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正在幻想着美好爱情的女人,即使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却依然“勇往直前”的女人,这是陈潇得出的最大结论。
在经历与朱丽丽的战争之后,陈潇已经完全败下阵来,这个可恶的女人,完全是脸皮厚到没知觉,感情泛滥到没境界,痘痘多到看花眼,最最恐怖的是,这么难缠讨厌的女人居然在文理分科之后再一次跟他同班,更更头疼的是,她居然还跟他是同桌!
天理何在,好在是这个女人暗恋的对象不在,天天看着一个母猪发情也比看她发春好。
“喂,陈潇,今天是你值日,你要是再不打扫,我就把你交给师太啦~”
“陈潇,把教室的玻璃擦干净!”
“陈潇,快点拖地,等会教务主任要检查的!”
“陈潇,陈潇!陈潇!!”
在无数个快爆发的时刻,陈潇经常劝自己,不要生气,看一看头顶的蓝天,你会发现,世界很美好!
陈潇在午睡中惊醒,他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当他看到朱丽丽那张长满青春痘的脸无比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陈潇吓得从木椅上滚了下来。
“我的妈呀,我还以为见了鬼了。”
“见什么鬼了?”朱丽丽两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潇。
听到这无比恶毒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潇顿时崩溃,事实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他已经躲到学校后花园的小花廊上,话说这里绿树成荫,树木参天,可以说是干杀人越货偷情最佳之地,这个见鬼的女人是怎么找到这的?
真是可悲,陈潇又再一次痛恨起自己错误的分科决定。还不如跟着然哥,分到理科去,至少不用在男性同胞稀少的文科班里被朱丽丽这个恶婆娘如此“蹂躏”,每三天一清洁的教室劳动,朱丽丽这个“负责”的劳动委员都会找到陈潇跟那少数的男性同胞们,美名其曰是他们“自愿”怜香惜玉,谁让文科班里男生少,脏活多。问题是如果工作平均分配也就算了,陈潇永远都是那个擦玻璃拖地的一把手,外加还要每天给班里换净水。
关键是,陈潇觉得经自己拖完地之后都可以照出人影的情况下,朱丽丽永远都能在教室某个角落找到诡异的垃圾,有时是一根长发,有时是一半个瓜子壳,天知道,这是女生纵横的文科班,没有头发还正常吗?而班里最爱嗑瓜子的就是朱丽丽猪大婶,陈潇不得不怀疑,那个嘴上还挂着半个瓜子壳的转身就找到另外半个瓜子壳的朱丽丽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举着它示众!
陈潇试过反抗,可是在这文科班之上,仅有的男同胞们似乎是感染了太多女性荷尔蒙,每当陈潇举着扫把想发动暴动的时候,多数都是看着他们擦着自己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镜木讷样而失败,加上新班主任王惠“师太”的强压政策统治之下,朱丽丽就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还是孔大叔有先见之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文言文历来不好的陈潇天才的补上了后一句,“尤甚者,朱丽丽是也”。
鉴于那日巧克力事件招来今日的凌辱之祸,陈潇对敌策略略改正,跟她硬碰硬是没效果的,唯今之计只有逃之夭夭,陈潇左顾右盼,看着朱丽丽的毒爪离自己的衣袖越来越近,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陈潇大叫道:“枫哥!!”
朱丽丽不为所动,多次跟陈潇这个狡猾的狐狸过招之后,总结了经验教训,依然俯下身,“想骗我?门都没有!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要不然,哼哼…”
“你们…?”
熟悉的声音让朱丽丽背影一僵,不会吧,这么巧?陈潇那个老狐狸没有骗人?自从分班后,少了近水楼台,朱丽丽是想再见徐大少一面也难,终于有机会再见一面了!
朱丽丽感慨万千,整理了一下情绪,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后,千娇百媚的转了身。
徐少枫手里拎着一桶水,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造型。本来是不想管他们俩的事,可是看到陈潇难堪的坐在地上,俩眼无辜的看着他,只得皱皱眉,走了过来。
看到朱丽丽的恐怖的笑容,徐少枫也感到鸡皮疙瘩掉一地,他看着陈潇鬼鬼祟祟的爬起来,又落荒而逃,不解之余又觉得好笑。
“那个……”
“嗯?”朱丽丽仗着那双自以为煽情的大眼睛,温柔的等待着徐少枫的下文。
“喂,还不走,你干嘛呢~”一道声音很不识相的打破了这个场景,孙益然拿着一瓶可乐喝着,抵着一旁的大榕树,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少枫。
徐少枫读出了孙益然眼里的恶趣味,瞪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想了想,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诚然,他与朱丽丽本就无多大关联,停下脚步,也是被陈潇一脸痛苦的表情所迷惑,他又应该说什么呢?
