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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新人强者

演武大会,按例所有新加入洪武门的新弟子都会参加,其间会有精彩的武功演练和比武,是所有新弟子的正式入门仪式,这是从洪武门开山立派之后便形成的传统,因此洪武门每年都会举行演武大会。

洪武门,位于雀山之上,这一次演武大会,便在雀山中峰一处平坦的山坳广场举行。

这一日天空灰云弥漫,略微有些阴沉,不过演武大会按照日程正常进行。

广场的地面是平整方正的石板铺成,数百名洪武门弟子样貌年轻,俱是一身黑色劲装,腰系红带,打扮极为精干,神情抖擞,他们一行行、一列列排成整齐的队伍,昂首挺胸站立着,犹如军队一般气度森严,无人说话,气氛一片肃静。

洪武门弟子的前方是一处高台,高台两侧有着数十级台阶,高台上亦是有一群武者,这些武者打扮不一,年龄多数都是年长的,他们看着那些新弟子,面庞神情沉着自信,眼睛十分锐利,显然是武功高手,他们正是参加演武大会的洪武门高层。

“阿擎,没有安排你什么任务,你就随便看看,感受一下气氛就可以了,演武大会会很热闹的,新人之中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强者。”秦擒淡淡说道,他旁边站着少年李擎,两人都是立于高台之上。

李擎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是长老的弟子,没有和那些新弟子一起修炼、一起住在一起,所以也并没有和那些新弟子站在一起,反而站在高台上,他参加演武大会,也没有被分派任何任务,就是纯粹观看的,感受洪武门的气氛。

所以演武大会上,李擎是比较清闲的。

“李擎……”低沉的声音响起,一道冰冷的目光向着李擎望过来。

李擎听到那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人群中一英俊少年正在挑衅地望着自己,他眉头一动,就想起来了,这英俊少年就是那次洪武门大殿前相遇的少年,金家堡出身的练武天才金志泰。

“金志泰。”李擎凝声说道,他能够从对方的目光中清晰察觉到对方的敌意。

高台之上的人很多,李擎和金志泰相距并不是太远,金志泰脸上带着怪异的神情,走了过来,嘿嘿笑道:“李擎,从一开始,我就小看了你,你竟然是超等筋骨,我们洪武门唯一一位真正的练武奇才,那么你注定会是洪武门最强的武者,没有之一。”

李擎安静地聆听着,对方话语看似赞美,其中却充斥着嘲讽的味道。

“我很想看看你的未来到底如何,是不是名副其实,倘若你被一个年龄相差不多的家伙击败了,那会让整个门派的人嘲笑的,哈哈。”金志泰微笑着继续说道。

李擎脸色平和,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生气,或者是恼羞成怒。

按照师父的判断,李擎目前的实力相当于二流武者,但少年还隐藏着自己的秘密,因为那个秘密关系着李擎身上神秘的力量,李擎对自己有着很强的信心,有着那股神秘的力量,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会有多强,但绝对是比现在更强的。

“武者之间的胜败都是正常的,倘若我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努力修炼赢回来就是了。”李擎微笑着说道。

金志泰眼睛一缩,狠狠地瞪着李擎,冷冷笑道:“好,你这么说了,我们就等着瞧吧。”

金志泰说完话,便向回走去。

秦擒就在旁边,刚才李擎和金志泰的谈话,秦擒功力很高,耳朵敏锐,全部都听见了。

他暗暗说道:“金志泰,这小子的师父是张镖,这么看来,这小子已经投靠了那王煲,王煲的实力不容忽视,金志泰对阿擎有敌意,话音挑衅,阿擎回答十分沉着,性格沉稳,但还是要提醒一下阿擎。”

秦擒心中想罢,便说道:“阿擎,那金志泰出身金家堡,金家堡的金家擒拿手非常厉害,他对你有着恶意,阿擎,你的实力很高,但最好小心防备一点。”

