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夏寂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第二日,夏寂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但不知怎么的,她总是认为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似乎遗漏了某些东西。
真的只是被遣走了么?真的会有这样的简单么?夏寂心烦的坐在椅子上,不禁一阵气闷。她抬手,发泄似的在桌子上敲了敲,手腕上系着的金色铃铛骨碌碌的掉落在桌子上弹跳了两下后掉到了桌底里。
“真倒霉。”夏寂扁着嘴小声抱怨道,掀起桌布伸手去拿小铃铛。铃铛碰在了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夏寂的手一顿,她似乎抓住了什么头绪,皱了皱眉,片刻后夏寂突然瞪大了双眼。
是的,她想到了,那个她近几天一直觉得不对劲的事情。她怎么这么笨呢,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摆设整齐,毫无纤尘。对了,整齐,干净。正是这一点才不对劲,试问,当侍妾们收到将要被遣走的消息后还会有幸请将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怕那时众位美人会气得砸了屋子吧。
从地上爬起,夏寂将手掌伸展开来,纤细白嫩,只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灰尘。果然,夏寂冷冷一笑,那些美人怕不只是被遣走了吧,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夏寂眯了眯眼眸,江潭落,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绕过空空荡荡的走廊,花园内的花朵竞相盛开,夏寂走进花丛中,垂下头装作一副认真赏花的模样,微微的将花朵向旁边一拨,花茎下露出新鲜的泥土来。
夏寂起身,转头看向四边,只怕这亭台楼阁都是重新粉刷过的吧,连同屋内的物件。心下一动,夏寂脑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缓缓地漫步回到院中,夏寂一如既往的做着平常都在做的事情,傍晚,晚风拂过,吹散了夏寂馒头的乌发。
“小原,你去书房,就说我要请爷到此一座。”吩咐了奴婢们去叫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夏寂吹开浮在茶水上的花叶淡淡的道。
“夫人,真的?”小原吃了惊,倒是忘记了平时的恭敬,平时夫人可都是对爷爱理不理的,难道……夫人终于开窍了?小原惊喜的想道,那就是说她离大奴婢的位置不远喽!
“呵呵,当然是了,你那么开心干吗呀,还不快去请爷来。”夏寂喝了口香甜的茶水,好笑的问道。倒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原呢。
“是,夫人!”小原笑弯了眼睛,欢快的应道。夏寂看着小原有些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禁失笑,握紧了手上的帕子,夏寂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爷,夫人她有事!”小原不禁出声喊道。
“咻”的一声,眼前有道身影闪过,江潭落紧抓住小原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寂儿她怎么了?”
“启禀爷,夫人她……她请你过去小坐一番。”小原缩了缩脑袋惧怕的回答到道,刚刚的爷真的好恐怖啊!
又是“咻”的一声,小原眼前一花,待她载睁开眼睛时江潭落早已没了影子。嘻嘻,爷真的很喜欢夫人呢!小原站在原地乐滋滋的想到。
寂儿她终于肯接受自己了么?真的么?江潭落飞跃至院内,准备推开门,他顿了顿,又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襟又抹了抹头发才敲敲门低声道:“寂儿,你在么。”
夏寂扬起嘴角,笑答道:“我在啊,你就自己推门进来吧。”
“恩,那我就进来了。”江潭落推门而入,夏寂恰好转身,回眸一笑,嘴角上新抿上的朱红色鲜艳欲滴。肤若凝脂,眉目若画,可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
“潭落。”夏寂嫣然一笑,摇曳着水锈漫步走来,她仪态万千的拉开椅子,笑道:“你快来坐下吧,这都是我派人做的热菜,可别等地菜都凉了。”
“寂儿。”江潭落的眼中闪现出迷茫的神色,“寂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当然是潭落啦。”夏寂害羞似的低下了头,扭扭捏捏的道。
“快别说了,坐下来喝口酒吧。”夏寂斟上了一杯美酒递过去道。
“呃……”江潭落接过酒杯,一口将酒饮下,然后脸色一变,动作变得僵硬无比。
“寂儿……”江潭落艰难的转过头口齿不清的道。
“呵呵,我早就说过我要走了,借你的牌子用用。”夏寂伸手将江潭落系在腰间的银灰色腰牌扯下,扬了扬笑着道。
夏寂推开门,大大方方的拿着腰牌走出了小院。
“啊,爷你怎么了!”院子内传来小丫鬟的尖叫声。
遭了,快走!夏寂加快脚步快速向门口跑去,到了!夏寂惊喜的推开木门。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流宫影站在门外邪邪的笑道,“爷让你回去呢。”
夏寂咬了咬唇,准备冲过去,可惜,衣领后面被人用力的揪住了。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被我下了药么?”夏寂回头,惊恐地叫道。
“是啊,寂儿,只是很可惜这药对我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呢。”江潭落咬牙切齿的道,“寂儿,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他的表情转化为一种沉重的哀伤,深蓝的眼眸中尽是悲凉。
“走开!”夏寂试图挣脱开来,多日的怨愤终于化作庞大的火山喷涌而出夏寂气红了眼,开始口不择言地叫道:“走开,你这个冷血无情的超级大变态!我讨厌你这个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杀死的人渣!!!滚蛋,滚开。”
“你说什么?”江潭落的眼眸中荡漾起深黑色的波纹,他的表情变得悲切无比,“你都知道了?”江潭落缓缓的松手,嘴角漾起苦涩的笑容。
“是的,我都知道了,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加败类,我要离开这里!”夏寂气冲冲的大吼道。
“不许你离开我,除了这儿你那里都不能去!”江潭落紧紧地抱住夏寂,紧的几乎要将他两融为一体。
“走开,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我讨厌你!”夏寂疯了似的手脚并用的打着江潭落,江潭落不松手,只是将手指向夏寂身后一点,顿时,夏寂的手脚都没了力气,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一张一合的小嘴也发不出声音来。
“影,去将星塔打开来。”他冷漠的吩咐道。流宫影一愣,星塔?是哪个囚禁犯人的星塔么?
他无奈的道:“爷,这……”
还未等他说完江潭落冷的要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影,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