还可以做家务!”“喂……”易朔已经消失在视野中。易理促狭地摸摸她的脑袋,“易朔这个态度算是默认了,你就住我房间,反正我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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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是新调来这家医院的护士,这两天正好轮到她值夜班。
偌大的值班室只有她一个人在。在所有的恐怖小说中,医院都是最容易出现脏东西的地方。年轻的护士当然没有资格老的护士那样干练老成。此刻,她只有盼望着护士长王姐赶快买完宵夜回来。
“滴答,滴答。”
墙上的钟表不停的走着。尖利的指针指向一点的位置,窗外是浓浓的黑色,那股黑色仿佛可透过窗帘挤进来,她想起从小看过的鬼故事情节:一个女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老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突然,一双带着血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脖子,女人感觉后颈一阵发凉……。小张不敢再想下去,她感觉就在那片静止不动的窗帘后面,浓黑的夜色中,仿佛真的有一双眼睛在朝着里面张望,在盯着她。分明是充了暖气的空调间,小张却还是感觉到后颈一阵发凉。她下意识的用手摸摸后颈,生怕会有一双带血的手攀在上面。
“咯吱,咯吱。”
声音又来了,刚刚王姐还在时自己就听到了这个声音,但王姐却说很不以为然,哪个医院没有点怪声啊。
“咯吱,咯吱……。”
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就像一个人不安分的摇晃着床一样。声音尖利刺耳,让小张感觉这声音像针一样在往她心里扎。
“去看看,不然没法安静了。”她壮了壮胆,抓起手边的手电筒就走了出去。
外面可不像办公室里面那样打了空调,她顿时感到一阵凉气扑来。双脚麻了一下。
“咯吱咯吱咯吱。”
声音加快了速度,就像一个锯木工人飞快的锯着木头一样。小张虽然恐惧,但好奇却占了上风。她想起王姐的话,这个世上没有鬼,鬼是那些做了亏心事才应该怕的东西。
小张顺着声音寻去。
是这里?打开门,不是。是这里?不是。小张打开走廊边的一扇扇门。但还是没有找到,那声音仿佛具有一股特殊的穿透力,她只感觉到声音一直来自前方。
到了,就是这里。小张在一扇门前停下,尖锐刺耳声从门后而来,愈发强烈。
她推开门,看见里面的布局,漆黑一片的室内只有一束手电筒的光芒,她打开灯,强烈的灯晃了她的眼睛,连忙用手去挡。待打开灯一看。
天哪,这里是停尸房?那一阵阵的声响就是来自离门最近的冷藏柜。
冷藏柜剧烈的摇晃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像一个人在对着空谷尖叫。小张感觉自己神经一阵麻痹,竟再也挪不开一步。
“碰”一声,冷藏柜猛地被撞开。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猛的撞击一样。一个套着布袋的“人”坐了起来。
小张瞳孔瞬间缩小。双腿发软,她想跑,但双腿却没有丝毫的气力,她看见那个“人”挣脱外面的布袋,钻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没有化开的冰霜,全身青色的皮肤上布满尸斑。这是个男人的尸体,男尸是车祸而死,此刻已经划开的腹部还向外翻着已经冻住的皮肉。一双僵硬无神的眼睛看向小张的位置。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张此刻只能攀住门的把手,全身瘫软的倚在门边看见男尸慢慢“走”向自己。脖颈一凉,小张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阵阵发凉的部位。此刻还有意识,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凹陷了下去,贴在骨头上。随后,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了心窝处……
提着夜宵的王姐走进医院的大门,看见一个男人裹着一块布走了出去。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浑身冰冷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散发着寒气。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王姐嘀咕了一声,走上楼去。
“小张,小张……。”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没有看见小张。心里猛然生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一股血腥味飘了过来。王姐急忙向血腥味的来源寻去……
“……啊……”。王姐瘫倒在门边。
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这里,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