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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凌菲和陈娟逛街回来，楚雁潮向凌海涛道别，然后和凌菲一起离开了这里，返回了上林苑小区。
在他们走了以后，陈娟在凌海涛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凌董，看来你这个未来女婿的野心比你还要大。”
凌海涛喝了一口酒，笑道：“我喜欢有野心的年轻人。一个年轻人要是连野心都没有，很难会有大的出息。”
“这个倒是。”陈娟点了点头。
“他们都走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走吧，找个地方你帮我按摩一下。”凌海涛边说边站了起来。
陈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跟着他走出了包间，然后两人上了车，往嘉年华赶去。
在返回上林苑的路上，凌菲问楚雁潮：“雁潮，你觉得我爸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楚雁潮迅速做出了回答。在他看来，凌海涛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阅历和经验自然都是相当的深厚，原本他以为在他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对方会给他一些建议或者是忠告，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凌海涛除了说支持他，再也没有别的建议。
“那就好。对了，你不是和我爸一起见那个严文军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凌菲饶有兴趣的问道。以前她最厌恶的事情就是听到父亲和这些大哥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现在，她却突然变得很想听，也许，都是因为楚雁潮的缘故吧。
“他的地盘上好像最近出现了一批小混混，都是当地人，他好像搞不定，所以来找你爸帮忙。”楚雁潮回忆了一下，说道。
“我爸答应他了？”凌菲继续问道。
楚雁潮点了点头，说道：“你爸答应借给他一批人，让他把那批小混混解决掉。至于报酬，则是他名下的那个什么2046酒吧的百分之二十的干股。”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雁潮，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参与这样的事情，行吗？我真的很担心，很害怕。我爸要不是走了这条路，我妈也不会整天担惊受怕，早早的离开了我们。”凌菲说到这里，眼泪都掉了下来。母亲，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正是因为母亲过早的离世，让她对父亲的所作所为相当的不满。她永远都忘不掉母亲在家里摆放着香炉，每天都要在观音菩萨面前祈祷，希望菩萨保佑她的父亲不要出事。
“行，我答应你。不过，我估摸着自己不可能脱离他们的那个圈子，哪怕我是当官，也得跟他们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你爸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朋友很多，仇人肯定也不少。到时候，这些人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被这些人欺负吧？”楚雁潮并没有马上答应对方的请求，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也对。”凌菲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是凌海涛的女儿，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凌海涛惹下的那些仇人真的想报仇，首选的目标也肯定是她。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她的一生，注定也要充满了血雨腥风？
“菲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改变的，有些是无法改变的。你爸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那么你肯定也无法幸免。如果你不走这条路，将来的生活可能会非常的悲惨。江湖道义已经不存在了，到时候，没有人会管你是谁的女儿。”楚雁潮语重心长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还要走他的老路？”凌菲有些郁闷的问道。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她根本不可能接过父亲肩上的那副胆子，而且她也不希望楚雁潮接过那副担子。但是，如果一切都像楚雁潮说的那样，她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楚雁潮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跟他们不同。他们当时出来混的时候，正好碰上改革开放，抓住了很多的机遇，从而有了今天的地位。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已经是一个相对比较成熟的社会，单纯的打打杀杀已经过时。像你爸这个层面的人，都开始努力的洗白，争取当个人大代表之类的。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再需要洗白。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走的白道。”
“雁潮，我听的有点稀里糊涂的。按照我的理解，你将来要走的路是官路，像我爸他们这些人都是你的帮手，是不是这样？”凌菲想了一会，说道。
“差不多吧。要是没有你爸他们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在这条官路上走的太远。大家都是相辅相成的，明白了吗？”楚雁潮望着她有些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楚雁潮明白她还是没有弄明白他说的意思，干脆举了一个例子：“你知道厦门远华案吧？”
凌菲点了点头，说道：“赖昌星嘛。全中国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
“赖昌星之所以能将走私生意做的这么大，跟一个人的关系非常密切。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帮助，也许赖昌星终究不过是个小打小闹的走私贩子。当然，如果没有赖昌星的钱，这个人也不可能最终成为公安部的副部长。在这个过程中，钱和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楚雁潮继续说道。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我爸要是联手的话，将来你的成就也许比那个公安部副部长的成就还要大。”凌菲笑道。
“这个不好说。我现在就是名普通的高中教师，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不过，总得拼一拼，说不定就能拼出一世荣华。”楚雁潮笑道。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凌菲说到这里，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
楚雁潮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望着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