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感情上来说李秋叶同志觉得李妈必须接受正面评判,但从理性上说她以和平为基础,必须出面调节家庭矛盾。“爸,妈,要不出去逛逛呗,在酒店也无聊的。”李秋叶对着李爸挤眉弄眼的,都赶上装小丑了。
李妈阴着脸没啃声,她还觉得委屈呢!她也知道在某些事情上面,自己兄弟做的确实不地道,可那是自己的兄弟啊。李妈也是个能干的女人,有些事情她只是不说,可心里跟明镜似地,可再明镜也不能断了姐弟情分啊。再说李妈本来也是个倔脾气,一直以来都是李爸先低头,习惯了自然也拉不下脸面。
李秋叶推了李爸一下,眼神瞟了瞟李妈,意思很明确:爸啊,您就低下您那高贵的头颅呗。
可这回李爸还真是铁了心,居然就是不松口。李秋叶估摸着不光光这一件事,也不知道她那几个好舅舅又干嘛了。李秋叶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横竖也是她期待的结果。
李妈见李爸这回真生气了,心里也是又急又气。“要去你和你妈去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李爸一开口就冲的很。
“李国良,你什么意思啊?这次来委屈你了是不是?啊?”李妈蹭的站着,指着李爸的鼻子骂:“李国良,**的摸着你的良心说说看。我杨芳当初嫁进你们老李家的时候,你们家有什么啊?结个婚东西都是我娘家买去的,你那个妈就给了我一张床,还是他们用过的旧床,我杨芳就活该用旧东西啊。你们家看不起我没爹妈也就算了,可我兄弟们一个个的凭什么被你家看不起啊。”
“行了,孩子都十几岁了,你再提这些干什么!”李爸这几天憋着火呢,这会儿说话也不好听。“你自己想想这几年我对你三个兄弟怎么样?他们干的那是人事吗!!我他妈就是养只狗也不会反过来咬人,他们是狗的不如。你大哥和小弟帮着那个杨国平啊,我这次的几个工地都被他请走了。我当初就是瞎了眼,同意这种人帮我。”
李妈噎了一下,立马又呛声。“杨国平是杨国平的事,我们就说这次的事情。我们杨家大门就小斌这一个儿子,怎么啦?不就是让夏家帮个忙嘛,又不是逼着人家帮忙。既然人家有能力帮,凭什么不让小斌来?你这是按的什么心啊?”
“我按的什么心?”李爸冷笑着一把拉过李秋叶的手臂,气的脸都青了,说话几乎恨不得咬牙切齿了。“我按的什么心,我按的就是为了我们女儿好的心。你还算不算当妈的啊,你看看自己女儿。你好意思跟人家夏家开口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开口对秋叶在夏家的生活的影响吗?只要夏家对秋叶好,我都恨不得买了血送钱给夏家,你呢,你倒好,那口是随便开的吗?你……你……算了,秋叶,我们走!”李爸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了,拉着秋叶就往外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李秋叶分明看到隔壁二舅家的那个房门速记极快的关了起来。李秋叶不屑的冷冷瞥了一眼,真是够了。
李秋叶被李爸抱在手上,已经十一岁的李秋叶已经不适合再被大人当小孩一样抱着了。果然一路走过来还真不少人看呢,李大婶自认为自个儿是个脸皮很薄的小女孩,所以强烈要求自己走。
“秋叶,对不起啊,爸当初答应帮你劝你妈的。”十月的天气还挺冷的,尤其到了晚上更加觉得冷飕飕的。
李秋叶带着李爸往夜市的地方走,边走边抬头看着李爸显得疲惫的脸。“爸,我妈那脾气我明白,妈也不是不为我着想,她就是没看透。”
“哎,我们秋叶真是长大了,知道看事情了。”虽然有时候还挺气人的,李爸看见前面有个小面摊。叫了一碗小馄饨和一碗面条,他晚饭也没吃多少确实饿了。
“爸,我能问您件事吗?”李秋叶咬着小馄饨,烫的直伸小舌头。哎,这年头小馄饨都欺负老实人,这世道啊。
“问吧。”李爸人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食欲很好,一顿一个人能吃一斤面。在他们那村上也是个名人,人称面王。
“爸,你有没有想过不再干包土方这活了。”李秋叶说的时候可仔细注意着李爸那面部表情呢,只要李爸有任何细微的抵制表情她立马转移话题。毕竟现在她爸还没跟几个舅舅撕破脸呢,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李爸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摸着李秋叶那两个发包包。“你这孩子,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爸,你这话就不对了,也就是我平时低调不喜欢显摆。就我这智商不是我自夸,也就您这样的人士才能生出我这样的天才。”李大婶对于这点还真是自豪,重生啊,一亿个中国人里指不定还出不了一个呢。“爸,您说如果您和我妈也开个小店什么样?”
