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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光轨迹

到达澳洲的第三天,小小拿到了手机和号码。开机后的第一时间,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找哪位?”是管家张嫂的声音。

“张嫂,我是雨夜!妈妈和哥哥在家吗?”

“是小姐啊!在,在!夫人后院浇花,少爷在楼上房间,我这就给您叫去,您等着啊……”张嫂急忙放下电话,大喊着朝里屋跑去:“夫人!少爷!雨夜小姐来电话了!夫人……”

“是雨夜的电话吗?”

铭炫听到叫声,急匆匆地跑下楼,拿起放在一侧的电话:

“喂?”

“哥哥!”

听到铭炫的声音,小小激动地大叫一声,手里握着手机,开心地在房间里一个一个地转着圈圈……

“小小!是小小!”

铭炫满脸放着亮光,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微微顿了顿,平静了下心情,故意压低了嗓音:

“小小,为什么这么久才给家里打电话?知不知道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没手机号你不会用那边的座机打吗?……”

“可是……”原本非常开心的小小一下被狠狠浇了盆凉水,她委屈地一下扑进被窝里,撅着嘴,带着哭腔说着。“我……我是怕吵到你们嘛!想等有了手机再打,你们就可以知道我的新号码了!而……而且,我不是有发邮件嘛,国际长途有那么贵……”

听着小小轻声地解释着,语气中满是委屈,电话那头的铭炫不禁笑出声来……

“哥哥……”小小听到铭炫的笑声,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是在笑吗?你是在笑,对不对!”

铭炫没有回答,只是轻声笑着……

“坏哥哥,你又骗我!”

意识到又上当了的小小,生气地在电话那头大声喊着,音量之大使得铭炫不得不将电话远远地撤离自己的耳朵。

“好了好了!哥哥和你开玩笑呢!”铭炫柔声安抚道。

“哼!不理你了!”小小赌气的将手机放得远远地,任凭铭炫怎么拿好话哄她,她都装作没听到。

“好吧!既然小小都不愿听我讲话了,那我就走了!我走了哦!”铭炫故意加大嗓门,然后静静地听着,不发一声。

“喂?哥哥?”很少时间没有听到铭炫的声音,小小急了,忙拿起手机放到耳边,不停地喊着话。

“喂?喂?哥哥?喂?哥哥……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嘛!”

喊了好久没有回应,小小丧气地嘟囔着:“小气鬼,这么下就不理人了!小……气……鬼……”

“谁说我是小气鬼啊!”

电话里突然出现的铭炫的声音将小小着实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她又回复了生气,开心地大喊。

“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哈哈!”

铭炫微微移开耳边的电话,皱着眉却满脸微笑:

“大小姐,打电话不要喊那么大声好吗?你哥哥我的耳朵还想多使几年呢!”

“嘻嘻……”小小不好意思地笑笑!

“刚刚谁叫我小气鬼来着?”

“有吗?没有啊!你肯定听错了!”

“是……吗?”

“嗯嗯……”

“才怪!”

“嘻嘻……”

“你这丫头……”

……

“铭炫,是小小打电话来吗?”听到动静,邢董从后院赶来。

“是妈妈的声音!妈妈!”电话一边的小小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就忍不住大喊起来!

“你小声点!”铭炫摇摇头,将电话递给邢董。

“小小!你怎么样!在那边习不习惯?吃得、睡得怎么样?……”

“妈,妈,我都好啦!妈妈给我安排得那么周全,我怎么可能不好嘛!”

“那就好!妈妈还一直担心呢!妈妈和你说,在澳洲要注意……”

铭炫微笑着看着妈妈滔滔不绝地和小小讲着电话,从日常吃喝这些小事讲到日后社会中的处世为人。这些妈妈平时讲了不知多少遍的事情,她还是不停地重复着,为了时刻提醒她的孩子,就像他刚出国时一样。只是,小小比他那是懂事,会耐心地听妈妈说,认真地回答妈妈的问题,而他,那时,只会不停地抱怨妈妈烦人、啰嗦,甚至有一段时间非常反感和妈妈通电话。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多么不理解妈妈的心,是多么不孝……

几天后,铭炫和几个朋友们坐上了飞往美国地班机,从此,一家三人,身在三个不同的国家,彼此牵绊,各自拥有无尽的思念……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一天,一月,一年,恍然如梦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2005年——

“小小:

来到美国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可是,这儿的白天是澳洲的黑夜,总是那么阴差阳错,总是那么不合时机……

……

小小,你在澳洲一切都好吗?

