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爱丽丝翻上屋顶逃跑的第一时间,躲在暗巷马车里的夏洛克就决定追了上去,来不及叫醒车夫了,而且驾马车追虽然快,但是动静太大。即便害怕那群杀人如麻的女妖怪,但是追寻了一年的神秘少女刺客就在眼前,夏洛克是无论如何都想要亲眼看一看的,无论是死是活。
然而徒步奔跑在街道上的夏洛克哪里追赶得上屋顶上那群奔逃追逐的女人,不多久便失去了她们的踪影。最后还是循着暴走女妖歇斯底里的吼叫,寻声找到了那条小巷。
等到夏洛克抵达的时候,激战已经结束。还没走到巷口,一股浓重的刺鼻气味便扑面而来,那是女人的体香,血腥味,和腐败的垃圾混合的怪味,这股独特的气味夏洛克一辈子不会忘记,而此时此刻,夏洛克只想作呕。
刚踏进小巷第一步,趁着明亮的月光,夏洛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巷子的血红,触目惊心,狭窄的路面上鲜血横流,竟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落脚,原本堆放垃圾的墙角,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尸体,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尸体,尸块更加确切。那是残肢断臂,四分五裂的躯干,支离破碎的内脏。扯烂的肠子和不知道是哪个部位或器官的碎肉如涂鸦一般泼洒在两面围墙上。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怪兽的血宴。鼻腔里的气味加上眼中的景象,夏洛克只觉得自己的肠胃翻江倒海。
“呃。。呃。。啊。。。”
伴随着一声毛骨悚然的呻吟,有什么东西从一坨撕烂的血肉骨骼中爬了出来。夏洛克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定睛一看,天哪!是一个女人,那纺锤形闪着寒光的琥珀色瞳孔,竟然是亚历克斯手下的一个女妖怪。或者更加确切的说,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一个。因为除了头颅和躯干,她的四肢只剩下一只左脚,而且没有脚掌,从腿臂断口参差不齐的创面来看,那根本不是被刀剑锐器砍断的,而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而她的头颅和躯干也好不到哪里去,少了一颗眼珠,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黑洞,半边脑壳被掀开,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脑清晰可见,扭曲断裂的脊椎骨起码有四五节被拉出了身体。难以想象,被肢解到这种地步的人体,竟然还有生命。
看着这坨半死不活的东西拖着肠子,裹着血肉,依靠一条断腿呻吟着向前蠕动,夏洛克再也忍不住了,一阵又一阵剧烈地呕吐,差点把胆汁都给呕干了。
野兽的嘶吼和女人们的惨叫声,已经惊醒了附近的一片住宅,这一片区的值夜帝都警卫队巡逻小队的跑步声正在接近。
没有时间傻站在这里了,最终搜查官探究真相的欲望战胜了深刻的恐惧,一咬牙,夏洛克迈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裹起这个不完整的女人,赶在巡逻队到达前抢先一步离开了现场。
这是仅存的活口,也是唯一的线索了。夏洛克现在必须和时间赛跑,无论如何必须在这半个女人断气前,把她送到亚历克斯面前,如若不然,今晚的惨案,跟迪达拉家族说不清楚,对皇帝陛下没法交代,自己在帝都警卫队也别想混下去了。
包裹不住的鲜血滴滴答答一路撒到夏洛克的马车为止。当同样被血腥的垃圾小巷惊呆的巡逻队顺着血迹,追踪到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小巷,没有发现这里刚刚停着一辆马车,却也意外地发现小巷斜对面被灭门的雷奥塞恩斯子爵一家。
