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惊艳

铁岚不耐烦的挥手道：砸坏东西，我赔就是！

秦川被铁岚按到在地，又摆出如此不雅的丢人姿势，心中怒到极点，昔日在青城大街因遭上官无忌陷害，被判强奸少女，纵火及杀人而游街示众之时，都未曾觉得有此时这般羞辱之感。毕竟那是自己欺负人家，做了便做了，依秦川的性格，倒也没什么，最多豁出性命而已。

可是此时却不同，此时的自己被人生生按倒在地，而这个将自己按到的人竟还是个少女，最最让人难堪的是旁边还站着山寨的兄弟光头，门外还有好奇的百姓不时来往，再加上喋喋不休的掌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秦川无地自容，恨不能立时自刎才好！

可是那名叫铁岚的红衣少女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秦川。

少女重重的在秦川脑门之上来了一记爆栗，秦川虽然疼痛无比，但是依然紧咬牙关，闭着双眼。

见秦川一副装死的样子，少女顿觉好笑，便道：再不睁眼，我就将你拖到大街上，吊在菜市场牌楼下，让人好好瞻仰瞻仰你这不怕死的大英雄！

秦川心中郁闷至极，这样的话，听起来如此熟悉，当初魏老大曾经对刚掳掠来的李韵儿说过类似的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将你剥光了丢到山寨外绑在那柱子上，好好让弟兄们看看！当初秦川心中还暗自发笑。现如今自己却遭受了与李韵儿相同遭遇，怎么能让秦川不七窍生烟！

秦川听到少女威胁之语大惊，对于现在的秦川来讲，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只得勉强睁开双眼。

睁眼一看，少女正睁大着一双凤眼，戏虐的眼神虽然让秦川几乎气爆，可是这双灵动凤眼眨动之下，竟是美得如此让人心动，柳眉横竖，俏脸含春，丰厚樱唇之间微微向秦川脸上吐出阵阵淡淡香气，英挺的鼻尖之上似有细密汗珠渗出，让秦川心底禁不住赞叹道：远看泼辣，近看火辣！好一个难以驯服的天生尤物！

秦川似乎忘记了此时此地，自己的处境！

秦川在清池国呼风唤雨之时，是多少清池国少女梦中呓语呼唤的对象。平日里出入各种风月场所的秦川，本就是个风流不羁之人，早已见惯了美女无数的他，眼光之高可想而知，也只有像萧燕儿那般的美人，才能入得了秦川的法眼。

自视甚高的秦川，在如此境地之下，竟然还能生出如此色心，直勾勾的看着那红衣少女，也着实让人惊叹。

光头见秦川被人弄得如此狼狈连道：姑娘，手下留情！千万不可伤了我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秦川此时正看着少女出神，且脖子被她勒住，无法动弹，而红衣少女铁岚，则是凤眼怒视着秦川，仿佛要将他那双色眼挖出一般！两人将这个无比尴尬的姿势维持了片刻之后，终于被光头一声大喝给惊醒。

秦川脖子被紧紧勒住，想要让铁岚先将自己脖间马鞭解开，却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得伸出左手指指马鞭，示意铁岚赶紧将自己放开。

铁岚俏脸气的通红，这蓉县敢如此大胆且赤裸裸的近距离盯着自己全身乱看的人，他，还是第一个！虽然铁岚生性泼辣，饶是如此，还是被秦川看得十分不自在。

秦川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额头之上已经是青筋直跳，显然是真的难受已极。铁岚解开马鞭，秦川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

店铺门口一位买菜路过的大娘刚好看到屋内女子，凶残的用马鞭勒着地上男子，想要行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在门口大喊道：快来人呐，谋杀亲夫啦！好好的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大白天的还毒打自己丈夫，还有没有天理了呀！原来是路见不平的大娘误将二人当做一对夫妻，竟仗义出手相助！

晌午正是人流最多之时，一时间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许多和大娘一样怀着一颗主持正义之心的好心人、以及将男尊女卑，朱子理学奉若神明的老夫子纷纷伸出援助之手，站在门口对这个凶悍的女子进行强烈指责。

小娘子，男为天、女为地，男女各归其位则天清地宁；夫属阳、妻属阴，夫妻皆修自心故阳盛阴美！你不在家中伺候家小老人，却在这大街之上毒打丈夫，就算你不怕这朗朗乾坤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你也该为他考虑，你如此待他，以后还让他如何做人，如何抬得起头来如何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男儿事业！我若有儿如此，莫不如让我儿打一辈子光棍，也好过娶一个像你这般凶悍的媳妇！老夫子义正言辞，要不是年纪大些便要冲上前来解救秦川了！

那大娘更是冲进屋内，紧紧握住铁岚的手道：小娘子，我告诉你，大娘我年轻时脾气也很暴躁，不过我娘告诉我，男人吗！是靠哄得！后来我就将我娘告诉的方法用在家里那位身上，结果还真灵光，家里那位本来脾气倔强的像头牛，还不是被我治的服服帖帖，我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听话的紧呢！来，我将这方法传授于你，你回去多加揣摩研究，自然能降住他，何必在这大庭广众打打杀杀！咱们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这脸面，有什么事情回家慢慢说去！大娘过来人的一席话，说动了围观的其他女子，众女子纷纷表示赞同。

