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若晓亦揉了揉仍带有些许困意的双眼,右手轻轻遮挡着眼角四周,生怕有着什么强光伤着眼睛,暗叹“糟了”,忙站起身来,探着脑袋朝着周围看了看。
似乎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附近,若晓亦不禁心中松了口气,嘴中念着“还好”,手还不停的在胸口轻轻拍着,仿佛刚才受着一番惊吓似地。
平常不是有人一大早就来了?
若晓亦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正要向外面走去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回头看去。
除了白天的祠堂稍微减少了几分阴森之外,若晓亦倒没感觉到什么,只是感觉一阵头痛,却也想不起为何在这睡起觉来,似乎像做了个梦似的。
要是被那江夫人知道,我可死定了!若晓亦心里嘀咕着,忙祈祷着上天保佑着自己走出去千万不要被人看见。
小小的脑袋探了探,眼睛如做贼般溜了几圈,趁着这一霎那的时间,快速拐进一旁的角落里,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悠达达的朝着北院走去。
殊不知,一道身影正在远处的亭子边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若晓亦站在自己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才自己从容不迫的回到北院,不由的觉得好笑起来,只见镜子中的自己如逃难者般一样,若是任何人看到也不免惊讶一番。想到此处,若晓亦才不免尴尬起来,还好只有自己知道而已。
约一顿饭的功夫,若晓亦洗漱了一番,然后换掉身上的脏衣服,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吃着桌上早已在之前就被丫鬟送来的早餐。至于那丫鬟的到来,她倒也不是很担心,因为她也经常趁着早上出去散步,所以在那丫鬟看来,她不在房间中也不过是个很平常的事。
至于昨晚嘛,若晓亦虽然听到一些关于老夫人和那幅画的事,但是仍没有搞清倒是是怎么一回事。想起自己昏睡在祠堂中,若晓亦不禁生起一身冷意。更奇怪的是,若晓亦感觉很久没有像今早这样全身无力,想想以前哪天不是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若晓亦倒也懒得去想,这么久都没搞明白,还差这几天吗?
“砰砰……”
若晓亦听见一阵敲门声,稍微歪了歪头瞅瞅,原来是那送早餐的丫鬟小临,看来是过来收拾碗筷的。
“小姐,不知今天早餐可符合你的胃口?”小临走到若晓亦的面前,乖巧的说道。
“还可以,对了,你来的正好,我刚用完早餐,你收拾下吧!”若晓亦知道她每天都会准时的来到这,索性将那筷子轻轻放下。
“好的!”小临应了一声,便娴熟的收拾起来。
若晓亦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眼中闪了一下精光,便轻轻的试探道。
“小临,今天可有什么事发生?”
“禀告小姐,今天没有什么事发生!”小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中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若晓亦说道。
“没事就好!”若晓亦一听,眉头稍缓了些,便随口回了句,然后就闭口不语起来。
见状,小临也没再说什么,索性端起托盘中的碗筷,轻轻的告声退,便走出门外。
若晓亦不禁托起下巴,细细回想着之前每一个细节,直到确定不会有人发现自己,才神情稍缓和些。
看着时辰不早了,若晓亦便从房间一个角落处拿出几本要还回书厅的书,便走出门外,朝着书厅方向走去。
直到夜幕降临,连那池塘边的青蛙也不甘示弱的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响起在着北院中。
借着烛光,若晓亦坐在木凳上,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那本书,立刻感觉到背后酸疼不已,无奈只好走到床边,刚想躺下稍作休息,就在身体躺在床上时,只觉身子一痛,似乎被子下面有着什么坚硬的东西,翻开一看,若晓亦只觉的眼前立刻有些天旋地转,不由的跌坐在地上,旋即向后快速退了几步。只见她脸色苍白,俩眼呆滞的看着前面,如果让其他人看见,自然觉得她如此窘迫的神色真是难得一见。
原来,她在被子下看到的不是他物,就是那幅所异常熟悉的山水画,若晓亦一眼就看出是此物,着实另她受到一番惊吓。
稍微平复了心情后,若晓亦倒是却极其纳闷,要知道,这幅画对于那老夫人似乎很重要,如果让她发现不见了,岂不会在这江家后院大肆寻找?若是让老夫人在她这里找到,那还得了?估计自己不死也差不多了,这该怎么办?
若晓亦站起身来,左右不停的徘徊,心中却拿不出一个主意出来。
藏起来?如果抓到了,可是死定了!还回去?好主意!就这么办!
