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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结交文聘

楼船上的大将,姓文名聘,字仲业,南阳宛人。是刘表的派到建平郡镇守的大将。

刘聘打量了甘宁一下,从甘宁的衣着打扮,猛然醒悟这人正是锦帆贼,脸色一黑,鄙夷道:“你就是锦帆贼?”

他旁边的小将领纷纷鄙夷地瞅着甘宁及各船上的贼寇。许多官兵甚至准备取弓取箭。

甘宁握实拳头,正想发作,忽然想起了江夏二贼,陈生与张虎被刘表派遣蒯越和庞季说降了两人,两人归入到刘表部将黄祖的旗下的事情。他才忍住了,又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将军不知道陈生与张虎么?”

文聘一愕,脸上闪现一丝尴尬之色,思想上对甘宁有了新的认识,抱拳一拱,客气道:“你要仿效他们?”

“正是。”甘宁爽朗地笑道。

文聘沉吟了片刻,正色道:“请兴霸,在这里暂歇,我派人代你禀报刘大人,怎么样?”

他的意思是要甘宁等人,暂时在这里等待,等刘表同意招纳,才能放入荆州境内。

“好!”甘宁又一拱手,笑道:“哪就有劳将军了,敢问将军高姓大名呢?”

文聘一本正经道:“姓文名聘,字仲业。”

双方的人,见主帅互通了姓名,才暗暗放松了警惕。下游又驶来了几艘小战船,泊在岸边,对甘宁的船队,实施监视。

甘宁对吴懿,甘田等头领,吩咐了一番。头领们便去传命,让各船上的人上岸歇息,并派人做埋锅造饭,斩树木搭建临时寨栅等事儿。

“文将军,可否请兴霸上船相谈?”甘宁望着文聘,诚恳道。

文聘一愣,心道:“不请,别人会误以为我怕了这个锦帆贼?”大声道:“可以。”回脸低声向一名手下吩咐了两句。

那名手下便跑去,领着几名士兵,抬了一根又旧又幼细的树杆来,将树杆从楼船的船头船舷边斜斜地伸到七八米外的艨艟船的船舷上。

树杆是非常倾斜的,而且两艘船又在江面晃动着,连带树杆也不断地晃动,伸缩着。

双方士卒一看便知,文聘要试一试甘宁的胆色与武艺。

甘宁当然也明白,但他一点也不慌张,吩咐了一名锦衣少年去拿了一盒金饼来。

“请!”文聘提声道。

双方士卒均屏息静气,把目光投到甘宁的身上。

甘宁微微一笑,猛然一弯腰,双手将拿着一盒金饼的锦衣少年横腰托起,助跑了数步,双脚一蹬,飞跃而起,踩着倾斜的树杆,几步便冲到了顶,稳稳当当地跳落在楼船甲板上,气不喘,脸不红。放下了脸色苍白的锦衣少年。

“好身手……”

双方士卒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好!”文聘笑着拍了拍,赞道:“请!”摆手作请。带头走入舱室内。

舱室门外的两边,均站着数排衣甲鲜明,神情肃穆,手握枪戟的高大士兵。

甘宁神色自若地走入舱室。锦衣少年则畏畏缩缩地跟着。

众人分宾主坐下。

“小小薄礼,请将军收下。”甘宁很随意道,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少年献上。

锦衣少年恭敬地捧着盒子,走到文聘的面前。

文聘一脸严肃,漠然道:“你我初次会面,且无甚关系,无功不受禄,我怎么敢收你礼物?”心道:“收买我,要我在刘表面前帮你说话?”

甘宁认真道:“我敬将军威名,略表寸心而已,请将军不必多心。”

文聘才挥手,让手下们收下。

几名官兵,为众人送上香荼。

甘宁便开始与文聘客套地闲聊起来。

忽然间,一条快艇靠在楼船旁边,一名斥候急匆匆地登上船,跑入舱室内,跪下道:“禀报将军,黑衣流寇又窜入我境内抢掠村镇。”

文聘又感到一阵头痛,烦躁地捶了一拳矮几。

甘宁留意到文聘的烦躁表情,低声地询问旁边的一名小将领道:“黑衣流寇是……?”