两人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热情过度的好心人。

李韵儿未曾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眼看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还不时对着里边指指点点，饶他再泼辣彪悍，也抗不住如此多人议论纷纷，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李韵儿心念一想：若是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就要被这些人的口水给淹了。于是马鞭一挥，对着身后秦川道：今天算你走运，以后再慢慢找你算账！说罢拿起褂子，马鞭对着门外众人噼啪猛抽几下，驱散了人群，骑上火红马儿，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

大娘们依旧不依不饶，对着远去的铁岚指指点点，无比的愤怒。老夫子鼻子都气歪了，显然如此蛮不讲理且无视夫纲的女子在他眼中，简直是大逆不道的！

光头扶起秦川，掌柜的忙递上一杯茶水道：这位公子，喝口茶压压惊！今日就算我倒霉，免费送你一件褂子便是！

门外老夫子道：年轻人，你家媳妇虽然彪悍，我看你生的倒也孔武有力，怎么硬是被她治住了呢！回家赶紧休了，夫纲不正，何以治家，又何以治天下！？老夫子为人热情，还为秦川支了休妻一招，直听得秦川哭笑不得。心道：若真有妻如此，那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

秦川在铺内只觉坐立不安，便厚起脸皮道：掌柜的，能否进去里边说话，我再进去挑挑褂子！秦川借口挑褂子，实是受不了众人那或惋惜或怒其不争的眼光，想找个地方暂避风头，等人群散去，再悄悄自行离去！

掌柜的亦是过来人，又怎么看不出秦川此时所想，连忙将二人送进里屋，拿出几件褂子供秦川挑选，秦川此时哪有心情挑褂子，便随意拿了一件道：多谢掌柜了！

掌柜的连连摆手道：公子莫要谢我，你今日实在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女子姓铁名岚，正是那镇守此地的铁统领之女！

秦川在前往蓉县路途之上，曾听当地百姓多次说起过这个人物，无一例外都对这位统领赞誉有加，便道：那铁统领战功卓著，善于领兵作战，这些年来多亏了此人，这大夏国边境一带，才安定了许多，百姓也过上了好日子，听说他带兵治军甚严，是出了名的铁腕将军，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骄横泼辣的女儿呢？

铁将军治军甚严，作战勇猛，屡立战功，这个不假，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你有所不知！那就是铁将军此人特别护短，尤其是对待两个女儿，大女儿方才你已见过，便是那泼辣骄横的铁岚，听说铁将军从小就将铁岚带在身边，行军打仗也不例外，那铁岚跟随父亲不但练就一身超群武艺，连军中都未逢敌手，更是得父亲真传，善于行兵打仗，深得父亲欢心。在其十八岁那年，更是放出话来，谁要是能将她打败，便嫁与谁！只可惜一年多过去了，起先还有人贪恋其绝世美色，上门挑战，这半年来，据说是再也无人敢上门！可见此女子之凶悍如斯！年轻人，老朽劝你一句，以后见了此女，还是绕道避开为妙，切不可如今日这般，再去招惹于她，那是自寻死路！

秦川心中颇为不屑，但是事实如此，却不得不承认，只得点头称是。

过去十八年中，秦川周围大多皆是一些赌徒，文人骚客，欢场中人，哪个不是对他逢迎拍马，笑脸相对，而在山寨之中与众马贼一起杀人越货，那是为了生存，迫于无奈，像今日这般在市井之中被人羞辱至此，乃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心中只觉烦闷无比，只想逮住机会好好将那铁岚也羞辱一番，讨回这丢下的脸面。

秦川转头对着外面东张西望，发现聚在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心中记挂着李韵儿，便想早些回义寨，起身就要告辞。

铁将军还有个小女儿，生的貌美如花…….掌柜仍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秦川拿起褂子，抱拳道：掌柜的，今日小生在此谢过，只是还有急事在身，改日再会！说完拉上光头便直奔门外而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关心那小女儿到底长相如何。

秦川在这地方多呆一刻，便觉得多一刻的不自在，走到门口，秦川对着光头附耳道：光头兄弟，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刚才的那些人在！说完畏畏缩缩的躲在门户，一脸尴尬之相。

光头嘿嘿一笑，知道秦川好面子，这次的事情是决计不可对山寨任何人提起的，不然以秦川刚毅性格，非得从义寨哨塔上跳下去不可。光头心中早有计较，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观望片刻，确信无人之后，对着秦川招手示意可以出门。

秦川低着头，将上衣领子高高竖起，快步走出店铺大门后，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光头兄弟，这小马驹，可真不是好惹的！

光头知道秦川话中之意，当下眯着小眼一本正经的道：兄弟，莫要生气，这小马驹，咱们就当没见过！

秦川闻言咳咳几声道：对对！光头兄弟说的对，此等刁蛮泼辣的小马驹，就当没见，晦气！晦气！

两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嘿嘿，后面几章越来越爽，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