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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送

王允与吕布在牡丹亭小饮,从下午进行到黄昏。王志成回府,到牡丹亭陪饮,三人饮到夜幕降临才散。貂蝉打听清楚吕布确实已经离开王府,才肯走出沁兰院,去找王志成。

不料,王志成与义父到后书房去了。

这后书房在王府深处僻静的地方,表面上是王允、王志成静心读书的地方,实际上是王府的密室。征得后书房外巡逻侍卫的同意,貂蝉在后书房外五十米远的喷泉旁等候。貂蝉与小玉坐在喷泉旁边的石块上,时而仰望天上弯弯的新月,时而观赏身旁飞过的流萤,更多的时间是,看后书房那紧闭的门,盼望大哥王志成出来。

后书房的门紧闭,只有窗棂间透出亮光。

脖子都酸了,后书房的门仍是紧闭的。

貂蝉无心再观赏夜色,她紧盯后书房那紧闭的门,心想:“不论要等多久,我都要见到大哥。没有大哥的帮忙,我迟早会被计算了去。说不定,王丽琼就要动手了。”

终于,后书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身影。后书房的门复又关上,里面灯光仍在亮。

“大哥,大哥。”貂蝉呼唤着,追赶那年轻的身影。

咦?大哥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既不回答,也不停步,大步流星向前走。貂蝉与小玉一溜小跑,好不容易追赶上,已经是气喘吁吁。貂蝉伸手拉衣袖:“大哥,等等。”

“大哥”转身,原来是赵云,并不是王志成,他得知貂蝉要找王志成,告诉说:“二小姐,你大哥他不胜酒力,在书房里睡着了。要找你大哥,只有等明天了。”

“大哥睡着了?”貂蝉顿感失落,回望已被抛在身后的后书房,不禁彷徨:大哥明天一大早去皇宫当值,不知道他明天晚上回来不?有时候,大哥会连续几天,不回家。

赵云不了解貂蝉为什么急迫要见到王志成,他温和劝说:“走吧,二小姐。你大哥他喝太多了,估计不到明天,是醒不来的。”

这样,只有回沁兰院了。

貂蝉叹息,往沁兰院的方向走。赵云提出送貂蝉回院落,貂蝉想到从这里回沁兰院,要经过荷花池西边的相思林,心中发悚,接受了赵云的好意。

这一段路很寂静。貂蝉、赵云和小玉三人并排行走。貂蝉走在中间,思忖今天发生的事。赵云、小玉各提一盏灯笼,分别走在貂蝉两旁,都沉默不语。

有赵云在身旁,貂蝉感到夜的安谧,不必害怕路旁的黑影幢幢,对前方的路不必提心吊胆。

但是,刚进入相思林,就有股莫名的惊恐袭来,让貂蝉不安,那总感觉到两旁高大的树干、花丛中,有双诡秘的眼睛盯住自己。貂蝉不自觉向赵云靠拢。

被人盯视的感觉更强烈。

“赵公子,这树林中有人。”

凭直觉,貂蝉意识到危险在慢慢靠近,轻轻提醒赵云。貂蝉害怕,深思的赵云忽略了身旁潜伏的危险。貂蝉需要他的保护,貂蝉相信赵云会保护自己的,就像白天他主动帮自己解围那样。

“女孩子就是胆子小。”赵云握住貂蝉的手,紧了紧,笑问:“二小姐,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在晚上到这树林中来?”

貂蝉没有拒绝赵云的大手,她靠在赵云的胳膊上,在这种夜晚,在这个树林里,只有这样近距离靠近,貂蝉才感觉到安全。貂蝉另一只手牵住小玉,将这种安全感传递给她。

“小的时候,大哥有时候带我们来这里捉迷藏。但是,”貂蝉往路旁的花丛中望去,恍惚间,看到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住自己,吓得貂蝉尖叫:“有人在花丛后盯住我。”

赵云顿住脚,看都不看那花丛,捏了捏貂蝉的手,轻笑:“不可能的,二小姐,是你眼花了。”说这话时,赵云将灯笼交给貂蝉,之后飞快地拔出长剑,指向花丛:“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花丛后传来奔跑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候,赵云扑向花丛后。很快,花丛后传来两声惨叫。

貂蝉拉住小玉,两人紧靠在一起,睁大眼睛看花丛后。刚才预感到有人窥视自己,貂蝉害怕,现在隐藏的人暴露,貂蝉的恐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信任,是愤怒。

有赵云在,不会有事的。

这些人,要干什么?是冲自己来的吗?

赵云从花丛后出来,轻松地:“只有两个人,让我制服了。我们离开这里。”

“不审问他们吗?”据貂蝉想,现在急于要做的,是问清楚这两个人,潜伏在这里的动机,而不是一走了之。

“审问的事,交给你义父。我是外人,不方便问。”

赵云接过灯笼。

貂蝉拉住赵云的大手,那感觉,很踏实。走出相思林,貂蝉回看身后林子,不禁想:如果只是自己与小玉穿过这林子,情况会怎样?貂蝉打个寒噤。

“赵公子,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走不出这个林子了。”感谢的话,混杂有伤感。

赵云紧了紧大手,温和地:“二小姐,往后晚上不要出来。如果出来,要多带跟随的人。”

“嗯。”貂蝉回应,心中一片温馨。

再往前走,就是后花园,不时有下人在来往。在后花园出口处,王丽琼倚靠在院墙上,呆呆地望天空。

看清靠在院墙上的人是王丽琼,貂蝉诧异,顺王丽琼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弯弯的月亮与稀疏的星星。貂蝉奇怪:“王丽琼跑到远离院落的地方,只是为了看夜空?”

说不定,又要干坏事。

貂蝉与王丽琼向来是话不投机,貂蝉没有出声,打算越过王丽琼与秋月回去。赵云客气地打招呼,王丽琼木头一样看天空,没有反应。

秋月拉王丽琼,示意她看眼前的人。

“貂蝉,是你?”王丽琼看到貂蝉,擦亮眼睛再看,好像不相信会在这里看到貂蝉。

“是我,大姐好雅兴,跑来这里赏月么?”貂蝉敷衍,总感觉到今天晚上的王丽琼,怪里怪气的。

“貂蝉妹妹,你打哪来?”王丽琼是问非所答。

赵云干咳几声。

貂蝉会意,刚才相思林中的事,是不能向王丽琼说的,随口说:“夜晚闷热,到花园散心。夜深了,我要回去歇息去。”貂蝉不想再与王丽琼纠缠,越过她离开。

“貂蝉妹妹,赵公子,夜晚赏花,肯定另有一番情趣。”王丽琼看貂蝉与赵云离去的身影,转动心思。

貂蝉头也不回:“大姐,早知道你独自在这里赏月,就约上大姐一起散心了。”

走出后花园,貂蝉他们遇到管家带人巡夜。赵云说出相思林中的事,管家带人匆匆忙忙赶去。

站在沁兰院外,貂蝉对赵云有说不出的感激:“赵公子,幸亏有你,要不我可能回不到这里了。”

赵云深深地看貂蝉,叮嘱她:“二小姐,以后一定要小心。在你义父寿辰之前,我都居住在贵府,二小姐要是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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