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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徒弟不乖

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安静的诡异,夏寂惊恐地站在原地。这样过分安静的地方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

“小寂,小寂……”

远处传来了低低的呼唤,温柔而熟悉。

是妈妈!没错,那就是妈妈的声音!夏寂蓦地瞪大了眼睛,惊喜的响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跑去,一滴滴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泪珠坠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开出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晶花。

“妈妈!”夏寂一边奔跑着一边叫喊着。

无边无际灰色压抑的空间中,身着纯白衣裙的少女迈着纤细的双腿不停地奔跑,柔和的光芒将她瘦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乌黑的秀发随风舞动,发丝纠结缠绕,伴着少女灵动的身体,共同勾勒出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小寂,小寂……”柔美而空洞的声音依然在继续轻声呼喊着。

“妈妈,妈妈……”少女突然摔倒在了地上。

灰色的地面映衬着少女纯白的裙角,黑色的发丝缠绕着挂满泪水的苍白脸庞,一滴又一滴,悲伤的泪水自颤动的睫毛下滑落。

“妈妈,你在哪儿啊?”少女悲伤的低吟,宛若一头失去了母亲的小兽。灰色低调的天空中荡漾着少女悲伤的声音,久久不停……

“小寂,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明不明白,爸爸妈妈已经不能再保护你了,要自己学会坚强。”画面一转,美妇人和中年男子相互依偎着站在草原上,漫天都是四处飞舞的花瓣。

“妈妈……”夏寂睁开了双眼,习惯性的想要抬手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才突然发现身上麻麻痒痒的疼,而身体四肢根本就动不了。

夏寂艰难的转着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木制的散发出好闻的自然气息的小房子,简单朴素的桌椅板凳,小小的窗外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绿,惹人喜爱。

“踏,踏”小小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同样是木头制的门被人“吱呀”一声轻轻的打开了,明媚温暖的阳光倾洒了一地。

一个小小的男孩端着一弯药背着光站在门口,看着正睁大眼睛望着他的夏寂微微的愣了愣。

“踏,踏”小男孩继续向夏寂走来,小小的脸上冰冷一片。

“喝。”小男孩拿着勺子盛了点汤药,面无表情的说道。

夏寂无语的眨了眨眼,只能张开嘴,任凭小男孩将一碗汤药喂入她的口中。

药汁入口有些微微的苦涩,但更多的是淡淡的药材的香味。喝完药后,夏寂只觉得全身有股细细的热流缓缓的流过,温暖而舒适。

“你,不能动。”小男孩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踏,踏”小男孩又缓缓的迈着小小的双腿,端着空了的药碗走出了房间。

“吱呀”,轻微的一声细响后,那一室明媚的阳光便随之悄悄地溜到了屋外。

夏寂百无聊赖的仰面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又熟睡了过去。

……

等到再次醒来时夏季发现自己躺在了一池浓浓的深褐色药水里,略显破旧的由木头制成的小屋,散发着浓浓药香的药水,以及依然是面色冰冷的小男孩。

夏寂吃了一惊,低头向身下望去。

只这一眼她便惊讶的忘记了动作。

浓厚的不断这散发着药气的褐色药汁袅袅的冒着白烟,淡淡的泛着涟漪的水面上反射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可爱无比的包子脸上生着可爱的婴儿肥,大而盈动的双眼上覆着长长的睫毛,可爱的俏鼻,粉嫩嫩的小嘴巴。

这不是八岁时的自己吗?夏寂看着眼前可爱的小脸愣在那里。

缓缓的抬起手臂,朦胧的水汽慢慢散开,眼前的手臂短而瘦,小小的手上是一片淡淡的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穿?!夏季无语的看着眼前小小的脸。

“徒儿,该把那女娃娃抱起来啦,要不然等下就要泡过啦!泡过了可就不好看了!”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阳光一暗,子门口便踏来一位老者。

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眼之中蕴含着精神的光。

“女娃娃你醒啦!”老者看着夏寂眼中闪着欣喜的光。

看着老者说话时一抖一抖的胡子,夏寂只觉得一阵好笑。

“啧啧,女娃儿不说话啊,该不会是和我这冷面的小徒儿一样吧,不好玩,不好玩,唉,我这次可算是白救了!”语毕,老头子便满脸失望的转身从窗外跃出,一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唉?”夏寂看着老者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看依然冷着脸的小男孩一阵无语。

“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自己穿衣服。”夏寂看着小男孩不好意思的说。

小男孩闻言,小脸不可抑制的红了一下,转身走出房门。

“盆子里有清水,你把身上的药汁洗洗。”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透过还未关严的门缝钻了进来,然后又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消散在弥漫着淡淡药香和雾气的空气中。

“呵呵。”夏寂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个别扭的冷面小子还会害羞啊!

