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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尚幼,这个羽球用力击在人身上还是很痛的,故而比赛式的双方击球三娘暂时还不打算教给他。
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当初设想时就是为较大的四郎、五郎他们准备的,并不非常适合尚幼的他玩,而球桌的高度也不符合他的身高标准。本想让他玩投球的三娘见他玩得认真,也就由他去了。
三娘看着另一头正在追着婆子们手里的布老虎危危颤颤跑着的十郎,走过去,接过婆子手中的布老虎,逗起了他来。
“十郎真乖,快来,快来”每当十郎快要靠近时,她便小小的后退几步。努力了许久后,十郎似乎发现前路茫茫,遥遥无期便不依的一屁股的坐倒在地,自己翻起滚来愣三娘如何逗弄就是不肯起再走了。
边上的婆子见了,叫了声“祖宗,地上凉可要不得!”便要上前欲抱起十郎。
三娘见状知道是十郎在耍懒了,前世有过儿子的她自是知道小孩子有时是宠不得。平时见不到也就罢了,如今见了当然不能不管便阻止道:“林嬷嬷,不碍的毯子厚实不会凉着他的,让他就在那呆会,小小年纪如今倒学会耍懒。此时依了他一回,便有第二回长此以往可不是好事。”
林嬷嬷闻言只得满脸讨笑的收回手来,这话若是别的几个小主子说的,她凭借着自己是十郎乳娘的身份还会辩解几分。可这话出自沈父娇宠不已,主母纵容放权,就连平时两位姨娘都要敬上几分的沈三娘,她自是不敢多言只得退回站在一旁。
三娘径自来到放置玩具箱内,从其中一个里面拿出几个当初做的Q版拟人化的十二生肖的小布偶。对着还懒在地上的十郎喊了声。原本还懒在地上的十郎见了未见过的新玩偶,眼中闪着光芒一骨溜的爬起来了,用他那看着随时可能跃倒其实很稳健的步子一晃一晃的跑了过来,一旁的林嬷嬷忙急着跟上便小声叫着“小祖宗,慢些小心摔着。”十郎一上前便一把抓住其中一个抱在怀手中玩了起来。
看他玩得正欢格格笑着时不时叫上几姐姐,便纵容着他,随他的意将其他的几个玩偶都交给了他,示意一边的林嬷嬷从一头拿过大软垫铺着将十郎抱了上去,让他一人玩着。自己则翻了翻看了看其他几个箱子内自己精心设计的开发智力用的几何积木,智力拼图及新式的七巧板等几款玩具今日看来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看着十郎对布偶喜欢劲儿,也不枉当初自己费了一番心血决定是正确。就连一旁的林嬷嬷看着那些玩偶也觉真是可人的喜欢啊。
“姑娘的心思真是灵巧,这十二生肖的布偶做得可能让人打心里喜欢!”
三娘闻言但笑不语。话说制作这个十二生肖布偶的曲曲折唯有三娘心中最明白不过了。
当初做布偶里三娘面临的选择很多,当然做为一全女性,不管多大年纪,心中总是有过一个公主梦。所以在做布偶时脑中首选出现的就是芭比公主系列,但显然它不能出现在这个年代,或者说不能从才十岁的沈三娘手中流出。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其中的奇思妙想。家中两位大家长,一个博古通今,一个精明达练,都不是她这种道行不深的‘小孩子’能随意唬弄。
再则从古至今,人型布偶在某方面是为人做禁忌的,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有为青年的林佳佳自然是不信什么巫盅之术,但作为身处大景这么一个封建皇朝的沈三娘就需要有那三分防人之心,所以再考虑她最终舍弃了一切人型布偶。而选择了能让身为大景众人较为容易接受的十二生肖。
能再活一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要想活得好就不能一时冲动脑残,所以三娘许多看似不经意的举动都三思而行。
新生的感觉很美好,目前的生活她很满意。暂无打算做为老本行,所以她很好的利用着身为小孩子特有权利小心谨慎的争取着父母的好感,弟妹的亲近尊敬。
此时她眼中所及,全是一张张开心的笑颜;耳中所闻,尽是一片欢声笑语。
能够重新拥有这些,这条重生之路哪怕荆棘满布,她亦走得无谓。
“这是我的球,你输了”
“明明是我的球,你耍懒!”
“我是堂堂男儿,怎会为了这种小事与你耍懒”
“哼,你就是耍懒!”
