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峨眉山竟有这般阵势,方君宝自是不会鲁莽行事。心念一转,便是一道神识发出,驱使无道子,画神子前去查探一二。脚猛然一跺,裂开三尺细缝,凝出天魔诀身体顷刻之间化作虚无之物,便是躲入其中,暗暗观察周遭的一切。
画神子,吴道子二人自是不敢有半点怨言,且不说胖子这厮实力在二人之上,如今胖子灵魂深处的逍遥魔帝已然觉醒,在胖子手上如何翻的起浪,老老实实便是行去,再者说来,二人皆是聪慧之人,如何察觉不出胖子有意栽培二人。想通了这一层,二人便是尽心而去,亮出武器,风风火火,行将过去。
画神子,吴道子如今也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修炼速度也着实惊人,当然这二人如何能较胖子方君宝相比,明显差之一截。这方大胖子便是妖孽一般的存在,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画神子乃儒道俊杰,单脚一点,凌立虚空,左手擎着一块银白色画块,画块所造之物,却是瞧不出其中门道,非金非银,非铜非铁。这画块背后刻着一副泾渭分明的浮突图,抚摸其上,恍若刷子一般,实是尖锐异常。远远望去,这浮图赫然描绘着一个人物,方君宝定睛一看,随即脑海之中一阵思索,心中大骇。这人正是儒道大能董仲舒之像。
这董仲舒何许人也,乃是儒道中兴之祖,一人悟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天地法则,即儒道八字真言,从而修得正果,飞身仙界,始而由孔孟二始祖,儒道中兴繁荣。孔孟二人皆是儒道大能,乃是儒道之鼻祖。修为之高,乃是儒道之颠,董仲舒与二人相比,自是不可匹敌,不过二人之下,却是无可匹敌。于是乎,便是确定了董仲舒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被儒道弟子称之为中兴大圣。
画神子右手捉笔,在那画块之上挥洒自如,一派儒雅之气,便是油然而发。那笔乃是马良神笔,有化虚转实之妙。仔细一看,这马良笔,笔杆乃由一绿油油的竹枝,细细看来却是分为八截。笔毛乃是凤翎麒羽,在那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画神子眉头一紧,浑身上下黄光霍霍,那画块也在刹那间亮堂了起来,那董大圣的浮图像,似是活过来一般,眼中精光阵阵。眨眼间,那画块上,飞出数以万计的禽鸟,以雷霆之势,向那一干峨眉山弟子,侵袭而去。
那峨眉山一干弟子,也发觉到这般动静,突然一红衣小辈一声长嘶,惊动了诸位:“敌袭。”
那峨眉山一干弟子,平日修炼有道,今日碰到这般阵仗,虽然有些惊异之色,却是丝毫没有乱了方寸。眼见如此,胖子心头一紧,便是细细思索起来。
“太华剑阵。”一干小辈,异口同声声色滔天,不过这‘太华剑阵’与长眉真人的太华剑阵,就显得格外的小家子气,外强中干,好似那青叶竹,徒有其表。眼见如此,方大胖子,心中一阵暗骂。却也不再隐藏形迹,召唤出血池凝成血巨人,便是大阖大开之间,杀将而去。异虫也是飞梭而出,汇成一条巨龙,远远望去倒也骇人。
这血巨人乃是血精而化,掺杂了方君宝一缕神识,如今已有五分灵识,威力堪比普通结丹之辈,这些小辈也不过练气修士,最高修为者也不过筑基,岂是一合之将。挥舞着有精血所化的巨斧,一斧下去,便是山崩地裂,鬼哭狼嚎。实力稍弱者,便是在那爆裂之力之下,被那暴起的石块,伤了性命。灵魂离体,四散飞扬,血巨人鼻子一吸,便是将其汇入体内。
不过这些小辈,也绝非吃素的。性命危在旦夕,爆发出一股力量,倒也不容小觑了。血巨人望着眼下这般现状,拟人化的冷笑起来,那五官不太和谐的抽动起来,显得十分的怪异。嘴巴一张,一股炙热非常的,红色的精血便是喷洒而去。一入半空,便是液化成云,随即那干修士所处之地,便是下起一阵红色的血雨。
这血池之血乃是去往人道之境,三国世界所祭炼而成,想想已有数载岁月,这血池之内早已凝聚成一股极为浓厚的血毒,尸毒,更何况其内更掺杂着方君宝的本命阴毒。如此一来,更是毒上加毒,早已剧毒无比。寻常之人,几乎一触即死,更可怕的是这毒是没解药的。
“嗤嗤嗤…..”这血雨几乎是无间距落下,密集度很是浓厚,这干修士那里逃的过。一时间这云海之上上百来个峨眉山修士,身上却是猩红一片。不时,这干修士浑身上下已是腾起一阵袅袅烟雾,身上的衣物却是顷刻之间湮灭了,只剩下紫色,与黑色相间的皮肉,更甚的是,这皮肉还冷不丁的往下掉落。实是恐怖非常,饶是无道子这般心智坚定之辈,胃中已是一片翻江倒海,恶心的很。
这异虫飞在天际,寻那漏网之鱼,如今已是不可能了,这干修士已是全部死亡了,灵魂懵懵懂懂飞离肉体,被那方君宝不费吹灰之力,摄进了那定山刀之中。
可笑的是,那天际之中数以万计的飞剑,本想退敌,谁知阵线拉的太长,飞的太远,那剑还没伤人,却被人抹了脖子。看来这长眉真人也不过是一价好大喜功,讲究门面之人,若是以实际出发,讲究实战,胖子一行若想击毙这上百个修士怕是没那么容易,至少能坚持到长眉真人回援。
那飞剑脱了人手,便从那天际直勾勾的往下掉落,带着阵阵罡风,凌天而下,这般阵势,怕是每柄飞剑带有上千钧之力,一时间,这峨眉山上便是响起一阵“嘭嘭嘭”,飞剑砸击大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峨眉山似是也被撼动了一般,站在其上,望着远方,那琼楼玉宇,庙台轩阁已是化为齑粉。整个峨眉山那还是什么修真胜地,好似一偌大的剑冢一般,实在可笑的很。
恐怕这便是常人所说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看这峨眉山已是被毁了大半,只剩下一座低矮房屋,这房屋虽说不起眼,但在这般声色之下,却能保全,实在惊异的很。方君宝料想,这房屋之中定是住着一位前辈高人。所谓月满则亏,凡事不要太过了,想想如今已是占了些许便宜。
想通此层,方君宝便是扬长而去,不再徘徊。
……
方君宝前脚刚走,从房子便是徐徐走出一个倒骑水牛的老道的,老道背附长剑,手擎拂尘,喃喃的说道:“你这小子,倒也识得大体。”
老道拂尘一挥,那些被飞剑重创的琼楼玉宇,庙台轩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便是拔地而起,悄然成形。好似什么是也没发生一般,只不过那干修士却是活不过来了。
……
长眉真人望着那方君宝的分身,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突然大骇,惊道:“不好,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