那名小将领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会儿,告诉了甘宁。

原来黑衣流寇指的是一股盘踞在巴东郡蜀尾岭山脉的贼匪,这股黑衣流寇专门越境进入建平郡抢掠村镇,却从不在巴东郡抢掠。

文聘每次派兵追剿,黑衣流寇便逃回巴东郡境内。文聘带兵去追,却遇到巴东郡的官军阻拦。文聘不得入,请巴东郡的官军去征剿黑衣流寇,巴东郡的官军,总是表面答应,却派军进山装装样子,就不了了之。

文聘怀疑这股黑衣流寇跟巴东郡的官军达成协议,黑衣流寇不抢掠巴东郡,官军就不去征剿他们。一些将领甚至认为黑衣流寇的抢掠,甚至有巴东郡官兵的利益呢。

为此,文聘每次听到这股黑衣流寇犯境,总是感到头痛。

甘宁沉思了片刻,站了起身,认真道:“文将军,我们合作一次怎么样?我带人潜入到蜀尾岭处,探查黑衣流寇的寨子,在有利地形,设下陷阱。然后你们就派军追剿他们,赶他们回去蜀尾岭,我剿灭他们。就算巴东郡的官军发现我们,也不会让你们跟巴东郡的官军产生误会。”

“咦,是好办法啊!”一名小将领高兴地嘀咕。

多名小将领点头赞同,低声议论。

文聘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了笑容,心道:“他有心投奔刘大人,日后就不是贼匪,合作也没关系了。”有点感激道:“好,我们合作。”

甘宁大喜,笑道:“谢谢文将军了。”回脸望着锦衣少年,吩咐道:“你回去,让吴懿派十来人,去蜀尾岭探查黑衣流寇的寨子。”

“遵命!”锦衣少年应了一声,急忙跑出舱室,返回艨艟船上去。

甘宁坐下与文聘等人商议合作的细节……

第三天的夜晚,甘宁带着全部身穿平民衣服的一千多名手下,偷偷潜入巴东郡的蜀尾岭山脉,按照探子预先选好的设伏地点,挖了陷阱机关,埋伏了起来。

文聘的军队则倾巢出动,全面追剿黑衣流寇,把黑衣流寇全部驱离建平郡,赶回巴东郡蜀尾岭山脉。

黑衣流寇果然全无察觉地进入了甘宁士卒们的埋伏地点,先踩下陷阱,然后又被甘宁的弓箭手们狠狠地射杀了一大片,损失惨重。

要是甘宁下令其他兵种包围上去斩杀,黑衣流寇铁定全军覆灭了。不过,甘宁并未下令斩杀,只是让众人跑出来装腔作势,把残余的黑衣流寇吓跑。

甘宁不想剿灭他们,不仅因为自己的新兵们战斗力不强,近身肉搏,肯定有损失。更重要是要留些残余的黑衣流寇,好让黑衣流寇不时抢掠一下建平郡,让文聘有需要甘宁存在的理由。

甘宁待残的余黑衣流寇走后,搜刮收拾了黑衣流寇的财物,又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最后让自己的士卒们在脸上,身上抹些血,假装受伤。还弄了十多条黑衣流寇的尸体,换上另外带来的平民衣服,抬了回去,冒充己方的牺牲人员。

回到建平郡,文聘知道他们大获全胜,重创了黑衣流寇,高兴得带来大批的牛羊酒肉,慰劳甘宁的士卒们。

在文聘见到甘宁己方的牺牲人员时,甘宁便婉转地提出要求,请求文聘充许他们驻扎在建平郡。当然也许下诺言,绝不抢掠建平郡与荆州的黎民百姓。

文聘才爽快地答应了。

甘宁于是在建平郡选了一个连接长江的小湖泊的岸边,建造寨子,暂时驻扎下来。等待刘表的消息,并加紧时间训练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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