梳洗后的夏寂穿着一身粉绿色的小衣裳,朴素平常的衣裳虽然不是很好看,但穿在身上也是一片温暖。

夏寂轻轻的推开木门,眼前一大片苍翠欲滴的绿让人见了不禁心生喜欢。

而清新略带潮湿的空气则更让闻惯了充满汽车尾气和烟尘的空气的夏寂忍不住贪婪的多吸了几大口。

咦?好香的味道!夏寂闻到自不远处传来的阵阵香气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咕咕”她的小肚子也随之欢快的叫了起来。

流云飘过,飞鸟张开雪白的翅膀,想着蔚蓝如洗的天空飞去,交错的羽翼间,露出的天空一角透彻的仿若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而美好。

幽静的小山谷,一座精致的小木屋中。

身着一身粉绿色衣衫的小女孩正不停的嗅着可爱的小鼻子,小小的身子也顺着香味缓缓地向目的地移去。

转过一个小弯,夏寂好奇的看着正在小厨房里煮着粥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木制的大勺慢慢地搅着粥,微微泛着翠绿色泽的菜粥不断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夏寂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响起了阵阵“咕咕”声。

“谁?”小男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冷声喝道。

“呃,是我,呵呵。”夏寂笑着从门后边走了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男孩见到是她便又继续专心的和着他的粥,并不理睬站在一旁的夏寂。

被无视了呢。夏寂吐吐舌头暗自想着。

“徒弟啊,你怎么又在煮这菜粥啊,老头子我都吃了整整一年啦,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花样吗!”

夏寂眼前一花就看见了站在锅前愁眉苦脸的老者。

“那你就别吃。”小男孩丝毫不给老者面子,冷冷的说。

“给。”小男孩盛上满满的一碗菜粥递给早已垂涎三尺的夏寂。

“谢谢你。”夏寂接过碗开心的说。

“哎呦喂,有了漂亮女娃儿就忘了师傅啊,我老头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老者见夏寂喜滋滋的接过粥美美的喝了起来,不禁吃起了她的飞醋。

这小徒弟至今还没给他盛过粥呢!老者心里酸酸的想,但当他转头瞥见两个小家伙正在捧着碗专心致志地喝着粥时却泄了气。

老者看着眉开眼笑的夏寂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个猖狂的小女娃子!他辛辛苦苦的把人家救了回来,她倒好,到现在就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呢。真是气死他老人家了,除了这个整天冷着张脸的小徒弟外在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无礼呢!想他洛守成当年在江湖上也可是响当当的洛神医啊。

老者越想越觉得憋气便冷下脸来赌气似的说:“你这个小女娃子,吃完了粥就给我走,我这谷里可不要无用之人!”

“老先生莫生气,生气易伤身啊。”夏寂喝完菜粥擦了擦嘴,不急不慢的说道。

“哼。”老者的表情缓和了些,但他还是语气不善的说道:“女娃娃你就算现在把我老人家夸上了天都没用了,我方才说了,我这谷里不要无用之人。”

“谁说我是无用之人?”夏寂挺着小胸脯骄傲的说道:“我会做饭!”

“哦?”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的异彩,上前两步走到夏寂面前笑眯眯的道:“小女娃儿你真的会做饭?我老头子得嘴可是刁得很的哦,你确信你能让我老头儿吃得满意?!”

“当然!”夏寂仰起头自豪地道。

想当初在现代时她可是跟着妈妈学做了很多菜呢!想到妈妈,夏寂的眼中一暗,不过,夏寂又笑了笑,仇恨已经报了不是么?而且妈妈也要她好好生活下去呢。

“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帮忙打打下手哦。”夏寂又扬起笑脸,看着小男孩说。

“好啊,好啊,只要你能做出来让我老头儿满意的饭菜别说让他打打下手了,就是把他送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啊。”老者看着夏寂大方的说。

顿时,夏寂和小男孩的头顶飞过一群“呱呱”叫着的乌鸦……(可怜的孩啊,就这么让你那个不争气的师傅给卖了啊,阿门……)

夏寂看着厨房中的食材和调料,心中很快便有了主意。

“好,那你就拭目以待吧。那个谁,帮我把白菜洗洗。”夏寂神气十足的指挥着小男孩,洋洋得意道。

老头儿,你就准备好吃到撑破肚皮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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