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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想要亲近的感觉

早上,洛伊下楼吃早饭,洛美已经准备要出门了,舅妈在花圃里忙着。洛伊四下里望望,问道:“乡下表妹呢?还没起床吗?”

“奈美早上学去了。”洛美说。

“可老田没去送她吗?”洛伊看到了正在窗外擦车的老田。

“奈美说搭公车比较自在。”

洛伊听了,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校园的林荫道上,奈美独自走着。什么烂学校,这个时间走在路上都碰不见几个人。奈美心里抱怨着,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白色护腕,应该找个机会还给那个怪家伙。

“嘀——”,这时,身后传来响亮的鸣笛声,奈美转过身去,是他们。西奈开着那辆深蓝色跑车向这边驶来,车子上坐着洛伊、仁浩和京俊。车子在奈美身边停了下来,西奈亲切地和奈美打招呼:“嗨,早上好,奈美。”

“早上好。”奈美并不讨厌热情的西奈。

“她是。。。。。。的乡下表妹,”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洛伊瞟了一眼奈美,“打个招呼吧,亲爱的表妹。”

奈美面无表情地瞪着洛伊,看见他,心情就会坏掉。

“哦,你不是昨天和我们撞到一起的那个女生吗?原来你就是洛伊的表妹啊,哈。”京俊兴奋地打量着奈美,“你好,我叫朴京俊。”

“我是郑仁浩,很高兴见到你。”仁浩端详着奈美。

“你们好,我叫江奈美,请多关照。”奈美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她知道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此时的西奈注意到了奈美手上的护腕,便问到:“那是什么?”

奈美见状,慌忙将护腕藏到身后:“没什么。。。”

“分明是条护腕嘛。”洛伊好像注意很久了,自信满满地说。

“你的吗?”西奈试探着问到。

“哦,不是,是一个。。。朋友的。”奈美胡乱搪塞道。

“一副紧张的样子,是男朋友的吧?”洛伊将目光移向前方,略带不屑地说。

“不是不是。。。。。。”奈美快被问蒙了,她回过神来,将头扭向洛伊,瞪着那副可恶的臭脸,大声嚷道:“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八婆!”

西奈他们三个忍不住大笑起来,洛伊的脸色变得难看。

奈美转向西奈他们,低声道:“对不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上课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啊,想不到她看起来一副冷淡又成熟的样子,原来是个这么可爱的人啊,看上去真的很纯哦。最主要的是,她好像不怕你诶,洛伊。呵呵。”京俊笑着说。

“的确很有趣,”仁浩靠近洛伊道,“原来真的是位美女诶。”

“你们两个不想死的话就闭嘴。”洛伊一副有些下不来台的样子。

“可是,仁浩说的也没错啊,”西奈握着方向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后自言自语到:“她有男朋友了吗?”

课间时候,奈美找到了希雯,两个人来到楼道尽头的阳台。

“昨天的聚餐怎么样啊?”希雯笑问。

“还提呢,都是江洛伊那个家伙害我出糗。”奈美气鼓鼓地说。

“是吗?不过也不奇怪,江洛伊是个恶魔。那尹西奈呢?”

“尹西奈?还可以啦。”

“很帅对不对?”

“是漂亮吧,或者说美丽。说真的,他长得很woman,可是人又很man。”

“这么说,你很满意喽?”

“哪里谈得上满意不满意啊,只是不讨厌而已。”

奈美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他们好像很不好对付,似乎有种能看破别人心事的本领,害我这个成熟稳重的女生变得那么滑稽。”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女生,无论你装得多么冷淡,都藏不住你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可爱。哈哈。”

“哦,对了,”希雯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希望你能来篮球社帮我。”

“算了啦,恶魔在的地方,我不会去的。”

“应该为了改变恶魔而接近他,你那是什么逻辑啊!”

“拜托,我又不是天使。那个江洛伊,我躲他还来不及呢,你还要我去接近他啊,你不如杀了我吧!”

“搞什么,难道你们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吗?”希雯握住奈美的肩,诡笑道,“况且,加入篮球社,你可以经常见到户川枫哦!”

“又来了,”奈美无奈地低下了头,却又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有些犹豫地看着希雯说,“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难道是你有男朋友?”希雯笑道。

“你脑袋里会不会想一些别的?”奈美斜了她一眼,说,“我做家教的那个学生是。。。户川枫。”

“什么!?”希雯果然惊讶得不行。

“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小点声好不好?”奈美一副流汗的表情,接着说,“我之前也没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孽缘啊?”希雯依旧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奈美没有理会希雯的反应,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说:“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时感觉很紧张。”

“奇怪了,你不是对他印象不怎么样吗?”