凌晨四点,当着亚历克斯的面,衬衫完全被鲜血浸透的夏洛克浑身狼狈,贴着墙角,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打开用自己的外套包着的那团血肉,那半个女人,仿佛生怕自己轻微的动作就把里面的东西扯烂了。
没有呻吟,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气息。夏洛克颓然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来自己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这半个女人恐怕在颠簸的马车上就断了气,再也别想问不出一句话来了。
只在第一眼,片刻的震惊和愤怒之后,亚历克斯很快恢复了镇静。只见他利索地从柜子中抽出一只手提箱,翻开里面满是瓶瓶罐罐,和一些夏洛克没见过的器械工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迪达拉家的这位少主是名验尸官呢。
喘得说不出话来,夏洛克只见亚历克斯熟练地从一排玻璃瓶中抽出一支,然后拿出一支针管,从瓶子里抽出一管蓝绿色的液体。
一针扎在墙角这半个女人的脖子上,蓝绿色的液体全部推入。后来夏洛克才知道,这是一种兴奋剂,这些女妖怪在行动前都会注射半管,可以极大地提高战斗力,而其巨大的毒素副作用,却是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不过对于眼前这半个女人来说,多少都无所谓,反正被肢解到这种程度,死了反而是种解脱。
果然,一管子兴奋剂下去,只消片刻,随着一声呻吟,这半个女人又活了过来。夏洛克这一晚已经被吓到麻木了。而亚历克斯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不顾血污,凑近了捧起女人的脸来,急促地问道:
“丽蒂丝,振作一点,丽蒂丝!是我,亚历克斯少爷,是谁?是谁能把你们杀成这样,告诉我,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
会是那个刺客少女吗?不可能,如果她有那样的实力,在塞恩斯子爵府里,就该把这队女杀手团灭了,根本不可能被追到那条垃圾小巷里。而且,如此血腥残忍的杀戮手法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少女所能为的。那又会是谁呢?刺客少女的同伴吗?又或者根本不是什么人,因为从丽蒂丝的惨状来看,出手屠戮的家伙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武器,而是徒手撕扯。难道是魔兽吗?因为只有魔兽才有可能将实力已经非常恐怖的这群女杀手撕成碎片。
然而,魔兽?出现在帝都岛城?亚历克斯很快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而且要真是魔兽所为的话,那么刺客少女恐怕也在那堆血肉中了,而这并不是亚历克斯想要的结果,他希望刺客少女还活着,他要捉活她,然后亲手为父亲和祖父报仇,将之碎尸万段。
名叫丽蒂丝的女杀手睁开了眼睛,即便是纺锤形的瞳孔,还是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完全是空洞的、涣散的,根本没有认出眼前英俊的脸孔是自己的少主。
不管是因为脑子被打开花了,还是心智彻底崩溃了,这个名叫丽蒂丝的只剩半个身体的女杀手在这回光返照的生命最后时刻,只会机械地重复着一句不完整的话:
“红色的眼睛,红色的眼睛,红色的,红色的眼睛。”
“谁?谁的眼睛是红的?什么东西的眼睛是红的?”可是任凭亚历克斯如何摇晃着丽蒂丝追问,后者似乎根本听不到,依然只会说那一句:红色的眼睛。
