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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从凝望中退出,那话语落到了心坎处,风乔粲然朗笑。你竟然说我……他竟然说她宽厚,她确知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这般看她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前头几座的客人朝风乔看去。

没有。风乔摆摆手打发他们。这话她不会再说出口了,她要独酿这盅好话,留待往后品尝。

谢谢。她弯唇嫣笑。你的话真叫人受用。

他一笑。不必客气的。笑里流递的是一径的暖度,窝得人舒心。

掌柜的!一声粗里粗气的吆喝声,打坏恬静的氛围。

来了。凤眼一转,瞧扫过去,七、八个的大汉朝柜台走来。柳眉顿挑,这些人面生得紧,可能是外地来的,看上去绿眉毛、红眼睛的,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日天眼神转动,打量几人,盘衡柜台后面的情势。

几个警觉性高的客人,已经在考虑该不该离开。

嘟!没想到掌柜的倒是个标致的妞。带头的进来,冲着风乔恶笑。

风乔虚应笑容。几个客人要点什么?

嘿!嘿!一群人莫名地笑起,带头的开口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丰胸窄腰肥臀的俏姑娘。

风乔嗤笑。咱们庙小容不得大菩萨,只有些个獐头鼠目狗嘴的恶客人。

啪地一声,带头的怒击桌子。你说什么?惊了一客栈的客人。

我说笑话嘛。对上他们,风乔勾笑,摊耸肩膀。爷们从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我最喜欢说笑话了。我们这里的捕头,他打小和我一起长大,最爱听我说笑话了。不信,您问问其它客人,就知道了。

她这话里,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警告这些外地客,她是有靠山的,要他们别轻举妄动;第二层是要相熟的客人,去帮她向柴守尘通风报信。

她觑了个机会,挤眉弄眼地同老李使眼色,老李理会,悄悄地往门口挨去。

做什么?没想到几个人还是注意到了,横挡在门口。

风乔见情况不对,脸色一沉,模向抽屉。

一只手突然握住她寻找刀子的手,风乔的心,猛然漏了一拍。

别妄动。那是日天的手,有力地稳住她突然发抖的手。

挨在风乔身边,他的声音沉稳得叫人安心。有什么事我来处理,好吗?他确知这群牛 鬼蛇神,不是风乔一个人一把刀子可以打发的。

喔。风乔点头,由着他带她推离抽屉。

几个大汉围着老李,没注意风乔和日天的动作。怎么老子一来,你就要走,这是不给老子面子吗?

不敢……不敢……老李已经吓得结巴了。

啊!风乔娇喊,唤回大汉的注意:几个客人要的不是俏姑娘吗?干么现在都围着个糟老头。媚眼飞拋。

这一眼,几个大汉失了半条魂。掌柜倒是个知趣的。色迷迷地盯着风乔。

那样色缠,看得风乔反胃,心里多少有些发毛,悄然挨向日天,她低道:你说给我靠的。忽地她发现日天的阳刚气息正覆裹着她。

嗯。他的回答简单有力。

那气息、那答案,都让她一颗悬吊的心安稳地落地。

凤眼再度飞扬,她放大胆地往柜台靠去。爷们要酒吗?我看不。朱唇嘟吸,倒也风情。人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嘿!嘿!几个人口水都快淌出来了。

风乔抿唇惑笑。那爷们要菜吗?嗯……她嗲声娇喧道:秀色可餐,有什么佳肴比得上美人。

没错,爷们不要酒不要菜。带头的人,手往风乔抓去。

风乔滑开身子,俏昂身躯。这么说爷们不要酒、不要菜,只要姑娘。那爷们走错地方了,爷们该上的是窑馆不是客栈。若是最近的窑馆不接受畜生,那这儿也不欢迎禽兽。

找死!大汉脸色勃变,往风乔击去。

风乔一惊,往日天怀里缩;忽地她的手让日天给握祝失礼了。日天在她耳边低语。 柜台后面空间狭小,他要动手不便,只能借着风乔动作。

风乔只知道日天迅速地牵动她,一股风带开,她手掌翻摊,啪地一声,清脆地击到大汉脸上,四下霎时寂静。

碍…风乔微愕,半晌。打到了耶!她蓦然灿笑。

格老子的。两名大汉猛然推倒柜台。

轰地一阵辟里啪啦响,犹伴随着客人尖声惊叫。

小心!日天立即揽抱风乔,从要倒卧的柜台中跃飞而出。

怎么了?!二楞子一家抓了刀子,冲进混乱的前厅。待二楞子正要挤进恶斗中时,却被他爹娘拉祝等等,先看一下好了。

虽然是一团乱,可他们看得很清楚,日天正抱着他们家掌柜的,他们家掌柜的一时……一时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两个老的交换了个贼笑。