“小店?”李爸吓了一跳,这事他还真没想过。虽然有时候为了土方的事情,心烦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想过转行。可他一个初中毕业时,要文化没文化要钱没钱,找工作就是一个大问题。
“对啊,我听我同学说了,现在在重庆那边有一种店叫麻辣烫。就是在一个店里摆放很多小蔬菜,和荤菜。分文别类的摆放在橱柜里,可人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拿什么。然后放在一个专门的锅子里煮一煮,放上专门的调味料,就可以吃了。”李大婶的声音不大,也就是他们父女两能听见的程度。“我同学他爸每次回家都特想吃,可惜我们这边没有卖。爸,要不你和我妈来N省得了,找个学校附近的店面,就专门卖这种,价格便宜而且客流量也稳定。咱们也不求大富大贵,我就希望你和妈,咱们一家人在一起。”
看着李秋叶侃侃而谈,李爸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这孩子究竟哪听来这么多东西,不过……这东西真的能赚钱吗?李爸自己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绕进去了。“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家了。但秋叶啊,我和你妈一辈子土里来土里去的,你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我和你妈就想着你能考大学,将来才能找份好工作。别跟我和你一样,一辈子就这么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
“当心,我有分寸的。”李大婶听得心里发酸,李爸二十八岁才生的自己。今年也就39而已,可这个男人在生活的历练中已经被渐渐压垮了。
回去的时候让老板买了一份馄饨外卖,李妈和李秋叶一德行,对馄饨家族尤其偏爱。父女两吵着小曲,心里舒坦了才慢悠悠的回去。“秋叶,给爸唱一个你们老师交的歌呗。”
“……。”李大婶挑了挑眉,大唱:“掀起你的开头来,让我看来看看你的眼……。”
李爸一听大怒:“这真是你们老师教的?”现在的学校怎么能教导孩子唱爱情歌曲呢,太胡闹了。“秋叶,你们老师就教你们唱这个?”