终于,超量的兴奋剂毒素发作,随着一口墨黑的鲜血从口中喷出,亚历克斯带来的这支特殊的十人女子别动队最后一名女杀手丽蒂丝断气了,支离破碎的身体也随之彻底散了架。
抹去一脸的血污,亚历克斯走到窗前,大开窗户,探出头去,任凭清新的晚风吹散血腥,极目远眺西北方,亚历克斯自言自语道:“老师,您的杰作,被全数撕成了碎片,到底是什么?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朦朦胧胧,爱丽丝睁开了双眼,看到的竟是一双黄绿色瞳孔狭长的眼睛。
“啊!”一声惊叫。爱丽丝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以为自己已经被那群女妖怪活捉了。惊吓之余,也使得昏睡迷糊的爱丽丝瞬间清醒了过来,视线重新对焦,这才看清楚了,面前这张年轻坚毅的脸庞,正是自己初登西南四岛领地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莱克斯。
久别重逢的青年和少女,此刻就这么望着彼此,没有说话,一时间,非常默契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对方,然后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同样的一句:
“对不起。”
其实,要说莱克斯和爱丽丝是久别重逢,并不正确。刺杀帝国权贵的任务是必要的,却也完全可以交给瓦雷特组织里更加经验丰富的杀手来完成。之所以交给爱丽丝亲自执行,那是爱德华为了磨砺爱丽丝的血性。然而作为整个计划的核心,万一爱丽丝在刺客任务中挂了,那就完了,得不偿失。所以,爱德华除了给爱丽丝配了一个露碧作为搭档,还另外上了一道保险,就是莱克斯。所以说,爱丽丝执行任务的一年间,莱克斯如影随形,作为一名影子护卫和影子刺客,默默地隐秘地守护在爱丽丝的身边,数次出手帮助爱丽丝达成任务,杀退追击,解决各种麻烦。却没有一次在爱丽丝的面前露脸。然而,聪明敏锐的爱丽丝怎会察觉不到这个影子的存在,只是年轻气盛的爱丽丝并不买爱德华的账,也不给莱克斯面子,即便知道帮自己解决了大麻烦的莱克斯就躲在自己身后不足十步远的墙角,自尊倔强的爱丽丝也不曾回头一次,说一声谢谢,而永远只是赌气地认为,即便没有莱克斯出手,凭借自己的实力也完全能够达成任务,解决所有麻烦。
直到这一次,濒临死亡深渊的爱丽丝才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莱克斯的默默帮助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男儿有泪不轻弹,骄傲的战士莱克斯,从来不曾让怀中这个唯一向自己敞开心扉的少女受过一丝伤害,直到这一次,因为自己的耽搁。。。
抱着怀中这个之前被撕碎的布娃娃现在被包得像个木乃伊,莱克斯的心在流泪。
突然意识到自己紧抱的双手会不会让爱丽丝伤上加伤,莱克斯赶忙松开了手,一时间感慨万千,除了那句对不起,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依然默默地注视着爱丽丝。
这时完全苏醒的爱丽丝才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处不痛,新愈合的伤口结了痂奇痒无比却是不能抓,脱臼的手臂已经接上,肋骨看来并没有骨折,但骨裂肯定是有的。
环顾四周,爱丽丝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莱克斯,还有搭档好姐妹露碧,以及,一个贵妇人。
咦?!这人是谁呀,怎么这么眼熟呢?
只见这名贵妇,身材高挑,身着一套米黄色的华丽礼服,下身蓬松的裙摆缀着雪白的蕾丝,上身的露肩设计配合紧身衣的塑形,使得苗条的腰肢衬托得丰满的胸部更加高耸,小麦色的肌肤、金黄色的卷发。那面容,分明是。。。
卡门!
与爱丽丝四目相对,卡门早已泪眼婆娑,一把扑上来紧紧抱住爱丽丝,丰满的胸部挤压着爱丽丝骨裂的肋骨,疼得爱丽丝表情都扭曲了大叫:“快放开我呀,卡门,痛死我啦!”
