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仪听到她招呼,抬头笑应:“既然是来游泳的,在岸上有什么意思,还不下来?”
白蕊微微一笑,顺着阶梯步入泳池。
白茜跟在她后面,下水后,表情疑惑地问我:“白音姐,你怎么回事,脸红得厉害,别是醉了吧?”
我拍了拍双颊,挺奇怪的:“是吗?我刚才就抿了一小口啊.....”转过头,瞥见贺敏仪正表情促狭地看着我偷笑,想必她以为我脸红是因为刚才的谈话不好意思了。
游了一会儿,渐渐感觉头有些晕,我告诉贺敏仪说上去休息一会儿。她问我有没有大碍,听我道没什么事后,便自顾玩去了。
我扶着阶梯上了池沿,坐在泳池边休息。心里暗暗懊悔,早知道就不喝了,要再被送进医院,不是自己找事嘛。
“小表姐,你不舒服啊?”
抬起头,白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一双大眼满含笑意瞅着我,表情怎么看都像有些幸灾乐祸。
“.....我没事”见她伸手似乎想要来扶我,我不由自主朝后闪了闪,躲开她的碰触。
“那怎么行,你看你,身体都在抖呢,还是我扶你进去吧....”她自顾走上前,挽着我的胳膊向上提,我惊讶发现此刻自己全身竟然软得厉害,背上也开始冒冷汗。伴随着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我顿时产生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靠,不会是被人给下药了吧。
“怎么回事?”不远处有人跑了过来,似乎是安全员,问我是不是溺水了。
“没事,我姐姐喝醉了,我扶她过去休息。”白蕊的声音回荡就在我耳边,“请问医务室在哪儿?”
这时有人抬起我的另一只胳膊,两个人架着我往医务室方向带。等被人扶着躺倒在卫生床上时,我的头已经晕沉得厉害,分不清东西南北,身体也觉得异常燥热。迷迷糊糊的,听到白蕊似乎对谁说了什么,接着,便传来“砰”地一声,门被带上了。
我躺在床上,觉得异常口干舌燥正想撑着床沿坐起来,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后背,继而移向我的脖子,凉嗖嗖的。我一个激灵,正要转过头,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我耳旁低低道:“听话,别动.....”
回过头,正对上了一张胡子拉碴的陌生脸庞,眼神阴霾,我心中一震,想开口呼救,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脑子已经一团乱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我肯定是被人下了药无疑。
我朝后挪了挪,咬破嘴皮,想要促使自己清醒一些,却只觉得麻嗖嗖的,并不太疼。
那人已经压在我身上,我强忍着泛起恶心想一脚把他踢开,却使不上力,那人按住了我的腿,骑了上来。
我被惯性带倒,向后仰倒在床上,头撞在床栏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不过人却清醒了几分。那人伏在我身上,一边吻着我的脖子,一边似乎想要扯掉我身上的泳衣,我无意间瞥到床边柜台上放着的玻璃吊瓶,伸手过去拿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那人的脑袋。
玻璃碎片顿时四溅,那人脑袋上被砸出了血洞,他疑惑地抬起头,摸了摸脑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一闭,倒了我身上。我抖得厉害,正想将他从身上推开,医务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门外很热闹,一脸惊讶的贺敏仪,有些不知所措的白茜,以及表情古怪的白蕊。
之后的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救护车来了,警察来了。我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晕死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警察过来作笔录时,我这才知道我确实是被人给下药了。
贺敏仪后来跟我说,是白蕊告诉她们我身体不舒服被送到医务室,她们急匆匆赶过来想要看看我,就看到之前那一幕。
被我弄爆了头的男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其实当时因为药物控制,我的力气并不大,只是很不巧,有一大块碎玻璃扎进他的后脑勺。
我本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四溅的玻璃渣划破了我的左肩,脸上也被划了一道,幸好不深。
除了贺敏仪,这几天来医院最勤的律师,因为我的行为究竟是属于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有待商榷。律师向我表示,只要那人没死,又不提起诉讼,他们有办法摆平,让我安心。
世事就是如此。如果当时我被强X了,那么必然是无辜的众人同情的对象。可我不仅没被上还打伤了人,从法律上来看,就是行为过激,有了罪因。
白玮也过来看了我一眼,只匆匆交待了医生几句就离开了,临走前嘱咐我好好养伤,不要惊动白老太太和白夫人。
贺敏仪倒是显得很愧疚,跟我道过好几次歉,还说警方已经在介入调查中,一定给我一个交待。我表现得很平静,至少可以说面子上看过去波澜不惊。
从贺敏仪嘴里套出了那个试图袭击我的男人所在的病房后,在一天中午,我打发掉被请来专程照顾我的护工去吃饭后,揣上病房内的水果刀,往目标方向而去。
我受的都是外伤,通过这几天的休养之后,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行动毫无困难。不过听人那人比我惨了很多,现在还在修养中。
那人算是嫌犯,所以和我一样,也被安排在单人病房,不过没我住的那么高级。这个时候病床周围并没什么人,警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躺在床上的嫌疑犯,还是强奸未遂的犯人。
贺敏仪说他们会调查,可我不认为我能依靠他们什么。很多时候,只要牵扯到利益两个字,旁人其实并不可靠。如果这件事的是意外,那始作俑者很有可能姓白,我需要一个不掺杂水分的答案。
那人头上缠着绷带,看到我走进病房时,一脸惊讶。
我问是谁指使他怎么做的,他刚开始并不配合,装傻充愣要叫医生。我狠狠扇了他两耳光,自己的手都震得发麻。他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也出血了,可却无力反抗,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我说你信不信只要你不死,无论我今天做什么,都会平安无事?依白家人的作风,是绝不会让自己家的人惹上官司,我最多不过再被送出国,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那人脸色很快变了,向我告饶说他起先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看在钱的份上,才接了这茬。要是知道我是白氏的人,是绝对不敢动手的,接着将事情合盘托出。
不出所料,始作俑者是白蕊。她的计划本是在我酒里下药,接着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雇了眼前这个男人过来让我当众出丑,没想到事情却发展成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