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不敢置信地看着睚眦欲裂丧心病狂的皇后。随后赶紧饶至琴妃身边搀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
“明明是我最先入的宫。皇上曾经最宠幸的是我!”皇后已然红了眼,直指这琴妃怒斥,“是你们媚惑了君心颠覆了朝纲,让皇后迷失了心性!如今皇上被擒夜留宫造反梁王的儿子叛军,
都是你们这些祸害造的孽!还有你!”皇后有将矛头指向青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皇上落至今日这步田地,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你不要再这里含血喷人!”青筠扶着琴妃向后退了几步,毫无惧意地迎向皇后拙拙逼人的目光,”迷惑君心的是你最恨的妍妃,我与母妃遥居洛阳行宫距京千里,何来祸国之说!”
“我最恨的是妍妃?他还不配!皇后仿佛听见了世上最为荒诞的笑话,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最后的。向来都是你的母妃!”
琴妃向后退了一步,青筠连忙运气帮她稳住身子,忿忿地怒视着毫无仪态可言的皇后。
“后妃与其余男子私通,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结果皇上只是把他们赶去了洛阳,面上怒不可揭,心里却仍牵念着你们!这十五年我派了多少人去洛阳全都无功而返,这说明了说明?分明是你的母妃害死梁王
在先,让他的儿子叛军在后。最后连累皇上丢了江山!你们都是东泽的千古罪人!”
“我母妃与梁王之间清清白白,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又怎么会令父皇产生误解!”青筠心中震惊不已,文帝十五年来一直暗中护卫者她们母女,这个真相太出乎她的意料,可更多的疑问又随之而来。
“误解?“皇后冷冷嗤笑。青筠原以为她又要信口雌黄诋毁琴妃,不料他却说了这样一番话,”不以为他当真不知晓实情?说到这里你比我更悲哀,”皇后说罢糊弄地睇视着琴妃惨白如纸的妹颜。脸上浮起了一种恶毒的快意,”你当真以为皇上有多爱你?你也不过是他用以巩固皇位的一颗棋子罢了!说到底,你比我更可悲!”
“母妃不必理她,我们走……”
琴妃拍了拍青筠的手,随后目光坚定地反驳皇后,”纵是如此,然而我即使身在千里之外却仍得皇上牵挂,而你饶是伴君身侧,皇上也不曾真心挂念着你,你这皇后之位,不过是杨家声势为你夺来的罢了。”
这是青筠头一回见着琴妃如此坚决的样子,有人外刚内柔,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去呵护一段往事或者某一个人。而有外表柔弱,却将所有的坚韧聚在一处用以守护内心的一份执念。傅婉容如此,琴妃亦然。
先是琴妃挑明的事实激怒了她,皇后愠容毕现,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仪此时滋长出一种嗜血的残戾来,但最终又化作一种阴森可怖的默然,只见她击掌三声,门外便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几名羽林卫将凤仪宫围在中央。青筠捺住心头的惊愕回头望向殿外,为首的正是那名守卫!
淇奥的几名暗卫此时不得不现身,一名同那守卫缠斗,双方缠斗,双方实力竟也不相上下,另一名则是应付那数十名羽林卫。
“素闻杨家世代忠良,不料今日却出了个勾结外臣的皇后,不知他日皇后娘娘如何面对杨家的列祖列宗。”皇后看了眼外头的形势恨得咬牙切齿,一听青筠这番话目光中忽然地闪过一丝同色,而又忿忿反驳。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防告诉你你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皇后嘴边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你当真以为我对我亲孙儿的事一无所知?你派那丫鬟托其母为小黄孙择一乳母,我随后就命人擒住了那丫鬟的母亲勒令她加害于你,这几****的饮食恐怕都已被她做了手脚,而你却四道临头尚不自知!”
琴妃闻言有如五雷轰顶,险些晕厥倒地。青筠自己一时间也有些身形不稳,但仍是尽力沉住气搀住了琴妃,有些故作镇定地答道,“皇后娘娘胆小怕事,便以为人人都通您一样味保全身而不惜与奸人为伍吗?”
语音未落,便听到殿外传来雷霆万钧的列兵声,来者与方才的几名羽林卫身着相同的甲胄,却毫不留情地将残余的几人尽数杀死,又不活了那名干兰的细作。左乐驹自列中走出,昂首阔步行至殿中,几名侍卫随后
入殿制住了尖叫不迭的皇后。
“任何人不得于宫中滥用私刑,违者处斩,皇后犯法,与庶民同罪。”左乐驹漠然地看着嘶声呼喊的皇后,命人将其押下。
青筠漠然低看着这场闹剧,而后神色复杂地望向了左乐驹,倒是琴妃向他到了声谢,左乐驹则言这是他职责所在。
“公主!”之桃带着空腔奔入殿内,泪光闪烁地在青筠面前站定。竟忘了行礼。
“卑职巡城时见她被几个人追捕便出手救下了她,又随之前往一处被围困的名宅,了解原委后便救出了里面的人,在率人入宫护驾。”
“为什么不和我说?”青筠望向闻声跪地地的之桃,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
”娘亲吩咐我不准将此事说出拖累了公主,还说......还说宁可赴死也不要公主犯险......”
她终究是不该怀疑她的,青筠心有惭愧地俯身搀起之桃,柔声劝慰了几句,便与琴妃一同走出了凤仪宫,行至左乐驹身畔时,不曾看他一眼。左乐驹见他冷漠如此顿觉心如刀绞,却不得发于声色。只的默然离开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