怎么了?风清舞从楼上房里跑出来。啊!一见楼下腿来拳往的,她的脚顿时不听使唤地瘫软。不过她在上头也瞧得真切,日天护着风乔与恶人周旋,他自始贴着风乔,如互守的影子,未有离弃。

风乔任着日天拥她翻转起落,相熟与不相熟的人,快速地在她眼底穿过,最后只有日天专注的神情,落在灿烁星眸中。好奇怪,本该是腥臭恶斗的,可她嗅不到惊恐,只感到一种温暖,一种在日天怀里才有的温暖,让她异样地安心哪!

不知觉中,朱唇轻巧绽扬,如她身子一般腾飞。

猛然,一道恶风疾至,一名彪形大汉举起椅子砸向日天;但见日天温笑,长臂一探,勾挂住椅子,翻了几转。

啊--大汉摔跌而出。

日天取了椅子,顺势把风乔安放在椅子上。请坐。那一刻,清朗的眼中,只锁着风乔,确定她是否安坐。

谢谢。与他对望,风乔嫣然含笑。

老大,好棒啊!二楞子忍不住爆出喝采,上次日天劝说他们家掌柜的不要喝酒时,他已经把日天当成老大看了;而刚刚又看日天抱着他们家掌柜的,在一群人的围攻中,竟然毫发无伤,现在他已认走日天是天降神人了。

谢谢。日天微带赧然地报以一笑,感谢旁人的喝采。

见打不过人,一名大汉掏出家伙,朝日天刺去--哪知日天背后像生了眼似的,一个后滚翻,反揣对方腹部。

啊!又一名大汉倒地,惊得其它大汉开始擦汗。方才日天抱着个风乔动作已然迅如矫龙,现在他两手空下,他们更不可能讨到便宜。

心头慌乱,他们更是瞎搅蛮缠地胡打,日天带开拳势,借力使力撂下对方。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还是收手回去吧。

不成。风乔大叫。他们走了,谁陪我损失。啊!小心--她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打算偷袭日天。

王八羔子的--风乔抽走木筒里的筷子,拿着木筒朝大汉狠丢。

啊,打到了!

那人的捂着伤口,怒转向她。臭婆娘--

为免风乔卷入,日天旋身,转到那人前面--反扯将他拉推了出去。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日天掠出,身形霹雳疾转,砰砰砰地几个声响,剩下的几个大汉也滚落在地上。

哇!风乔看呆了眼。日天好棒呢!跨过几个人的身体,她蹦跳到他身旁攀挽住他。

老大好棒!二楞子也要跟着围过去。

等等--风家二老又拉住他。别过去坏事,又有好戏看了。他们小声地说着:刚刚是武戏,现在可是文戏了。

日天耳尖,听到这话俊脸窘红,身上燥热。

哎呀!你流好多汗呢。风乔只注意到他发汗,从怀里掏出绣帕。我帮你擦擦。

不用了。日天腼腆地扯笑,风乔硬攀上来的帕子,飘着幽幽淡香,撩得他身子益发紧绷。

你的汗怎么这么多?风乔踮足,细心地拭去他额上的汗,嘴上微微抱怨。

掌柜的,您再擦的话,老大的汗只会更多。二楞子忍不住笑道。

风乔这才察觉自己在众目睽睽下,做了过度亲昵的举动,玉颊漫上轻红,她嗔道:这是什么……

这是……风乔的话被另一个熟悉的低音打断。

风乔转过视线,嘴角微微抽搐。柴……大……哥……柳眉皱挤,耳根燥热,她悄悄地塞回手绢。

这下好了,方纔她的动作,又要被柴守尘视为****无耻了。

柴守尘浓眉斜飞。小妹。方才混乱中,有人乘机逃出向他通报,他急忙赶来,怎知撞上的竟是这幕。

柴大哥。风清舞娇唤,她方纔已经走到楼梯口了,这会儿见了柴守尘,莲步更显轻盈,直朝柴守尘奔去。

风乔涩然轻扯嘴角,此刻柴守尘怎么看待她,也不太重要了。她本来就不是个在意旁人的人;更何况,她和柴守尘早是……凑不在一道的人……日天静静地看着他们,素来朗阔的眼底莫名地飘过幽云暗雾。

我来了,我来了。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急切地闯入客栈内。

啊!来的是个年轻人,还带了一堆人挤进来,客栈霎时变得拥挤。

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已经吃的肥胖油腻,一脸憨傻。绫罗绸缎穿在他身上,显不出贵派,只是更形粗鄙。怎么会是这样?他呆呆地望着。

好半天,才冲着风家两个姑娘傻笑。风乔妹妹、清舞妹妹你们两个好吗?