李擎颔首,从刚才的话语中,他也看了出来金志泰的挑衅,秦擒如此说明,少年心中加重了一份印象。

片刻之后,四周的交谈声沉寂了下来,高台上亦是一片寂静,众人当中突出一高大汉子,他一袭紫袍,脸庞肃穆,浓眉大眼,神情十分威严,带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气势,正是洪武门门主贾问天,贾问天负责主持演武大会。

贾问天目光环视广场,十分洪亮的声音说道:“洪武门自开山立派以来已经有千年的历史,历代洪武门高手不断开拓进取,为洪武门拓展势力,洪武门才能鼎立于江湖武林中,才能成为大明王朝的六大门派之一……”

李擎静静地听着,贾门主讲话的这些内容,都是洪武门荣耀的历史,光辉的过去,还有洪武门一些先辈的伟大事迹。

广场上的洪武门新弟子都是精神抖擞地聆听,贾问天洪亮的声音不断响起,甚至在广场上回荡着,十分清晰。

那些距离很远的武者们能够清晰听到这声音,眼中闪过敬畏的神情,这种声音的回荡和清晰,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够做到,洪武门门主的实力毫无疑问非常之高,那些武者因此心生敬畏。

“现在你们都是洪武门新入门的弟子,我希望你们能够勤奋修炼,对于优秀的武者,洪武门不会吝啬,将会提供最好的待遇,相信未来十年之后,你们之中将会有人成为我们洪武门的顶尖武者,我对你们很是期待,现在演武开始。”贾问天朗朗说道。

这最后的声音落下,久久回荡,更显得广场一片肃静。

片刻的沉寂之后,广场上的新弟子众口齐声呐喊道:“战!”

这一声“战”声,众多武者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滚滚而来,虽不是那种清澈的洪亮,却是极为整齐划一,带着余韵,让人听之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战!”“战!”“战!”

伴随着这浩荡的呐喊声,众多武者在这广场上一起练拳,他们所练的拳法乃是洪武门最基础的大洪长拳,但动作齐整,每一次挥拳,便呐喊一声战字,显得气势澎湃,非常不凡。

李擎在看着,他练习大洪长拳也有一段时间了,看得出来,这些广场上的武者,多数都是动作缓慢,很多人并未领悟大洪长拳“时快时慢,随机应变”的特点,换句话说,这些武者的大洪长拳都是露出很大破绽的。

当然李擎能够看出破绽,这是因为李擎的师父是洪武门长老李云腾,李擎本身的练武资质超凡于普通人之上,所以才能看出。

虽然有着破绽,但这种众人一起练武,一起呐喊的阵势,却是在情绪上感染了李擎,让少年眼中神情有些许的激动。

“阿擎,感觉怎么样?”秦擒笑着问道。

李擎缓缓道:“秦大哥,看着这种一起练武的阵势,很是振奋,内心有一股战意在升起。”

秦擒颔首,呵呵笑道:“阿擎,我也一样,即使是现在,看着这种阵势,心中也是有着滔滔的战意,这些都是我们洪武门的武者,只有有越来越多的武者加入洪武门,洪武门才有争霸武林的资本。”

李擎愕然,好奇问道:“争霸武林?”

秦擒缓缓解释道:“武者都是身怀武功之人,为了地盘、利益进行相互厮杀,性命相搏,武林之中,小门派只能依附于大门派生存,大门派也因为利益而争斗,各大门派之间的争斗冷酷无情,这种纷乱战斗的情况用争霸武林才能形容。”

李擎算是有些明白了,武林界不是风平浪静的,是非常残酷的,各大门派相互争斗,才有争霸武林的称呼。

广场上众多武者喊战之声滔滔不绝,按照大洪长拳的套路,这些武者在振奋精神演练着,连续练习了三遍,大约两刻的时间,喊战之声嘎然而止,武者们收拳重新站好。

高台之上又有一位老者突前,苍老的声音在讲着,多是一些客套话语,又是片刻的时间,终于这老者宣布演武大会到了一个精彩的阶段,新弟子相互进行比试武功,所有参与的弟子中将会决出一名优胜者。

