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立于原地,若有谁妄动,格杀勿论。”尊锋急忙落地,四下看了一周,其身后的诸人皆紧随而后不动声色地将此片林地重重包围起来。
“收到曼陀罗花仙汇报,族长诺叶失去了音讯,恐已遭不测。”尊锋看了看一旁颓丧的尊宇,面色有异,但是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各自汇报自己的行踪及细节,不可遗漏。”尊锋在看到一旁昏迷着的妃菱时,一阵错愕,皱眉向尊宇看了一眼。
“尊锋大人。”须劫走上前来,摇头晃脑地说:“现在我们这里还有一桩事情亟需处理。”
尊锋皱了皱眉,却还是默许须劫继续说下去。
“那边昏迷着的人,尊锋大人可觉得有些眼熟?”须劫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向妃菱所在之地瞄去。
尊锋闻之,眉峰紧锁,再次向妃菱看去,每细看一分,面色更加肃然一分。转瞬间,已来到妃菱身边,乾儿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这——”尊锋凑近了观看,面色沉下了几分,心中的名字呼之欲出。
“尊锋大人既然看不出来,那么就得问尊宇了,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须劫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尊宇。
尊宇面色一苦,在尊锋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低下了头。
“怎么了?都变成闷嘴葫芦了?”须劫讥笑着,牵动着两屡胡须一动一动,活像一只歪嘴鲢鱼:“既然都不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大家吧。这位就是我们的二公主青鸾妃菱!”
一言毕,四下议论声起,怪异的目光纷纷投向妃菱所在之处。乾儿立于一边,面色青紫,显然在隐忍着。
“此事事关重大,不宜于此处讨论。目前亟需查明诺叶下落。”尊锋面带尴尬,寥寥数语想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事情得一件一件办吧,二公主的事情难道不是攸关鸟族的大事?”须劫冷笑一声,态度强硬地堵回了尊锋的提议。
尊锋面上掠过一丝不悦,在听见纷纷而起的议论声后又强自压抑了自己的不满,略清了清喉咙说道:“看上去的确有些面善,似乎有些像二公主。”
“确定是个女子无疑,而就在刚才,在我的面前上演了一幕好戏。”须劫满脸得意之色。
“够了——”一声悲恸之声响起,众人纷纷好奇地望向突然出声的尊宇。
“父亲,孩儿甘愿领罪。”尊宇瞬间移至尊锋面前,双膝跪倒,深深低首:“尊宇轻薄二公主,愿受责罚。”后面的声音渐轻,在场的人却都听得很清晰。
尊锋难掩面上恼怒之色,身后的骚动如同一股热浪将气氛烹煮至沸腾:“你,你——”两个你字说出后再也发不出声音。
“父亲,孩儿心属二公主,绝不能娶蔻朱为妻!”尊宇抬起头来,满眼真挚,鼓足了一直无法宣泄的勇气。
“你——你说什么?”一声娇媚却惊慌失措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随后一个身着金色华服的女子降落于地,雪肤花貌,正是蔻朱。一阵惊艳之叹自人群中发出,蔻朱无暇理会,神色惊惶地看向尊宇:“尊宇哥哥,你说什么?”
尊宇见她花颜惨白,忙目光闪躲。“尊宇哥哥,你再说一次?”蔻朱见他如此,紧咬樱唇,声色俱厉起来。
“蔻朱公主,此事着实与你无关。”尊宇顿了一顿,还是出声规劝。
“哈哈——与我无关?你尊宇都已明明白白拒婚,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允诺嫁于你。”蔻朱目光如雪,眼神陌生:“我蔻朱从未属意于你,你尊宇又是有何德何能能娶我为妻?”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立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须劫目光贪婪地在蔻朱丰满圆润的身体上逡巡了一番,冷冷一笑,这蔻朱公主真是翻脸不认人,一盆脏水全部扣到尊宇头上,如此狠辣绝色的娘们儿,倒是甚合自己的胃口。尊宇错愕地看了看蔻朱那依然美貌如花的脸蛋,虽然从小青梅竹马,却觉得现下如此陌生。
“妹妹——”蔻朱没有在尊宇的身上停留目光,瞬间转身奔向妃菱,面上神色紧张一片,好似真的在关心妃菱的死活。
“滚!”未待蔻朱行至妃菱身前,就被乾儿挡住了去路,冷冷一喝,丝毫未将蔻朱放于眼内。蔻朱停下脚步,不屑地打量了乾儿一番,讥笑:“让开!我要看看我妹妹。”
“滚!”乾儿眸内红光泛泛,目光直直地看着蔻朱,不为所动。
蔻朱立即柳眉倒竖,呼啦一声抽出缠于腰际的金钱豹纹鞭,冷冷一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去路?”话音未落,鞭子已破空向乾儿抽来,正对着乾儿的面庞。在鞭子即将落到乾儿的脸庞上时,却只见金光一闪,鞭子尾端竟然被削去,软软地垂落于地。
“你——你竟敢毁我法宝!”蔻朱又急又怒,急的是此鞭乃随身之法宝,以凤凰尾羽为材,裹以金钱豹皮,于冰火中砺练千余载,才终至大成,是自己及笄之时父亲赏赐给自己的宝物,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被他毁损;怒的是对方明明是一个尚未破寂的小小人类,不知耍了什么阴招才能将自己的得意法宝毁损,一定要将他拿下再好好折磨以慰法宝被毁之怒。她哪里知道人王之刃乃天禄宝纂中排行第二的天地利器,只除了那件不世出的法宝以外,无论何种武器法宝与其正面交锋,都无法避其锋芒。
“滚!”乾儿好似只会说这么一句,眸中红光渐盛,对于蔻朱的声色俱厉毫无反应。这一声滚让蔻朱已然气急,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哪里受过此等耻辱,眼角的凤翎顿时金光大盛。其青葱指尖涂抹了鲜艳的蔻丹,如同血染,十指如钩,自掌心现出一个火球,向乾儿砸了过去。只见乾儿足下一转,脖颈延展,腰肢轻折,如同舞蹈般翩跹,身子斜斜,火球擦着袖口而过,便是连乾儿的一根毫毛也未伤着。“这——”赤晏惊呼出声,刚才那明明是自家的鹤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