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一定是为了保护我才伤成这样的。”初月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责怪自己。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我们要赶紧出去想办法。”看见她苍白的小脸和慌张无措地表情,易朔忍不住安慰,“现在我们需要你!”
“需要我做什么?”,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晶莹泪珠。
“你来帮石挡架住易理,我来使用疾风符。得尽快离开这里。”
说完,易朔示意初月站到石挡旁边,然后抬起易理的胳膊架在她身上。
感觉到易理健壮的臂膀此刻却软弱如泥。那张总是对她展开笑容的脸此刻也没有一丝表情。初月的心里难过极了。
易理现在虽然开不了口,但是他一定非常难受吧。为什么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呢?为什么总是需要别人来保护她?如果,易理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将他的脑袋挪到自己的瘦弱的肩膀上,摆成一个最舒适的姿势。“你就靠着我好好休息吧,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她自我安慰道。
准备妥当后,石挡对着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点了点,然后示意易朔可以开始了。
易朔此刻心里的难受程度绝不亚于初月。那个面无血色,不见一丝表情的人是他的弟弟啊!他怎么忍心见自己的弟弟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倘若易理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怎样面对逝去的父母?又怎么履行他再母亲临终前许下的诺言?
不过,他不是初月,他必须坚强冷静地面对这一切,他要时刻保持镇定,因为他是这个小队伍里的主心。即使他心里明白易理现在的情形极差,甚至可以说的非常危险。
“准备好,走了!”
他检查了一下疾风符,然后拉上三人就急速而去。
疾风符的威力就在于使用他的人在奔跑的过程中旁人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感觉一阵疾风呼过。此时,如果有人拿着高频照相机来拍照的话,才有可能拍到他们四个。所以,驾驭这种符咒是很难的,恐怕除了易朔,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十几分钟后,四人顺利到达仡佬村。
令人意外地是,他们刚走到村口,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那天带石挡等人到阿元村长家里去做调查的村民阿旺。
他还是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瘦小的身子,穿着宽大的仡佬服饰。头顶上还用粗布包包裹着,一幅土里土气的猥琐模样。还一个劲地瞄着他们四个,尤其是还处在昏迷中的易理,
“你干什么?干嘛盯着我们?”。初月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没有好感。也许是他长相太不尽人意了。于是,干脆不客气地说道。
阿旺讨好地冲他们笑笑,说道:“你们几位客人失踪了整整两天,村长都急坏了。找你们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易朔皱眉。
阿旺想了想,“昨个儿去的。”
“还有谁去了?”
“还有村里的端公,不过他是今儿个上午去的!”
易朔心里顿生怀疑,“你怎么这么清楚?”
阿旺见他的神情一变,立即显得十分委屈,“我家就在这里,什么人进林子看的一清二楚,我当然知道啦。”
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到鬼笔森林旁边有一幢小房子。心里同时泛起了嘀咕:阿元村长出去寻找还可以理解,端公详三为什么这么热情地“关心”起他们这几个外乡人了呢?
阿旺“蹬蹬蹬”地跑过来,面带诧异之色的看着不省人事的易理,说道:“这个小兄弟怎么了?受伤了吗?赶紧到我家去休息休息!”,边说边往前凑,那双眼睛都快要贴到易理脸上了。
初月连退好几步,“不劳烦您,麻烦您让让!”
易朔和石挡也担心这个一脸“八卦相”的长舌男人会到处胡说八道,于是十分有默契地架着易理往村长家走去。
阿珠在家里,看样子也十分着急。见到他们四人之后,立即显露出欣喜之色。
“请问村里有医生吗?没有的话,就借我们一辆车子。我们得尽快去医院!”石挡很担心易理的伤势,一阵快言快语。
阿珠这才发现有一个人受伤昏迷了。立即示意他们先将病人放在床上。
帮忙安置好易理后,她才开口,面露难色,“我们这里交通不便,经常几天不通车。你们恐怕暂时出不去了。”
“那有医生吗?”