哥哥”

“哥哥:

我在墨尔本挺好的,最近一直在补语言课。不过,管家叔叔说我的英语有很大进步,再过不久就可以进这边的学校上课了!

澳洲的春天很美,费城的秋天美吗?

费城,感觉和墨尔本分别在地球的两端,好远……

小小”

……

“小小:

今天是感恩节,有些想你和妈妈!

原本想来澳洲看你的计划,也被教授突发奇想布置的课题所打断。你会不会很失望?对不起!这次哥哥没守信用。下次,下次有机会哥哥就飞来澳洲看你!

……

感谢上帝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妹妹!

小小,感恩节快乐!

哥哥”

……

“哥哥:

前几日妈妈来澳洲谈生意,顺道到墨尔本停了一天。我们说了整整一天的话,那么久没见妈妈,好想她!只是觉得,妈妈真的很辛苦……

妈妈告诉我,国内下雪了,吹着寒风,冬天很冷、很刺骨……那么,美国呢?美国的冬天是不是也一样寒冷?你有没有多穿衣服?……

还有,我和妈妈商量过了,今年春节,可能我没办法回国了。我要留在这边上语言课,顺便也提前预习一下下学期入学的课程……

哥哥,今天是平安夜,一定要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哦!

哥哥,圣诞节快乐!

小小”

……

“小小:

新年到了,这里很热闹,烟花很漂亮。只可惜你不在我们身边,没有看到这一番景象……

……

等到来年过年,我们再一起放烟花。那时,你一定会笑得很开心,而不是像这样,只在电话里听得到你的笑声了……

哥哥”

……

2006年——

“哥哥:

今天是我第一天正式到学校上课。全英文的教课,有些费力,但总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嘻嘻,我英语学的不赖吧!

这儿的同学都很友好,我突然发现,原来在这个学校,有很多和我一样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我感觉,在这里,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像哥哥一样,交到一群很好很好的‘兄弟’……

小小”

……

“小小:

美国的暑假快到了!只是,我恐怕要再一次爽约了!虽然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各种事情总是把它塞得满满当当……

……

你要相信,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可以留出时间,哪怕是一天,我也会赶来看你的……

对不起,小小!

哥哥”

“哥哥:

没关系的,哥哥!学业才是第一的,至于我嘛,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见面啊!况且,我现在认识了好多朋友,各个国家的都有,大家都对我很好。如今,我也有一班可以依靠的姐妹、兄弟了!

……

所以,哥哥!不要老是担心我!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哥哥在美国也要好好地哦!

小小”

……

2006年的圣诞节、春节;2007年的暑假、圣诞节、春节;然后,2008年,2009年……

似乎是上帝在和他们开玩笑,每每已临近相逢,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研究课题,社会服务,课程安排,打工,实习……

一大堆的“猝不及防”,一次次的希望落空,命运总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不定。一次次地创造机遇,却又一次次地在机遇实现前无情地把它收回……

他们一个在天之南,一个在地之北,面对一次次的守候,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失落……

一年,有一年。保证,又保证。下次,又下次……

2010年的11月——

“哥哥: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不知道你变成什么样了!虽然偶尔在视频里会和你见面,但是毕竟那好不真实。好想见见你,看你是变胖了,还是瘦了。变白了,还是黑了……

还有,你有没有再长高啊?本来你已经很高了,再长高我就更够不到你了!呵呵……

今年春节还是一样,我不能回国了。我在这边一直有在工作,所以暑假也是,要留下。不要担心我,因为是我喜欢的工作。

发现原来自己也还是可以帮到别人的,这种感觉,很美妙……

我听妈妈说,明年早些时候你就毕业回国了,可惜,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不过,为了祝贺你,等你回国的那一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等着哦!

小小”

2011年,铭炫将要学成归国,带着美国名校高材生的头衔,拒绝了诸多世界百强企业的邀请,毅然决定回到祖国,回到这个有他牵挂的人的地方……

而此时在地球的另一边,这个默默无闻,平平凡凡的女生,正在积极地准备着带给哥哥的“惊喜”……

当岁月流逝,分别将近六年的他们,会有怎样的重逢……

当久别重逢,已不再年少的他们,会有怎样的人生……

当人生无常,相互牵绊的他们,会有怎样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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