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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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尘一脸苦闷的骑着夏夕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衣着已经整理好,不似最初的狼狈,一张脸本来也算俊俏,只是生生被那几道疤痕毁去,温香软玉抱在怀中,瑾尘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而看着悠闲骑着惜夏的菸然,一只手拿着一串葡萄,一粒粒在樱桃小嘴中进出,另一只手掂着一个菠萝,菸然抽出血墨剑,三下五除二削去了菠萝的外皮。
“瑾尘,你要不要吃?”菸然拿着一颗被自己在嘴中含过的葡萄,放在瑾尘嘴边。
瑾尘邪邪一笑,侧头含住了那颗晶莹透彻的葡萄,一股清甜的感觉开始在嘴里蔓延。
“然儿吃过的葡萄真甜!”
菸然绝对没有想到瑾尘会吃下那颗葡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脸一红,转过头,冲坏笑着的瑾尘吼道:“不许叫我然儿,记住,要叫我胤初!风胤初!”
“嗯,胤初,你是不是该换上男装了呢?”
“为什吗?”
“再往前可就是江湖中人的地盘了。”瑾尘笑吟吟道。
“那和我换不换男装有什么关系呢?”菸然偏头,不解的问道。
瑾尘的脸色开始有些不自然。
“因为……因为你……不能用这张脸出去!”
“为什么?”菸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最后停在樱桃小嘴上,那动作足够诱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瑾尘,害的他差点血脉喷张而死。
“因……因为你……太漂亮了,不行……”瑾尘说话开始结结巴巴的,该死,这女人就是有种让他紧张的感觉。
菸然在瑾尘断断续续的话中好不容易听懂了一些什么。
“呵呵,瑾尘是怕招来采花贼啊!没事的,采花贼碰到我,那么他的花就该焉了。”
“不是……我不想让别人亵渎你的容颜。”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瑾尘认真对菸然道。
“好,我听瑾尘的。”菸然微笑,从包裹中摸出一件长袍,就马背上开始脱下纱衣,外披。
瑾尘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而后察觉到什么似的把头狠狠扭过去,逼迫自己不能继续看下去……
菸然正在解中衣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系了起来,直接套上长袍,把发髻散下,绾成一个高高的公子簪。
“你看好不好看?”
菸然的声音响起,瑾尘长舒一口气褪去脸上的潮红,但在转头的那一瞬还是被深深惊艳了。
穿上男装的菸然依旧俊美的令人惊艳,俨然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明眸皓齿,微笑风华绝代,惹得人移不开目光。
“好看。”待缓过神来,瑾尘温和的笑道。
“那我们走吧。”
“嗯。”
两人走了半晌,终于看到附近有一个小镇,名字叫吉祥镇,一片祥和安泰。
菸然和瑾尘带着受伤的琴喻住进了这座小镇惟一的一家客栈。
“瑾尘,你去看看盒子里有没有止血、补血和安神的药。”菸然看着昏迷不醒的琴喻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和烙痕,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虐待,伤口在不停的奔波中一次次裂开。
瑾尘从包袱中拿出两瓶青玉色的小瓶子,扔给菸然,菸然接住一看,蹙起了眉头。
“只有止血和补血的?”
瑾尘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过来,一会她醒了之后点了她的睡穴。
瑾尘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菸然娴熟的解开琴喻的衣服,瑾尘也自然而然别过头,不再多看。
菸然把药性较烈的凝血粉捻了一点,洒在琴喻的伤口上,青色的粉末接触到伤口立刻变成了白色,泛着隐隐雾气。
烧灼般的感觉让昏迷着的琴喻痛呼出声,但不一会药性减退,是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琴喻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听得一边的瑾尘一身恶寒。
不待伤口止住,菸然又拿起另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些红色的药粉,这次菸然没有细致的给琴喻抹上,而是一股脑的倒在了伤口上。
补血粉,用万恶的食人花研磨而成,涂在身上会凉凉的,但同时有兴奋剂的作用。
不出菸然所料,刚清醒的琴喻一见到她,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抓住菸然的肩膀道。
“小姐!小姐!我是琴喻啊,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啊……”
话未完,身子像没了气的皮球一样倒下,身后是一直沉默的瑾尘。
“我只叫你点了她睡穴,打晕你抱着她啊!”菸然道。
“你知道她清醒了神智会不正常?”没有回答菸然的话,瑾尘这样问道。
“嗯。”菸然点头道:“首先是补血粉里有轻微的兴奋作用,再加上她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戒备的状态,醒来之后会这样也不奇怪。”
“这样你还帮她?”
“要不你来?”菸然指指身后浑身****的琴喻,满脸挑衅道。
瑾尘红了脸,只不过这次是被菸然气的。
“不可能。”
菸然得意一笑:“那你还阻止我?”
瑾尘无奈转身离开。
菸然看着那抹有些怄气的背影,嘴角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傻瓜,又被耍了……”
实现再次转向床榻上的琴喻,菸然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甚至锐利……
祭钺六零三年,首届武林大会在隘城以南的青宫门展开,武林界顿时热闹非凡,各路好汉齐聚而来,欢歌笑谈武林盛世。
而与此同时,隘城的皇宫中,正上演着一场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