“话是那么说,可是在我心里并不讨厌他。”

“没办法,谁让他是你喜欢的型呢。”希雯说完淡淡地笑了,她是了解奈美的。

奈美掏出那条白色护腕,昨天回家已经洗干净了,今天就还给他好了。

下午放学时间,奈美走在校园里,边走边整理这书包。其实,她很想去希雯的篮球社看看,因为放学到做家教之间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是完全空出来的,不能回家,只能去泡图书馆,可是一天课上下来,脑袋都已经处于饱和状态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书了。奈美承认,她需要适当的课外活动来充实下自己的生活,去篮球社帮希雯的忙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还能有更多的时间看见户川枫,可是一想到那个变态表哥那张臭脸,她就打退堂鼓了。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疼痛,奈美回过神来,才发现手指上的ok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书包蹭掉了,她慌忙背好书包,弯下身子,在附近找寻找着那只掉了的OK绷。要不是发生这种情况,她都快忘记自己手指上的伤了,心里就惦记着那只护腕呢,也真搞笑,碰见户川枫,她就会受伤。。。。。。想到这些,奈美不由自主地笑了。

“在找什么?”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奈美吃惊地抬起头,西奈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映入眼帘,她不禁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道:“哦,是一张。。。用过的ok绷。”

“ok绷?”西奈不解地打量着奈美,发现了她举着的那只带着一道伤痕的手指,“手怎么弄破的?我想起来了,昨天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你带着ok绷,当时没好意思问你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不小心划破了而已。”奈美说完弯下腰去继续找着。

西奈站在一旁,也帮她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忍不住说到:“算了,不要再找了,掉在地上也该弄脏了,不能继续用了。”

“找到了。”奈美忽然站起身,手里捏着那张已经脏了的ok绷,对着西奈晃了晃,一丝灿烂的笑容从嘴角向四周荡漾开来。

西奈望着一脸微笑的奈美,有些懵懵的感觉,原来,她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精致的脸型,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眼睛,小巧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巴。不是那种出奇的漂亮,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然流露的冰冷的气质,而这个时候一脸灿烂的笑容又将她身上那种冰冷的气质一扫而光。让西奈看到,原来,她也可以很阳光、很热情,这一瞬间,西奈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都已经弄脏了,不能再用那个了,你等我一下。”西奈说完跑开了。

奈美还没来的及叫住他,他已经跑远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感觉暖暖的,她知道,西奈一定是去帮她买新的ok绷了。这位尹西奈为什么让她感觉这么亲切呢,她并不是一个开朗、很善于交际的人,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这位尹西奈却让她有种忍不住想要去亲近的依赖感。如果今天换做是别的男生来帮忙,她可能会感到反感,然而这次却完全不同,唯一让她疑惑的是,西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这么亲切。只是他不知道这只脏了的ok绷对于她的意义,她握着那只ok绷,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里。

没过多久,西奈就拿着两只新的ok绷回到了奈美身边。他开心地笑着,细长的丹凤眼变成两轮弯月,因为是用跑的,所以他呼吸不是很均匀地说:“把手。。。伸过来。”

奈美的耳边突然回响起户川枫的那句“把手伸出来”,她看着眼前的西奈,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在心里骂自己花痴,干嘛一直想着户川枫。她冲西奈笑了笑,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指。

西奈将撕开的ok绷轻轻地贴在了奈美的手指上,两个人看着彼此,开心地笑了。

夕阳的余辉洒满校园,将西奈和奈美的身影拖得好长。直到放学的钟声再次响起,西奈才不紧不慢地跑去篮球社。要不是奈美坚持拒绝,那个可爱的家伙非把奈美送回家不可。

篮球社里,还没等希雯发飙,西奈就赶紧闪进了更衣室。

“那家伙跑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已经做了一圈准备活动回来篮球队队长洛伊,望着更衣室的门问到。

“你们一起放学,你不知道他去过哪里吗?这个家伙今天居然迟到。”希雯双手叉腰,完全没有放过西奈的意思。

“不知道诶,我一回头,就不见他人了。搞什么?”罗伊说着来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随手打开一瓶水来喝。

“会不会是去找表妹了?”一向鬼点子最多的京俊转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猜测道。

“不是吧,行动这么快?”连仁浩都被吓了一跳。

“你们是说他去找奈美了吗?”希雯脸上的表情变得黯淡,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她接着嘀咕着,“可是奈美五点以后要去做家教啊。”

希雯说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球场上,今天户川枫请假了,没有来。

“家教?”洛伊一听便来了精神,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噼啪响,他盯着希雯说,“你说那个乡下表妹在做家教?”

这一刻,希雯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她暗自骂自己白痴。以洛伊的性格,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去做家教?”京俊也是一脸不解。

仁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洛伊。

“她去做家教?”西奈忽然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嘟嚷着,“难怪她说什么都不要我送她回家。”

“啊?你真的跑去见奈美了?”仁浩盯着西奈瞪大了眼睛,然后不由得笑了。

“我就说嘛。”京俊笑得就更得意了。

“你们两个闭嘴吧。”西奈走向希雯,一脸关切地问到:“奈美她为什么要去做家教?”

希雯犹豫了片刻,说:“奈美是觉得放学后时间还算充裕,而吴老师介绍的那份家教又很适合她,她就没有拒绝,我也不觉这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们干嘛都是这个反应呢?”

“这样啊。”西奈转过身去,不再多问。

希雯见气氛有点紧张,慌忙拿起扩音喇叭吼道:“训练开始啦,你们几个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赶紧上球场啦!”

