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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难堪

半夜,貂蝉肩膀疼痛,无法入眠,叫小玉撑灯观看,右肩膀上有许多青淤,破了一小块皮。貂蝉倒吸一口气,感觉更痛了。

小玉看得惊叫:“这个崔公子,平日里对小姐是百般讨好,现在下手够狠的。”

貂蝉黯然,赵云与崔虎的无情,出乎意料,特别是那个赵云,半刻钟前情意绵绵,让那王丽琼挑唆两句,就翻脸辱骂自己。此时是三更半夜,不好去寻药惊动他人,貂蝉勉强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曲栏中的那一幕不断闪过眼前,貂蝉暗暗谋划,发誓要还给自己一个清白。

捱到天明,黄嬷嬷去禀报王允与陈夫人,王允马上命人请来个大夫。这个大夫给貂蝉看过,留下外敷的药。貂蝉很狼狈,右肩膀一动弹就揪痛,弄得一身的药味,眼睛黑了一圈子,并且肿起来了,对镜自看,貂蝉差点儿认不出自己了。

客房里,赵云掏出一个绸包,要交给一个小丫环命她送到沁兰院,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赵云命那个小丫环去沁兰院,请二小姐到后花园相见。小丫环走了,赵云打开绸包,露出个精致的碧玉镯子,他独自欣赏这碧玉镯子,想起这镯子主人唱曲子的模样,笑了。半晌,赵云收起碧玉镯子,重新放到怀中。

不久,小丫环回报说,有大夫在给二小姐诊治,不能请二小姐到后花园。

“这么说,她生病了?”赵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颗心早飞到了沁兰院。

沁兰院里,貂蝉一身药气靠在椅子上,等候赵云来退回镯子。半天不见到人影,貂蝉命人请赵云到后花园相见,然后叫小玉带上长命金锁,跟随自己走出沁兰院。

站在牡丹亭内,貂蝉凭栏远眺,荷花池上那些曲栏,引起貂蝉不愉快的回忆,貂蝉气得握紧拳头,触到肩膀上伤痛,痛得皱眉。

身后传来脚步声,貂蝉知道走来的人是谁,她没有回头,依然眺望远方。如果回头看来人,貂蝉就不能保持心平气和了。

赵云走近,貂蝉身上的药味,让他心生怜悯,要说几句安慰的话,貂蝉只顾看远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昨天夜晚回到客房,赵云越想越后悔,他已经隐隐想到这一切都是王丽琼的杰作。貂蝉无辜被自己辱骂,生气是难免的,赵云近观貂蝉,关切地:“二小姐,你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出来?就是有话要说,也不急在这一时的。”

貂蝉急,她急于要退回金锁给赵云,同时要回自己的镯子,跟赵云撇清关系,免得再落下个纠缠不清的嫌疑。貂蝉没有心情体会赵云的关心,她遥望远方,露出个淡淡的讥笑:“赵公子,我没事。昨天夜晚你说,我有一个镯子在你这里,带来了吗?”

说好了今天归还,赵云不主动归还,貂蝉就开口索回了。

赵云听了,掏出一个绸包,打开,一个碧玉镯子出现在赵云手中。

小玉凑近细看,向貂蝉点头:“小姐,真的是你丢失的那个镯子。”

貂蝉没有回头:“小玉,收起来。以后可要保管好了,别再弄丢了。”貂蝉没有看,她早就猜出送给赵云的玉镯,应该就是自己的,这个设局的人精心策划,不会随随便便找个镯子冒充的,为的是让自己有口难辩。

“小姐,赵公子他......”身后传来小玉为难的声音。

貂蝉回身看,镯子仍在赵云手中,小玉为难的看赵云。貂蝉柳眉上扬,唇角轻轻上翘:“赵公子,昨天夜晚可是说好的,今天归还。”

赵云捧着镯子,深深地看貂蝉:“二小姐,这碧玉镯子,真的不是你送给我的?”

在貂蝉听来,赵云的话,分明是取笑自己主动亲近他。貂蝉感到难堪,她涨红了脸,生气地:“不是!赵公子,你以为我貂蝉,会把这种贴身之物,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知是哪个奴婢偷了去,拿来陷害我。赵公子,应该物归原主了。”

“二小姐,请你把这个镯子送给我,好吗?”赵云渴望拥有这个镯子,只因为它的主人是貂蝉。

貂蝉恨恨地看赵云,就是这个英俊不凡的少将军,昨天夜晚当众指责自己主动亲近他,说得难听点,就是说自己有意勾引他。如果当初自己真的送给他镯子,昨天夜晚自己恐怕会被羞辱得无脸见人,跳到荷花池中去了。

“赵公子,我的镯子,你受得起吗?你就是受得起,我貂蝉也不会送。”貂蝉冷笑。

赵云黯然,他愧疚,都是自己一时冲动,伤害了她。赵云真的想留下这玉镯,昨天夜晚在王丽琼与崔虎到来之前的温柔缠绵,让他留恋,让他不舍。赵云希望,貂蝉能够原谅自己,与自己和好如初。

貂蝉可不这样想,她只想趁早与赵云划清界限,以示自己清白。貂蝉示意小玉放另一个绸包到石桌了,亲自打开叫赵云看:“赵公子,这是昨天清早有人送到我沁兰院的。我想,这跟有人送玉镯给赵公子一个样,并非出自赵公子本意。请赵公子收回。”

“这是我祖传的长命锁。原来在你这里。”赵云捧起长命金锁,怔忡地看貂蝉。

貂蝉尴尬,难堪地看亭外。这个赵云,会不会想到,自己在误会是他送与时,曾想过要留下这长命锁?如果他早知道这金锁在自己手中,昨天夜晚责骂自己时,就会多一条“自作多情”了。

悔不当初!要是收到这长命锁时,立即退回去,所有的麻烦,都可能免去。

“赵公子,我可是原物奉还了。”貂蝉匆匆忙忙往外走,她在牡丹亭中站不下去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赵云站在貂蝉跟前,阻挡了貂蝉的去路。

“二小姐,我有话说。”

赵云伸手抓貂蝉肩膀,要勉强她回亭内,引来一阵呻吟。貂蝉被赵云抓住伤痛处,疼痛难忍。赵云放开手,温柔地劝貂蝉回牡丹亭内,听自己把话说完。

“赵公子,我没空。我很累。”

应该收回的,早已收回;应该退还的,也已退还,貂蝉不想再跟赵云纠缠,她还有很多事要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貂蝉越过赵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小姐,你听我说。”没人听赵云说,他只有无奈地看貂蝉离去的背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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