还好。风清舞怯怯地应了声,便躲在柴守尘背后。

风乔翻眼吹气。好--没看到你商添财就好。她看了商添财就更胃,她爹爹怎么还说这人憨傻有福气,嫁了他也不算差。

两姑娘的反应和商添财预期的全不相同,他搔搔脑勺,问着旁边的一个面相猥琐的男子。总管,不是说,我们赶来的时候,正好可以解了她们的围吗?

商添财说话也不知控制音量大小,教风乔一听,凤眼瞪亮。

总管赶紧暗示他噤声,细小的眼瞥向几名大汉,交换眼神。

看这样,风乔心头也猜得出怎么回事,必然是商添财指使了这几个外地人来闹事,他自己再赶来扮演英雄救美。

敛藏怒意,风乔一笑。商公子,都是这几个人的错。她对着一个大汉狠狠地揣上一脚。

见她如此,日天俊眉微皱,他心地宽厚,不愿风乔与人结恶。

风乔插起腰。他们啊,就一点小本事,那是阎王拍桌--吓唬小鬼用的。到客栈闹事,没两三下就让人打倒了,才害得您辛苦赶来,却逞不到威风。

商添财反应不过来,还跟着愤愤不平地赐了地上一名大汉:没用啊,你们。

嘻!一直到旁人爆出笑声,他才发现好象有点不对。

总管挨到他身边低声提醒。公子,您这样不是承认人是我们找来闹的。

商添财胖脸胀红。对喔。他从小就是这样,这风乔古灵精怪,只要她挖了个洞,他就会傻傻地跳下去。

商添财带来的人马中,落出一声轻叹,一名白眉老者从其中走了出来。

大伯!看到他,风乔和风清舞惊讶地面面相觑。

老人是风家家族中重要的长者,专门管家族共通的财产,平素不大和风乔她们往来。上次为了办风云亭的丧事,还和风乔吵过,至此再不愿意踏足风林客栈。

风乔柳眉高拢,一时弄不清大伯怎么会和商家人一起出现。

这大伯其实还是为风林客栈而来。他全心盼着风家两姐妹快些出嫁,好让他可以顺理成章为他们管理客栈的产业。所以他同商家的总管说好,要他们派人来闹客栈,一来让商添财显显英雄救美的威风;二来他从旁敲锣打鼓,要他们两姐妹收了客栈。

谁知道,一切都乱了调。商添财还呆头呆脑地承认自己做的蠢事。看样子,商添财的事情只好先放一边,他既然来一趟了话还是得说。

咳!咳!他威严地咳了两声。我说两位贤侄女,这客栈人来人往、龙蛇混杂。是招祸处、是非地。你们俩只是姑娘家,这许多事情是处理不来的,今天要不是……他停了一下,因为原来的说辞是要不是商公子,不过现在得改口了。要不是有人替你们出头,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了。

闻言,风乔冷笑。这大伯为何而来,又怎么会和商家人一道,她多少有底了。

不过,商添财简单的头脑,只想着有人抢先解围了。才害得他没机会在风家两姑娘面前表现。

商添财瞪上柴守尘。就是你把他们打倒的喔。那个性柴的,他从小就看他不顺眼,每次都把风家两个姐妹骗在身边。他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个寡妇的儿子,竟然敢和他抢风家两姐妹--不对,前两年他娘也死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没有家业的孤儿,哪一点比得上他。

柴守尘持剑环胸,与商添时冷冷对上。我也希望是我。

商添财两道短眉交接。不是你喔?

连他旁边的老者也皱起眉头,看着地上被撂倒的大汉--这蒲柳城除了柴守尘之外,还有哪个人物有这本事打倒这些人哪?