放开了爱丽丝,卡门抹去眼角的泪水,哀怨地叹息道:“爱丽丝,哦!我的小宝贝,我可怜的孩子。都怪我不好,是我脑子进水了,答应杰克那个臭小子让你执行这个狗屁计划,让你受苦了。”卡门这个叱咤风云的海盗首领,也只有在爱丽丝面前才会真情流露自己女人的一面,对爱丽丝的关爱那是真心的,说着说着,又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不行,回头我一定找罗斯维尔家的那个爱德华算账去,也得跟杰克好好理论理论。说好了是送你去做继承人,我还等着咱们爱丽丝成为女伯爵呢。谁知道竟然派你来做刺客这么危险的活。他们说话不算数,那也别怪我反悔了。爱丽丝等你伤好了,你跟我回海盗公会去,女巫一族的仇我自己想办法报,罗斯维尔家的事咱们不管了,什么狗屁计划,这继承人我们不干了,啊。”
爱丽丝知道卡门是赌气说的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计划进展到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是女巫一族和罗斯维尔家族的事了,爱丽丝自己也有了自己的追求。
不过确实,接下来,不管要往哪里走,首先必须要尽快离开帝都。现在既然知道了帝都城里,有这样一支恐怖的猎杀队伍在搜捕自己,那么逃离帝都,刻不容缓。
爱丽丝用湿润的唇瓣,左一下、右一下,亲吻去了卡门两颊的泪珠,这才让后者重新展开了笑颜。随后爱丽丝转向露碧,急切地问道:“露碧,我昏睡了多久?现在外边情况怎么样?出的去吗?”
看露碧的眼色,显然外边的情况不太好:“爱丽丝,从你重伤昏迷到现在,是第三天了。帝都警卫队已经恢复了常规警戒级别。猎杀我们的那群女妖怪不用猜,肯定是迪达拉家族派出来的。不过这件事以及雷奥子爵的灭门惨案,并没有见诸报端,显然是军方和高层封锁了消息。现在帝都表面上是恢复平静了,不过问题是。。。”
说到这里,露碧看了卡门一眼,又看看莱克斯,继续说道:“由于卡门的活动,给皇帝施压,帝都警卫队已经停止了对亲王刺客的抓捕。不过,那天晚上,莱克斯杀光了那群女妖怪,显然是激怒了迪达拉家族方面,又从西北运来了一个大队的私兵。现在帝都四大港口,警卫队是歇下了,可迪达拉家族的私兵设卡,和城内巡逻却是肆无忌惮,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所以,要想偷偷溜出帝都,很难。而要硬闯的话,虽然有莱克斯这个强手在,可天知道迪达拉家族手下还有没有什么恐怖的家伙。更重要的是爱丽丝的面目是绝对不可以暴露的。”
卡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听露碧说的话,依然关切地看着爱丽丝。“我可怜的爱丽丝,脸都被划花了,这下子,可怎么嫁得出去呀。”看着爱丽丝的脸颊上,一左一右各有三道深深的爪痕,活像一只大猫咪,卡门又开始伤心地哭诉起来:“不怕,爱丽丝,那些臭男人要是嫌弃你,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好好疼爱你的。”
“卡门,你不用担心的,爱丽丝会全部好起来的。”露碧知道卡门的话是真心的,但她也知道卡门的担心是多余的,说话间露碧的语气关切之余隐隐有些嫉妒和不屑。
作为爱丽丝的师姐,一年半来,露碧陪伴爱丽丝练习武艺,一同出生入死,执行任务。越发觉得爱丽丝不仅是个天才,也同样是一个妖怪。除了手心会放电的异能,爱丽丝的另一项特异功能也让露碧羡慕不已:作为刺客,受伤流血再所难免,身上少不了留下一些伤口疤痕。可是爱丽丝的伤口虽然也需要时间愈合,但是愈合速度快于常人,而且更加令人惊奇的是,结痂剥落后,没有疤痕,肌肤反而如初生婴儿般焕然一新。这一点让年龄相仿,却出道很早的露碧又羡慕又嫉妒,抚摸着自己脖子后背上的刀疤,露碧暗自腹诽:嫁不出去的应该是我露碧才对。
看出露碧的眼神不对,爱丽丝赶紧岔开话题:“没事,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个个是高手,一定能想到办法离开帝都的。对了,露碧,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露碧:“放心,爱丽丝,在这里,我们暂时是安全的,这个地方是。。。”
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三连拍敲门声,打断了露碧的说话。这个节奏,是自己人。露碧开了门,走进来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
这个男子,高高瘦瘦,肤色白皙。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面料和做工都是一丝不苟,黑色的尖头皮鞋擦得油光锃亮,雪白的手套,金灿灿的怀表,一副精致的无框圆眼镜一尘不染。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却是黑发黑眼。这让爱丽丝不禁联想到一个人——西南四岛上爱德华的亲信,扎克。
