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诗渺刚要说话,轲辙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他疯狂地吻上了她的唇,她不稳定地后退了几步,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诗渺奋力想将轲辙推开,只是她的力气小的可怜,轲辙伟岸的身躯纹丝不动。他更加强烈地吻她,渐渐地诗渺放弃了挣扎,他已经疯了,简直像一匹发了狂的恶狼,粗暴且充满占有欲,全然已没有了当年的细心与温柔。
意识到诗渺放弃了挣扎,他渐渐松开她,轲辙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都做了些什么,是丧心病狂了吗?如此对她只会令对方更加厌恶自己而已啊。
“我要离开阳宅,这是我深思熟虑以后的决定,我要自由,而不是像鸟一样被你囚禁在笼中,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诗渺停下脚步将话讲完后又继续向前走。
清晨——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不见了!”容嫂火急火燎地跑进轲辙的卧室,还在熟睡中的轲辙迅速清醒地坐起来,“怎么回事?”
“刚才我去送早餐给少夫人,可是她并不在房间,我找遍了整个阳宅也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她只在书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容嫂将字条交给轲辙。
“容嫂,感谢你连日来对我的照顾,我走了。”
为什么在她的内心他的地位连一个新来的女佣都不如,以至于在那张字条上连他的名字都不曾提到。
“董事长,大门的监控显示在凌晨时少夫人向东面而去了。”森管家说。
东?没错,是前往荣嫂住处的方向,急得团团转的轲辙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即驾车绝尘而去。
清晨的空气湿漉漉的,吸一口便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林荫道两旁的水杉树有序地排列着,微风过处,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少年迎着朝阳迈着沉稳的步伐在林荫道间跑步,他不知跑了多久,额上已沁出密密的汗珠,是不是便用挂于项上的毛巾揩去汗水。迎面人来的是一位清新秀丽的女子,阳光照得她有些晃眼,她如脱俗的仙子盈盈而来,而男子却依然能看清她姣好的容颜,只是她突兀地出现使他锁眉。
“打扰一下,请问通正东路怎么走?”诗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前去问一下路。
男子渐渐停下了脚步却依然不语,整个空间突然安静了片刻,只有枝头的鸟儿依然不停地喳喳的地叫着。“跟我来。”男子向林荫道的一侧走去,兰博坚尼跑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他的身旁,一脸严肃的驾车人将车恭敬地交给男子。诗渺对面露严肃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在那个如同黑色城堡的阳宅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森管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然而,她却对这个驾车中年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惧怕。诗渺总觉得他这张严肃的脸庞会突然变成凶神恶煞的怪物。诗渺偷偷瞥了他一眼又立即转回来,他的眼中有一种让她难以接驾的冷气,或许她该称之为“杀气。”
跑车以一种令人适宜的速度行驶在林荫道间,诗渺侧目看向男子,这一瞬她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呆滞。他的侧脸英俊得如此张扬,丝毫不亚于轲辙的英气与藤夙的俊美,甚至更胜于他们,然而在他美得那样放肆的脸上还有一抹比轲辙更加威严的霸气。
“怎么了?”男子漫不经心地问,然而口吻却有种挑逗的意味,脸上的霸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具魅惑力的妖娆。诗渺对他的变化有些恍惚,这样的男子并不多见,男子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像抚摸小孩一样抚过诗渺的头,三秒钟后,诗渺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乖乖地靠进男子的怀中。
“这么容易。”男子的嘴角勾出一抹坏坏的笑,脸上又显露出霸王般的英气。
轲辙的法拉利在林荫道上呼啸而过。就当是命令,你必须在荣嫂家出现,既然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又严重扰乱了我的生活,你还想全身而退吗?是我没有告诉你你的重要性,你就可以不负责任的逃离吗?休想,你仅仅离开了几个小时,我便已无法承受,如果这是一场比赛,我早已输的一败涂地。