不用猜了。风乔俏笑,拉着日天。是他打倒的。

他?!所有人的目光聚向日天。日天体格虽然精壮,可俊客委实过于祥和温雅,很难让人想象他身负绝艺。

不好意思。他赧然扯笑。正是在下。

他是日天。风乔得意的昂首,凤眼滴溜溜地巧转。大伯,这客栈是招祸处、是非地,可也是卧虎处、藏龙地。我这边就有这么个人。素手不自觉地勾着日天。他是风林客栈特聘保镳、打手兼打杂老大,头号英雄第一人物是也。有他在,客栈的事情就不劳大伯费心了。伯天在她身边,她便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哪!

听风乔这般说他,害得他俊容浮上腼腆暗红。

柴守尘目光定锁着风乔勾上日天的手,面色难看。

但不知阁下是哪里来的?风家大伯不怀好意地盯着日天。

日天俊眉微拢,思忖着该如何回答才好。

风乔晓得他不爱论及身世之事,随即抢道:他是天上掉下的,我捡来的宝。她没说谎,她心头就是这么认定日天的。

日天微怔,一股暖流窜上心头,因为她解围的言语,因为她温馨的认定。

半晌,他眸光对上风乔,风乔正咧了个饱满的笑靥,他心头感动,可只会回以温浅的笑容。

老者低咒。成何体统!这两个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

脸色难看的不只是他,还有商添财和柴守尘。

贤侄女,你涉世未深,要知人心险恶,平白无故,收了个来历不明的人,将来是要吃亏的。好歹他是风家长者,不能由着风乔胡闹,闹出丑事他们可不愿陪着丢脸。

这点大伯不用担心。风乔环胸,根本没把他的话故在耳中,这人假仁假义,心存不轨,她最是看不惯了。这世道混乱,有人虽是来历不明,可陌路搭救,雪中送炭;有人虽是攀亲带戚,可相熟相害,落井下石。凤眼一扫,正对上老者胀红的脸。

风乔!你……老者指着风乔,手微微发抖。你大逆不道,你下贱无耻,将来你……

只为他不愿多言的身世,他们竟这样指控她--日天俊眉锁皱,他为风乔不平;可另一方面……心也为她揪缩。他不能不为她说话。老伯,您误会风姑娘了。

日天,你不用同他说。风乔换转了个笑容。大伯,您别生气,您年岁有了,得好好保重,否则怕您看不到我风乔有报应的一天。

妹妹……风清舞都快晕了。

小妹!柴守尘薄怒。你怎么这样同长辈说话?

风乔!老者脸色刷白。你要淫要荡,将来是生是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你……别拖累你姐姐……别拖累旁人。撂下话,他气得拂袖转身。

我风乔做事向来一人担待。凤乔柳眉傲扬,冷看他离去。

日天纵身欲追出去。不用追了。风乔唤住日天。我仰俯无愧,顶天立地,何必同他多做解释,有些人是不值得我浪费唇舌的。

日天轻喟。你既然知道,又何苦与他唇枪舌战。 彼刀我剑,彼来我往,最后遍体鳞伤,两败俱伤值得吗?她这样倔强,这样受伤,他看了难受。

风乔站得硬挺。两败俱伤,玉石俱焚,那也强过我独自饮泣伤神。她好强,不肯向人低头。

湛清的眼眸端凝住风乔,他悠悠低道:何不百花丛过,半点未沾。不管旁人怎么说,他望她不盈心,不挂怀,听过了就丢,丢了就忘,不要伤人伤已。

这是佛家智能。众人见她俗气,可他信她灵性,能解禅意,才对她低说。

她望着他,一向飞扬跳脱的凤眼,掠过轻郁。她叹,为他。你果然不是这五浊恶世的人。他说话道佛语、论禅机。与她这个在红尘打滚的人,相距好运。惊察两人的不同,让她蓦地失落,好象失却了一种踏实、一种暖温。

哎呀!商添财猛抓脑勺。什么花呀!什么浊啊!我听不懂啦!反正风乔妹妹,我喜欢你啦。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都要娶你。你跟清舞妹妹就把这间客栈收了,我来照顾你们两个的生活。

风乔翻眼,商添财胡言乱语打散了她的心绪,叫她心头起了一把火。谁要你照顾?我有手有脚的,你不来闹我,我过得开开心心的,要你照顾?!

哪--风乔手一翻。银子拿来?