进门的这位绅士和大家点头致意打了招呼,显然和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是认识的。然后缓步走到爱丽丝床边,欠身行礼,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举止一样温和:“爱丽丝小姐,您终于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哦!瞧我的绅士风度哪去了。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伊戈尔。瓦雷特帝都总部的二当家。这里是海贝大街的卡西诺赌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听到这里,爱丽丝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望向窗外,果然,街对面不远处,就是同样位于海贝大街上的帝国歌舞团剧场大楼。那天晚上,既然被迪达拉家族的神秘部队咬上了,行踪暴露,帝国歌舞团肯定是回不去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躲在同一条大街的不远处,还是瓦雷特帝都总部的场子里。敌人自然也是敲破脑袋也想不到的。这里果然是一个安全的所在。不过,话说回来,跟瓦雷特帝都总部是从来没有联系的,现在暴露在人家的地盘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爱丽丝惊讶的眼神,伊戈尔解释道:“请您放心,爱丽丝小姐。我是爱德华少爷的人。我和扎克还有您的父亲,已故的威廉大人,我们曾经都是一同受训的伙伴。这个身份,安东尼和帝都总部的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这间赌场是我的地盘,这里的人都是我的亲信,您完全可以放心。”说道到安东尼,伊戈尔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听了伊戈尔的解释。爱丽丝反而更加惊讶了。爱德华,远在西南四岛,却能将触手牢牢地伸到帝都。不但设立了帝国歌舞团这个暗部,还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了瓦雷特帝都总部二当家的位置。这个爱德华,实在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伊戈尔先生,非常感谢您给我们的帮助。我想请问,是否有办法,可以将我们偷渡出帝都呢?”爱丽丝认为,这个伊戈尔,即便没有办法帮到自己,但毕竟此人在帝都蛰伏,多少会有一些信息渠道,或许能够提供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伊戈尔微微皱眉,和露碧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这个问题,两人之前是商量过的。结论是,没有办法。帝都是岛城,要离开只有坐船,而四大港口如今都有迪达拉家族的私兵设卡盘查,并且嚣张地放出话来:即便是皇帝陛下要出城,我们也照样盘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一名15至20岁的年轻女子,遍体有严重的抓伤。
那么,是否就一直潜伏到爱丽丝痊愈呢?毕竟爱丽丝伤愈不留疤痕的异能,对方是不知道的。然而,这期间,万一敌人出动更强的妖兵,比上一次更加猛烈的突袭怎么办?爱丽丝在帝国歌舞团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一次,那么这个地方是否一直安全,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伊戈尔走到窗前,思索良久,开口道:“我想,现在能够不受阻拦地出入帝都,恐怕放眼整个帝都,只有一人。”说着,伊戈尔的目光投向了坐落于帝都中心太阳广场东侧的一座显眼的东方建筑风格院落,在它的主楼顶部高耸的旗杆顶上,一面金黄色的龙旗正迎风招展。
“东方帝国轩辕皇朝龙使司徒明睿。”
听到这个名号,房间里的众人纷纷黯然。是啊,轩辕龙使,即是东方帝国驻帝都的外交官,现任龙使司徒明睿素来低调,然而,倘若龙使大人要出帝都,就是横着走出去,想必迪达拉家族也是不敢阻拦的,毕竟人家的后台摆在那里,即使可以不把莱因哈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然而面对轩辕皇朝的代表,迪达拉家族还是得掂掂分量的。
可是,即便是已经爬到莱因哈特床上的卡门也泄了气。要请动轩辕龙使出手帮忙,谁也没有门路,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这时,爱丽丝石破天惊:“东方帝国的龙使,或许我可以请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