若晓亦不由为自己想到了合适的办法暗自开心了一把,当走到床边时,看着那静悄悄的躺在那。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一种想揭开的冲动。
就看看而已,一会就还回去,何况自己不是一直想揭开它的秘密吗?
若晓亦心里这样想着,索性也这样做,将它轻轻的拿起来,放在屋中的木桌上,然后缓缓的解开一旁的细绳,将它慢慢的展开,借着摇曳的烛光,细细的观察着画中每一处。
许久,若晓亦只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仿佛就像平常的一幅画而已。
难道有什么机关?
若晓亦反反复复找了一会,似乎还是没发现什么,索性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这样呢?也许是个没用的东西,也就是那老夫人当宝了吧!”
就在若晓亦说完同时,那幅画就在她的惊讶中无风升起,还在那半空中悬浮起来。而那画中渐渐显现出一位貌美的女子,逐渐占满整幅画。
若晓亦刚想喊声“鬼啊”,惊奇的发现自己就在此刻早已说不出声音来,就连那身体也仿佛中了定身术般,丝毫动弹不得。急的她额头汗珠直落,到了眼前的时候,也无心分得出是急的热汗,还是吓得冷汗了!
任凭她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眼中渐渐填满怕意,想想也是,任凭现在是谁,见到如此景象,也不禁冷汗直淋。
过了一会,那画中女子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若晓亦,却闭口不言。若晓亦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只因为她那眼睛早已闭的紧紧的,丝毫不敢生起睁开的念头,哪怕是看一眼。
不过随着那画中女子的一声轻哼,若晓亦似乎不受控制的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画像。
“我很可怕吗?”那画中女子似有不快的说道。
“你倒底……是人……是鬼?”若晓亦牙齿不停哆哆嗦嗦的打起架来,而嘴中吐出一句断断续续又含含糊糊的话来。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是的!”那女子忽然一笑,若有所思的回答着。
“真的?”若晓亦一听,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还记得每天的梦吗?”那女子似乎有意勾起若晓亦的思绪,带着淡淡的语气说着。
“当然还记得,就是这幅画还教了我很多东西,难道是你动的手脚?”若晓亦想起这么多天,此画也没有什么伤害她的举动,索性心中放松了些。
“难为你还记得,只不过我也情非得已,若不是……”那女子一字一句的说着,倒是一旁仍不能动弹的若晓亦似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插几句进去。
约半盏茶的功夫,若晓亦隐隐约约听个大概,虽然有时候那女子说的有些含糊不清,倒是还可以弄明白个所以然。差不多是这样子的,这画中貌美的女子名叫凌小萱,好像是个什么所谓的修仙者,至少在她的经历中倒没听过。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被所谓一些同道所伤,无奈将元神脱离身体躲进画中,借此才能躲此劫。
后来这幅画被那江老夫人所拿到,无奈只好以画中显字的方法,教授江老夫人一些世间奇术,免得被一些同道所识,可不想惹出一番风波,毕竟她那元神已经受不了一丝折腾!而那江老夫人借此名震江湖,从而也使一个小药铺变成如今的江家。所以那江老夫人也投其所愿,每日都会那些珍贵的百年草药放置在那香坛后供其休养。
就正如若晓亦当初所闻到的香味,也正是那百年草药所散发的。而那江老夫人也一直视其为珍宝,时时刻刻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直到这一俩年,凌小萱却感觉自己的元神光靠那些百年草药却无法得到休养,反而渐渐有着一丝衰弱的迹象,这不禁让她担心不已,于是在这几年里,凭着耐心,细细观察着每一个在江家进进出出的人,看看有没有人适合继承她的衣钵,她也会稍有安慰的。
直到若晓亦进入江家后,接下来的,若晓亦可是深有体会。
“原来你还有着这样的经历!”若晓亦听着,似乎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想我沦落到此地步,真是悲哀!我命不久矣倒是无太大关系,倒是那仍等着我回去的夫君,却无法在临死前见他一面!”凌小萱如真实般轻轻抬起衣袖,慢慢朝着眼角擦去。
“可惜……可惜我只是一介凡人,就算想帮你,也没有办法!”若晓亦也不禁潸然泪下,由于手还不能动弹,只能任凭那泪珠随着脸庞滑落。
“若是我收你为徒如何?”凌小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急忙说道。
若晓亦一听,就连眼中也充满不可思议,惊讶的说道。
“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