“那个,我先走了,再见。”终究是曾经同过班,礼貌还是要的,徐少枫缓缓地转过身,拉着一旁看好戏的孙益然,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等了这么半天,却是这么几句不相干的话,朱丽丽挎着脸,收拾一地破碎的芳心,自我鼓励道,没事没事,这也是一个进步,至少,徐大少的印象里,自己应该从同学甲晋升为熟人甲了吧。
唉,再接再厉呗,朱丽丽自我安慰,转念一想,对了,今天的目标是陈潇那个倒霉鬼,一转身,哪还有人?朱丽丽咬牙切齿的一跺脚,朝着漫天的树叶吼道:“陈潇!你给我等着!”
几只雏鸟惊恐的从树林里飞出。
一路上,孙益然就一直在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哎,跟我说说,你怎么转性了?”
“开始吃荤腥了嘛,不过你开荤也就算了,不过你的品位倒真不怎么样?”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我手上有的是好货色啊~”
“啧啧,读书好有什么用,不是兄弟说你啊,那个朱什么的,啊,那也太……”
“喂,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徐少枫见已经快到了教学楼,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感于一路上对孙益然不理不睬政策完全失效,无奈放下水桶说道:“行了,阿然,别贫了,这里人多,今天本来就是你值日,我帮你绕道那么远提来的水,快上去吧!”
谁知道孙益然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凑得更近后,开始神秘兮兮地问道:“喂,这里没别人啦,你快告诉兄弟,到底有没有跟女孩子…啊那什么过?”
徐少枫眉头紧皱,这家伙,就不应该帮他复习,现在弄得跟自己一个班,又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成功换到了他身边,做起了他的同桌,此后上课更是时不时的骚扰他,若不是板起脸真的生了气,这家伙绝对不消停。
徐少枫嘴抿成了一条线,脸色也开始渐渐变了色。
孙益然这回太不会看脸色了,以为是戳到了兄弟的痛处,睁大了双眼,惊恐的叫道:“啊,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徐少枫满脸黑线,想去捂住他乱说的嘴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倒霉,小的时候真是没眼光,怎么就跟这个二百五成了兄弟。
两人正推搡间,就听见“啪”的一声,一个拖把从前方的台阶上滚了下来,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台阶上站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女生。
是她,居然是她。
记着跟着杨叔在南记见过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后来又发现跟自己同一个班,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学习委员,之前几次的复习资料都是她从老师那拿过来给自己的。学习成绩不错,是个很文静娟秀的女孩,不吵不闹,倒是个好同桌,这次分科好像又跟自己分到同一个班。
女孩子还是一脸窘态,急急忙忙的去捡拖把,谁知道脚在台阶上一滑,眼看整个人就要扑在了地上。
在夏筱以为自己就要摔个四脚朝天的情况下,她的想法落了空,事实证明,她已经落入了某个温暖的不明物体中,那个不明物体很显然与白花花的水泥地有着很大的差别,紧贴着她右耳处,还传来类似于“扑通扑通”的有力声响。
她睁开眼,遇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温热的湿气一下一下喷在她的脸上,看着眼前的人,夏筱只觉得呼吸一窒,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一如他温润的嗓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夏筱只觉得她的脸要滴出了血,一下子就想从徐少枫的怀抱里站起来,谁知道力度不稳,一下子又摔了下去。
本来只是在一楼的水池旁洗着拖把,结果又不小心听见了他们“隐私”话题,偷偷地没溜成,现在还摔成这样,夏筱想死的心都有。
“喂喂,你们双目传情够没?”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当路人的寂寞,打破了沉默。
徐少枫一把拉起了夏筱,又走到前面去,捡起拖把递给夏筱。
夏筱低着头,咬着嘴唇,细如蚊声回道:“谢谢。”
徐少枫笑笑,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用谢,我们是同班的吧,好巧,我们还是同学。”
夏筱猛然抬头,他记得,他真的记得,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心跳开始不规律的跳动,他还记得自己!
“嗯,我们…是同班。”
“嗯,那你早些上去吧,我们先走了。”徐少枫拍拍自己校服处的灰尘,一把拉过孙益然,“快走!”
孙益然怎么看夏筱都很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模模糊糊的又有些印象,“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徐少枫不知孙益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他满嘴的胡话想必是被她听见了,见过面?当然!他们在一个班念书见过不知道多少次面,这个问题未免问的太没技术含量。
孙益然突然一拍脑袋,“啊哈,你就是那个45路,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