广场上,很快空出一大片空地,新弟子整整齐齐地站着队伍,在一旁看着,武者之间比试武功,这是一件让人感兴趣的事情,众多的新弟子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激动的神情。

新弟子之中的强者,分成四组,不断地比武,武功比试的胜者可以晋级下一轮,直到决出最终的胜者。

“武功比试,才算是有些意思。”秦擒淡淡说道。

李擎颔首,他心中也是好奇,一同进入洪武门的新弟子应该也有一些强者的,少年很想看看这些强者之间的比武。

“胜利者田小寇,晋级最终的决战。”比武旁边的一位武者朗朗道,只见一高大壮硕青年站在场中,脸上带着傲然之色,他的脚下躺着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也是洪武门新弟子之一,但技不如人被田小寇击败了。

那中年人躺在地上呻吟着,已经无力站起,几名武者迅速地跑来将这中年人抬走了。

不远处两名武者正在比武着,拳来脚往,破风呼呼作响,两道身影相互交错,四周武者看得津津有味,嘭的一声,一道身影倒在了地上,对方迅速将那身影抓了起来,再猛力抛飞了出去,那身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那身影是一位青年,口中吐出鲜血,挣扎着,却是站不起身,眼中满是不甘的神情。

“胜利者刘动,晋级最终的决战。”比武中有人宣布着比武结果,那胜利者是一位少年,一头缭乱的短发,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懒洋洋的笑容,似乎对这场胜利并不太重视。

数百名新弟子中,决出两名最强者,这两名最强者站在了决战的空地中,彼此相互看着,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开始。

秦擒眼睛一眯,笑道:“那刘动和那田小寇实力都是相当不错,算是这一批新武者中非常拔尖的了。”

李擎煞有兴趣地看着,决战开始了,刘动和田小寇,都没有轻易乱动,彼此缓缓移动,在观察着对方,身影一闪,终于有人先动了起来,对方亦是毫不示弱,嘭嘭的声音响起,两人撞击在了一起,刹那之间,硬碰硬相互攻击了数下。

两道身影交错着,都是极为快速。

一刻的时间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了,决战的两人,其中一人倒在了地上,另一人傲然而立。

“果然是刘动,好厉害,我们新弟子的最强之人。”四周有武者不禁议论道。

“刘动击败了曲通,又击败了田小寇,厉害,确实是厉害。”年轻的武者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

“刘动,十三岁已经这么厉害,练武天才,在洪武门的前途很光明。”年老的武者羡慕地说道。

旁边负责判定胜负的武者清了清嗓子,眼中带着尊敬的目光,大声朗朗说道:“新弟子决战的胜利者刘动,刘动是所有新弟子中的优胜者。”

掌声和喝彩之声响起,就算是高台上的洪武门高层中,那些堂主和护法们也是纷纷颔首,这刘动的实力很是不俗,展示出了极高的练武资质。

刘动眉头一挑,脸上有一丝傲气,他非常明白,这次武者比武的胜利,这是他从小三岁开始便刻苦练武,持续十年才能够有的结果。

新弟子中武者比武第一人,刘动忽然喃喃说道:“我的实力很强,但这一次新弟子中,有两人直接被洪武门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更听说有一位超等筋骨的练武奇才,他们很强,可我难道比他们弱嘛?”

刘动耸耸肩膀,脸上有着苦笑,他自认为不逊色于任何同龄少年,但他知道很多消息,有两位少年被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其中一位超等筋骨的少年更是让洪武门震动,甚至让洪武门门主赏赐了极为珍贵的东西,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得到的。

“刘动,本次武者比武决战的胜利者,让我们恭喜他。”高台之上有人说道。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所有广场上的武者都在疯狂地鼓掌,一双双羡慕、敬畏的目光注视着刘动的身影,成为新弟子如此优秀的人物,在洪武门的前途一片光明。

刘动苦笑,口中有一丝苦涩,他明白,那两位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的少年并没有参加这场武者比武,同时心中也是不服,以他的实力竟然没有被长老看中,凭什么那两位少年就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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