一阵争执之声,打断了三娘的思绪。只见七郎、八郎吵吵闹闹的争执起来。三娘问清原由,看着这只小包子都气呼呼的鼓的着脸,摇头笑出声来。
这日,沈怀远忙学完堂内的事备便早早的回到妻子沈王氏的房中,看着爱妻和当初陪嫁的贴身丫鬟夏兰仍忙着在对账。早已嫁人的丫鬟夏兰见了家主忙上前行礼。沈王氏见了沈怀远也忙停下手上的活,上前福了一福叫了声“相公”沈怀远示意下人退下,拉着妻子的柔夷来到案前坐了下来随手翻了翻账本便拉着妻子坐在自己的膝上抚抚爱妻额前的碎发出声道:“娘子辛苦了!如今我沈家能有这般光景多懒娘子辛勤操劳。”
看着相公爱怜的目光,温柔的动作沈王氏有些娇羞:“相公在外奔波,教书育人这才辛苦,为妻自当为相公打理好这个家,这些都是为妻的份内之事谈何辛苦。这些只不过是陈年烂账为妻也不过是闲着才拿出来对对。只是今日夏兰的那口子将今年学堂里新收的束修并着账册交了上来这才忙得晚了些。”
“噢,可是都收齐了,为夫记得学堂中有几个童子家中贫困便许了他们日后补上。”沈怀远闻言找出新账册从中找出几个名字说道。
“沈七早已告之为妻了。说到这个为妻倒有一事与相公想商。本来为妻觉沈家如今虽说比不得大富之家但也不差他们这点铜钱了,但凡他们真的一心好学的便是免了他们的学资也是无碍的。但细细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妥,一是怕此例一开后有惫懒者效仿要免学资这样无端会坏了学堂的规矩;二来是怕学堂中其他的童子得知道后心生不平会闹个心中不快。便想让几个童子放学后帮着清理学堂内的里里外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事来既能支付学资,也能博个勤工助学美名。”
沈怀远闻言大声叫好“好一个勤工助学!既助了人也免了你我的麻烦。娘子真是我的解语花,贤内助!沈某我何幸能娶你为妻。”
沈王氏得了沈怀远的夸奖没有丝毫得意之态,反而更是歉让道:“能嫁给相公才是为妻天大的福份。”当然此时她自是不会告诉相公这一切还是三娘无意的话语给了她启示。
沈氏夫妻成亲二十几年感情依如当初其中有青梅竹马的情份更是沈王氏尚于经营。婚姻其实如同家业一样也是需要细细经营好好打理。并不是一味的撒娇讨好便能长久,那能图了男人一时娇宠却不能一世。
两人聊着聊着便将话题转到了几个子女身上,说着说着便又说到三娘身上。
“前日里听闻三娘忙前忙后,闹了好大动静娘子可知?”抱着爱妻的沈怀远状似无意的问着。
“这事为妻倒是知道,前一阵撒着娇向我讨要了些无用的旧毯子,要了几间闲置的空房。为妻觉得三娘向来懂事有分寸,想来是真的有用便同意了。”沈王氏见丈夫问起便解释道,想来他早已听下人说过事情的前前后今日一问不过是过个场,“听说前几日已经弄好,昨日她已经来回了我。”
沈王氏从丈夫怀中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起女儿她自是得意也不相信这么大的动静自家相公会不知道,便从容的说起:“昨日她来禀了我说‘如今学堂名声在外十里八乡的童子都慕名而来,祖父出游在外不能坐镇家中里里外外少不得都靠爹爹打点,平日里教书已是辛苦更何况还要接待各方来客,教导我等。娘亲也是要照料这一大家子,女儿虽不知家中产业几何但看母亲平日辛劳想必打理起来也是极费心神的。为人子女看着父母受累,因为年幼还不能为您们分忧却坐享着爹爹娘亲无微照顾,女儿心中有惭,只能帮着爹爹娘亲照看一下几个弟弟妹妹。”
沈王氏见闻言后频频点头的相公,便又说道:“咱们福姐果如大贤圣僧所言,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往日也多亏她带着弟弟妹妹为为妻分忧。”
沈怀远很是认同妻子对爱女的夸奖一把拉过立在一旁妻子让她半倚着自己对其上下其手起来。
沈王氏见状半推半就的说道:“相公不要闹了为妻的话还未说完呢!”说完便轻轻的推开了他又开始传起女儿的话来。
“如今弟弟妹妹一日大过一日虽说是亲弟妹倒底是男女有别亦不能和小时候一样没日没夜的处在一块。四郎他们几个更是已开屋单住了,又各有年长的婆子领着丫鬟服侍着,平日若是无事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再则如今女儿每日里功课排得满满,总有时候或有的地方是照看不到或是想的不周全。弟弟妹妹少了在一处的时间年纪又渐渐大了,若是因为这些而生分了那倒不美。自古就有‘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的俗话,平时还是让他们多处处的好,也好多多的增进感情,将来四郎也好多有个助力,只有兄弟齐心协力方足可断金,才更能扬我沈家家风。现下女儿这个游戏房虽说是儿戏之作但也是仔细思量过的,一来是让读书辛苦弟弟们放学后也有个松散一下地方好过跟着小厮们胡天胡地;二来也能方便弟弟妹妹有一个共同的去处好增进感情。再则三娘也能省下讲故事的时间好好陪陪娘亲多学学女红。”
沈怀远听完妻子的话便深思起来,因为自己是独子再加上学堂内各事纷杂忙碌时也只能是分出时间抓他们学业,倒是少了些这方面的考虑。兄弟不和却是大忌,难为三娘小小年纪便能考虑到这一层。加上今日沈七报于自己三娘在前日里在游戏室内的作为和教导九郎的话来,更觉得自己的女儿果是个懂事知理有见地。便不在纠缠于游戏室的事上只是同妻子说来日有闲与其一同前去好好看看,也好长长见识。
沈王氏见丈夫并没有不喜眉宇间还有几分赞许,便笑容可掬的一一都应承了。见夜色渐沉便唤来丫鬟端清水亲自服侍着丈夫洗漱、宽衣了准备安置了。
沈怀远望着正在为自已洗脚的妻子,难为她一个自小养在内院,书香娇养的闺秀自小在家也是千般宠爱,年少时嫁入沈家,孝敬公婆将这若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使得自己能够安心做学问,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二十几年如一日待自己一如往昔,更为沈家开枝散叶生养如此好的娇儿爱女,想到此处心中柔情万千,一把拉起王氏纳入怀中:“娘子,谢谢你!”
闻言王氏先是一愣,尔后感到已经伸进自己衣的大手便是满面红潮。心情大好的沈怀远当然不会放过爱妻,芙蓉账内自是春宵一夜恩爱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