一旁的总管鄙笑。不要我们少爷照顾,还要跟我们少爷拿钱。

风乔冷冷瞧他,那表情明摆着当那总管是白痴。他派人砸我的店,不用赔我啊?横扫商添财。该赔多少,你自己凭良心?

喔。商添财赶紧从怀里掏出银两,双手奉上。够不够啊?小心地问。

你就这几两良心啊?蔑瞧着银子,风乔反问,不过还是把银子塞在怀里。

我良心很多的。商添财赶紧掏找怀里,拿出了银票。

日天不知砸坏的东西值多少,可看风乔的样子,知道她是把气一股脑儿地出在商添财身上。凤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提醒她。

风乔无奈地望日天一眼。好啦!收了银票,她看也不看票面数额,直接把余下的银子退给了商添财。

这举动,让二楞子一家看呆了。

风乔挥挥手。拿走!拿走!我不贪你多的,银子也是,麻烦也是;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连同底下这几个打手也给我带走。

心情不顶好,第一次有人能从她手底拿回钱,实在是……是日天说的那句话。

风乔妹妹。商添财讷讷地问她。那你客栈收不收……跟不跟我……

走开!风乔吼他,不能忍受他这么不识趣。要娶我三年后再说。

走开--二楞子一家倒开心地随后赶人。我们掌柜的叫你们走。

一下子,那群牛 鬼蛇神作鸟兽散去。

总算光了。风乔吐了口恶气,回头对着柴守尘一笑。柴大哥,谢谢你特地赶来一趟。她是恩怨分明的人,不管如何柴守尘有心赶来,替她排解困难,总要道一声谢的。

小妹不必挂怀。俊容凝肃。今天这群人来砸店的事,虽然荒唐,不过,他们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什么?!风乔的眉头顿时揪缩。

柴大爷--凑过来的二楞子,也是不懂。他们说的明明都是鬼话埃

柴守尘反问。难道你们不觉得让小妹一个人担这间客栈,责任委实过重了吗?今天有人来砸店,难保明天不会有人来闹场,争夺不断,这是是非非也不会断的。与其死撑着客栈,倒不着收了,谋寻其它生路。

话放出来,四下岑寂。

好半天,有人开口,竟是风清舞,她捂着胸口。小妹,那些人,好可怕的。方纔的恶斗,她在一旁看得心惊。

柴守尘的话,对她是极有说服力的。

啊!大小姐。二楞子一家眉头都锁了,他们是很想拼死护住客栈的,可是风清舞这么说,他们突然失了话,无从发言。只能低垂着头,虽然他们很想留住客栈,可总不能不管两个小姐的安危。

你们说话啊!风乔一个个地把他们的头抬起来。平常你们话不是很多吗?怎么这当口倒是不说话了。

看风乔柳眉不开,风清舞知她心头不快。妹妹,咱们生活有困难,可以一起想法子,或者不用靠客栈维生的。不过,你若不想收,姐姐也会支持你的。

风大娘开口。掌柜的,我们也不愿意见这客栈收掉,可是柴大爷和大小姐的话,也不是全没道理。

风乔知道他们的话是有几分道理,所以她才会陷在这孤军无援的窘态中。

风姑娘。日天纯厚的嗓音适时响起,像似一道道暖人的光照了进来。

他笑着,俊容亦然是和煦。若是你舍不得收了客栈,说什么也不会叫你一个人担承。风波有我,是非有我,祸福亦有我。愿效犬马,共同承受。

听她聒噪着客人的种种,他知道,这里所有一切,于她都是情感深厚。

风乔巧笑。那十七碗饭真没给你白吃。他真是说到她心坎上了,经营这客栈,不单是为了生计,更是因为不舍。

放眼望去,多年好友,手足姐妹,还有亲如家人的伙计,都待她极好,可竟无人真的知解她。或许她真的叛道吧,处在这世道里,她显得格格不入,别人的关怀,反让她泅入奇异的孤独里。

竟只有他,才是她栖身落脚处,那里窝藏了独特的温暖。

她昂首,因为知道他在背后。

柴大哥,大伯他们是恶意要我撤了这客栈,你是好心劝我收了这客栈。

可风林客栈,风是风云亭,林是林茵茵,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娘。客栈在,他们的名字就在;而我在,客栈就在。

姐姐,请原谅妹妹的独断。我会尽全力守着客栈,也会拼了命护着你的。

望着她的飞扬跳脱,日天一笑。

那是风乔的誓言,他晓得,不过他也定了志,与她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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