“没有,大家生病都是找端公看的,他懂一点医术。”
易朔心里大急。照目前的状态来看,易理是不可以再这样拖拖拉拉地耗下去的。于是,他转头对石挡说:
“你和我一起去找车。初月,你留在这里照顾易理!”
“好!”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阿珠就立即动身带着易朔和石挡出门借车去了。偌大的房屋内,就只剩下初月和面色惨白的易理。
静坐良久。看着这个没有一丝活力的男人,她觉得整颗心都像被人用剪刀绞一样。蹲在床边,握住他没有温度的大手,眼泪又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动?
她闭上眼,将脸贴上冰凉的手背。面前这个一直呵护宠爱她的男人此刻像已经死去一般,没有语言,没有动作,没有生气。
她多么想易理能够睁开眼对她展开那天下最温暖迷人的微笑,多么想他能伸手揉弄她乱蓬蓬的头发,多么想他能开口骂她一句蠢丫头。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她闭着眼,任由眼泪滑落。
“笨蛋,我怎么会离开你?”突然之间,一个温柔好听的男中音响起。
是易理的声音!是幻觉吗?
初月一惊,随即赶到一只大手抚上自己的头顶,轻轻摩挲。
不是幻觉!
她猛一阵开眼,果真看见清醒过来的易理。他在微笑,只是,那张微笑的脸庞还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哭什么?”,易理抬手抹去初月脸上还在持续不断掉落的泪珠。
“我以为你要死了……”,听到这才消失一个多小时,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温柔声音。初月觉得心酸极了,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真傻,我怎么会死?我才二十五,还没娶老婆呢!”
听到他模仿石挡的语气逗她开心的话语,初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摸到手中本来冰凉的大手居然慢慢温暖了起来,而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也略微显得红润。心里开心极了。
“你没事了吗?”她伸手摸向易理的额头。
“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
“那你翻过身给我看看!”,她边说边动手翻动易理的身子,想看一看他背后被怪虫咬破的伤口。
易理起初不同意,但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女人,只好乖乖地翻过身。初月粗鲁地掀起他的衣服,探头一看。红肿的地方还是存在,咬破的伤口也存在,只是没有了皮肤上隆起的鼓包。
难道虫子自己跑出去了?所以他才会醒过来的?
初月不放心地用手在上面一阵乱按。
“谋杀啊……”。易理杀猪一样的声音尖叫起来。这个丫头干嘛用这么大力气,难道她不知道背后还有伤口吗!
证实了虫子的确消失了之后,初月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易理的状态恢复迅速,短短的一个小时,居然就恢复到和以前一样。情况变化的如此突然,让她顿时无法接受。看到易理的模样,是像没有大碍了。可是,那只怪虫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它是怎么消失的呢?真的是虫子不在体内,就会好转么?可是,这也恢复的太快了。
“回魂!回魂!”,易理伸手在正在发呆的某女面前晃晃。后者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随即不满地怒视了他一下,“下次不许你再拼了命的护我了。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不保护你,那我保护谁?”,易理装作无奈地摊开手。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没有办法……”。易理情不自禁地深情凝望面前的人儿,“那是一种本能……”。
那是一种为了保护心爱之人的本能之举!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心里明白,他爱的女人,心里住着的人不是他。
初月轻轻别开目光,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眸。
“你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连忙掩饰自己的一阵慌乱。
易理依旧微笑地点头。神色也有些尴尬。他在做什么?难道他要挑破这道“窗户纸”吗?,不,现在不是时候!因为……
“多做一点。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他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调侃。见初月假装愠怒地冲了出去之后,他才慢慢坐起来。明亮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伤痛。
“乒乓……”。
传来一阵物件撞击声。
“谁?”
易理忍住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带来的不适,迅速冲出房门。
“出来!鬼鬼祟祟的,敢来偷窥!”
他一阵大喊。不过,在厨房做饭的初月可听不见,因为离房间很远。
在那里!
易理看见一堵墙边衣袂一闪,明显是有人在闪躲。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大手一抓,立即揪出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
“是你?”他惊讶地看着被他像抓小鸡一样拎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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