西奈几个被希雯吼得直捂耳朵,一个接一个地上了球场,嘴里还嚷着不能让谁一个人耍帅什么的,只有洛伊一直静静的,最后一个默默地走进了篮球场。

又到了家教时间,奈美准时出现在户川枫家门前。

她深吸了口气,按下了门铃。门开了,她皱了皱眉头,走进了公寓。

迈上去二楼的台阶时,一阵美妙的钢琴声传来,奈美愣了一下,上楼的脚步变得轻轻的,不想让自己的动静打破这优雅的意境。踏上最后几个台阶时,奈美的脚步停了下来,透过楼梯扶手,静静地望着二楼摆着钢琴的那个角落。那里,枫在忘我地弹奏着,他上身穿了件白色毛衣,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些晃眼,他的动作那么娴熟,那么优雅;他那咖啡色的头发映衬得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他的头一直低着,偶尔会随钢琴的节奏摆动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枫,奈美感觉有点心痛,他就像童话里面忧郁的王子,孤单、寂寞,心中也一定有很多别人不得而知的秘密。也许,他身上那种忧郁冰冷的气质会让她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归属感。她好想亲近那颗冰冷寂寞的心,但是,她很想知道,一个含蓄矜持的人要怎么亲近一个冷漠忧郁的人。

“哦,你来了。”不知过了多久,钢琴声戛然而止,传来的是枫那懒散中透着一丝惊讶的声音。

奈美回过神来,冲他点了点头,向大厅里的沙发走去,每迈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一点,等她坐到沙发上时,心已经在狂跳了。她依旧不敢看枫的眼睛。她能感觉到枫正向自己走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问到:“你每天在篮球社训练完还要回家练习钢琴吗?”

枫看着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篮球社训练?”

“哦,我听希雯讲的,就是你们篮球社的经理,我们是好朋友。”奈美笑得有些勉强。

“这样啊。”枫又像上次一样冒出了一句日语,接着又用汉语说,“我今天没去篮球社。”

“为什么?”

枫沉默了片刻后,用他那惯有的轻松的语调说:“因为我很久没有弹钢琴了。”

“诶?”奈美听后不禁笑了,忽然觉得枫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你的眼角。。。。。。”枫忽然专注地盯着奈美的眼睛说,“有东西诶。”

“哦?”奈美先是一愣,然后变得慌张,眼角有东西,不会是眼屎之类的东西吧,那可就糗大了,想着想着,奈美恨不得立刻消失,她刚想伸手去摸眼角,却被枫阻止了,他自己伸出手碰到了奈美的眼角,奈美本能地闪躲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不要动,马上就好了。”

奈美自己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配合他,两个人现在的动作这么得暧昧。。。。。。

终于枫的手指离开了奈美的眼睛,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将自己的食指伸到奈美眼前,嘴角上扬,说:“是一根睫毛,好长啊!”

出乎奈美意料的是,枫忽然看着她笑出了声,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排皓齿,尤其是那两只小虎牙,很有特点。奈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不由地愣住了。

“我觉得你真的很有意思。”他还在自顾自地笑着。

奈美看着忍俊不禁的枫,突然有点生气了,他到底在笑什么,她哪里有那么搞笑。我有意思?你还真有意思,奈美瞪着他忿忿地想着。

枫看上去笑够了,脸上的表情不再像以往那么冷漠了,这反倒让奈美觉得很欣慰。两个人沉默着,奈美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她慌忙搜索着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题。

“哦,你钢琴弹得很不错,很好听哦。”奈美说着向枫竖起了大拇指。

枫很无所谓地看着奈美,轻声道:“是吗?”

“恩。”奈美看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接着说,“不过,听起来感觉有点压抑,你好像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枫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漠起来。

奈美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太莽撞了。忽然,她灵机一动,把自己的一双手伸到枫的面前,笑着说:“看。”

枫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她那双手,一脸不解。

奈美得意地说:“我小时候,很多人都说我这双手漂亮呢。算命先生说,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哦,只可惜我们家买不起钢琴,不然的话,说不定我比你还要会弹呢!”

枫又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轻轻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相信啊?”奈美收回手去,一副不服气地样子说,“你不认为我的手很漂亮吗,美容师说我的手可以去做手模了。”

“你手上的伤好了嘛。”枫冒出一句冷场的话。

奈美愣了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家伙还真会转移话题。

枫笑着站起身,向那架白色钢琴走去。片刻之后,空旷的房间里又响起优美动听的钢琴声。枫在用心的弹着,奈美望着他静静地听着。

一曲终,枫抬起头来对奈美说:“你是第一个正式的听众。”

奈美怔住了,真的是第一个吗?

“我来中国后。”枫继续补充道。

奈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枫还在沉醉地弹奏着,奈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来到钢琴旁边看枫弹琴。她开始时有些胆怯,怕枫会讨厌自己打扰他,可是出乎意料的,枫没有什么反感的表现。她站在那里,看着枫那双手在琴键上舞动,感觉那简直是一种艺术。

曲子接近尾声,枫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似乎忘记了奈美的存在,奈美望着如此失神的枫,心里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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