“爸啊,你这是可能会落伍的迹象啊,爸,你还是考虑我说的吧。再和老杨家那几个混在一起,你就彻底落伍了啊。”李秋叶哪能不明白他爸那小农民思想啊,人家掀个盖头怎么了。要让她爸知道夏小易看过自己洗澡的话,她爸不发飙才怪呢。夏小易啊,姐姐为了你可牺牲大发了啊。
李妈吃了馄饨可还是别扭着,李大婶扬着小鼻子示意李爸认错。可李爸铁了心了,洗了澡钻被窝就直接睡大觉。幸亏这酒店的房间是有两张床的,李大婶只能和李妈一床。
第二天一早杨斌就吵着要去逛街,二舅舅一家也表示要出去走走。可大家人生地不熟的,二舅妈立马表示让夏姑姑陪着他们。人家说的可理直气壮了,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待。
李妈为难的陪着笑,让人家丢下工作来陪他们玩?这电话她可不能打,最后只能打的去附近的商场。钱是李爸付的,二舅舅他们一到目的地立马下车,李爸气的不行可还是给钱了。
“妈,其实你不是姥姥姥爷亲生的吧。”这人类基因也太可怕了,就她妈这无私奉献的品德,简直不敢置信和舅舅们是一个锅里蒸出的馒头,难道是基因变种了?就是不知道是李妈变种,还是舅舅们变重了。
“你这破孩子,什么话啊。你妈我可是你姥姥在家里生的,好多人都看着呢。”李妈每次说起这件事就特自豪,自己可是难产多惊险啊。
“妈,您这才出生就被男人看光了啊,这还是围观呢。这事我爸知道吗?您可不能对第二个人说起了。”李大婶觉得李妈太可怜了,光着身子出来就算了,还被围观……。
李妈一脑门的黑线,这倒霉孩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大伙去了商场的二楼,二楼是卖少女少男衣服的,简称为青春馆。大伙儿转了一圈,杨斌看中了一套运动服,那标价可一百八呢。二舅妈让杨斌进去试衣服,杨斌本来就长得不寒碜,这白色的运动服一上身别说还真人模狗样的。
二舅妈立马就笑了,一双眼睛不停的看着李妈,人家意思在明确不过了等着李妈付钱呢。李秋叶瞧见了立马拉着李妈的胳膊喊:“妈,您带钱了吗?能给我买件衣服吗?我这千里迢迢的来了N省,你可还没给我买过衣服呢。”
“买什么买,就你事多,妈没带钱。”李妈可没瞧见二舅妈的眼神,以为李秋叶胡搅蛮缠呢。立马不留情面的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铁公鸡一样护着口袋。“别一天到晚想着漂亮,念书才是最主要的。”
二舅妈一听脸红了又青,最后轻哼一声带着儿子付钱去了。李妈狐疑的看着李爸,语气不善的说:“她怎么了?你给她脸子看了?”
“妹妹,姐夫什么都没说,就是她本来脾气就不好。”二舅忙调和着。
李秋叶倒是不怨恨二舅,这个二舅将来也是很惨的。儿子不争气专门和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最后还坐了半年牢,出狱了不但找不到工作还整天问家里要钱出去鬼混。在李秋叶的记忆中,二舅一直都是瘦瘦的,眼底泛着对生活无望的死寂。
李妈最后相信了二舅舅,主要是刚才就被秋叶缠了一会儿,估计也是二弟妹自己闹别扭。她也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妹个性都不行,弟弟们也是妻管严。
逛了一天二舅妈自己也买了一身裙子,花了五百多块钱呢。不过这种尼布的裙子就是贵,二舅妈买了一件新款,二舅舅瞧着也乐呵呵的。李爸在旁边看着让李妈也买一条,李妈的脸色立马晴转多云了,可最后也没舍得买。反倒是给李爸买了一套西服,花了八百多。在当时来说八百多的西服已经特好了,二舅妈立马就说:“这种西服真好,面料摸着也光。还是我姐姐有眼光,这西服等姐夫穿旧了就给我们家的吧,反正姐夫和他体型也差不多。”
二舅妈这话一说李妈心里就不高兴了,什么叫穿旧了?这还新的呢。她自己也不笨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确实让秋叶的地位尴尬。可是……哎……。
因为是礼拜六的关系,商场里还挺多了。几个人累了就去了kfc吃东西,李妈吃了一口汉堡就不吃了,她受不了汉堡里的萨拉酱,觉得酸的受不了。李秋叶吃着挺好,不过李妈不喜欢吃就算了。
一顿kfc吃了八十三块钱,钱是李妈付的。这会儿李秋叶没阻止,估计再阻止了的话二舅妈非翻脸不可。这究竟是谁求着谁办事啊?李大婶心里郁闷了。
回去的时候杨斌突然指着酒店旁边不远的一个牌子:“那里有游戏厅呢。”
“那也和你没关系,你再干打游戏老子打断了你的腿。”二舅拉着杨斌耳朵一把拽了进去。
李秋叶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在上辈子的时候杨斌去考试的那天好像就是去了游戏厅打游戏错过了报名测试的时间。李秋叶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游戏厅,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