通正东路位于该城的东北角落中,它没有市中心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的只是路边商贩的叫卖声。没有大都市的歌舞升平,此刻它更像是沉睡中的宝宝。与城市的繁华相比,它格格不入,似是被遗弃了。轲辙的豪华跑车如同一只巨大的甲虫般不协调地趴在地上,而轲辙早已驻足在普通得甚至有些锈迹斑斑的铁门外良久良久,他真的敢去敲开这扇门吗?如果诗渺不在,他又该去哪里找她?还有,他真的敢问心无愧地面对着这平静的扇门内那个将他当儿子养大的女人吗?而自己又给予过她什么,他有何面目去见她?想着想着轲辙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铁门咣地打开,门内的妇女有着片刻地错愕,“董事长,你怎么来了,请进!”她日夜牵挂着的董事长总算又一次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荣嫂挽起轲辙,请他入屋就坐,便欢天喜地地把平日自己不舍得喝的茶中绝品——西湖龙井沏给轲辙喝。荣嫂还记得少年时期的董事长就曾获得“全国少年茶艺比赛”第一名的佳绩。
简陋的家具,几十秒便可走完的客厅,荣嫂的生活过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拮据。荣嫂的这种境况会让轲辙产生愧疚感。凭着她在阳家所得的工资和福利让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应该不成问题。可她却毫无保留地用尽自己全部的积蓄为弟弟看病,竟不顾自己未来的生计问题。轲辙将荣嫂的不易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这个倔强的女人是绝不会接受轲辙的任何物质上的援助的。
“荣嫂,你过得还好吗?”恰似很平淡的问候却不慎从说话者眼中泄露出深深地关切。
“好,很好。”能够听到董事长的问候,她是异常地开心,“谢谢董事长的关心,”虽然早已不是阳家的员工,但对董事长的尊敬却始终不变。
“如果需要我帮助请尽管开口。”
“我很好,您不必担心。”
“令弟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我可以请这方面的专家为他治疗。”
“手术已经做好了,医生说只要好好静养,不久就可以痊愈了。”说到这儿荣嫂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嗯,”既然荣嫂最大的心病也已解决,他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睿智的明眸迅速扫过整个房子,而他的眼眸中却多了一种失落感。
“诗渺来过这儿吗?”他淡淡地问。
“没有啊,少夫人不见了吗?”荣嫂急切地问。
“是今天凌晨的事,我以为他会来你这。”
“可她明明没有来啊,都过了那么久了,也该到了啊,怎么办,少夫人身体向来不好,不会出什么事吧?”荣嫂着急地在会客厅里来回踱步。
“她不会有事的!”轲辙肯定的语气和不容怀疑的目光,忽然使荣嫂变得镇定,对,她应该相信董事长,从小到大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让她失望过,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找到少夫人。
“放心,我会把她找回来,你只需在家等候,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刻联系我!”
“是!”她会听董事长的话,他的话从来没有错过。
诗渺坐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奇怪的房子,心中却依然为刚才的惊心动魄而感到悸动。就算在梦里也不曾见过,只在科幻片里见过的神奇建筑,这让诗渺不知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可事实证明让她不得不倾向于后者。她看不到该建筑物的具体面积,但从刚刚的经历来看,她只知道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尽。更可怕的是它就像个迷宫绕来绕去总会回到原地。这个如梦境般的世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她需要好好地整理思绪。
门忽然开了,诗渺本能地向里坐了坐,当这张俊美而又有些熟悉的脸庞全部展现在诗渺面前时,她几乎要惊呼,这不是刚才好心帮她指路的男子吗?
“只是暗中帮了比一步,你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要知道,有些人直到死都没有找到出口,不是累到精疲力竭而死就是饿死,像你这种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主人啊。”
“那这里又是哪里?”
“十八层地狱,”男子的嘴抿成一条弧线,寒如冰魄的双眸结晶般明亮,眼底一股威严逼射出来,那抹明亮又如西伯利亚恶狼的双眼透着幽绿的危险,那时他表现自信和骄傲的特殊方式。
“十八层地狱”的名气并不逊色于SUN集团,诗渺一直以为它只是流传于市井的传说,并没有当真过,可是当她面对变幻莫测的墙壁,错综复杂的通道后,除了梦境她只能相信只有“十八层地狱”才会有传说中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