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步步紧逼,使得我竟然忘记了寒冰晓月破,竟然忘记了每个月的月初都会受到这个毒药的折磨。第二天清晨醒来,赵子玦已经连夜把神医爷爷从双鱼山请到了颜府。
远香楼的门帘和窗户都被封好,厚厚的粗麻布将凛冽的寒风阻挡在外。室内暖盆烧的旺旺的,丫鬟们轻手轻脚的将洗脸水奉上,莲嬷嬷伺候我更衣洗漱之后更是将我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只差没给我披上大氅。
“丫头来啦!”神医爷爷坐在外室的饭桌前向我招手,外公、赵子瑜和赵子玦还有琉珈也围坐在餐桌旁边。
我问了声早安也坐了下来,“天气这样冷,您怎么连夜来啦。”我有些心怀歉意,神医爷爷年近七旬,这样的年纪还为了我还风雪兼程的赶来,很让我觉得过意不去。
“先吃饭,养足了精神再说。”神医爷爷笑呵呵的接过了茯苓递来的玉米粥。
“是啊,快吃饭吧。”外公说道。赵子瑜神清气爽的坐在我的边上,为我盛了一晚白米粥,“你咳嗽,玉米粥有些粗粝,还是喝白米的吧。”
我的耳根一热,像是做了贼一般赶紧低下头,这个赵子瑜,在长辈面前还我行我素,搞得我们像是结发多年的老夫老妻似得。
外公和神医相视一笑,自顾自的吃起了早餐。琉珈很想笑的样子,但是瞅了瞅赵子瑜,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只有好久未曾谋面的赵子玦还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仿佛对赵子瑜已经见怪不怪了。
“喂,你干嘛!”琉珈瞪着赵子玦,赵子玦则不羁的说:“吃饭喽!”
我一看,原来是两个人的筷子纠结在了一起,目标都是仅存的一只虾饺。
“我先下手的,先来后到总是要分的吧。”他用力,想要把虾饺夹走。
“没听说过什么叫女士优先吗!”琉珈自然不肯让他,紧紧的夹住了他的筷子。
“都是些什么歪礼!”赵子玦讪讪的松开了筷子,看着琉珈趾高气昂的一口吃掉那只虾饺。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两,赵子玦虽然同小时候一样话多,他虽然看似不羁,但是十七岁的少年眉角全是英气,目光坦荡磊落,与赵子瑜的老成持重全然不同。
他和琉珈就像是两个小冤家,见了面就斗的昏天暗地,但是俗语说得好:不是冤家不碰头,要是这二位凑成一对定然是热闹非凡,比起太子李桢,他一定会给琉珈更多的幸福。再看他望向琉珈的目光,无奈之中还带着些窃喜,我不禁想笑,青春期的少年表达爱慕的方式竟是这样的特别!
“咳咳,咳咳,咳咳”报应不爽啊,我光顾着在这里YY着这对冤家,竟被米粥呛了个正着,我连忙转头背过身去,捂着嘴巴开始剧烈的咳嗽。一旁的赵子瑜一边帮我顺着背一边递给我一方手帕。
我的肋下疼的要命,每咳嗽一下就震痛一次,我用拳头紧紧的抵在那里。那咳嗽的声音就像是空谷的飓风,震得我不住的颤抖,忽然喉头一甜,我赶紧低头看嘴边的帕子,赵子瑜则比我快了一步,替我擦了擦嘴角,就飞快的将帕子收进了袖中。
本是其乐融融的早餐因为我的咳嗽提前结束了,外公因为担心我所以一下早朝就赶回来陪我一起用早餐,见我还是咳嗽的这样厉害,花白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只是不知为何,这几个月他和赵老爷子以及赵子瑜他们都出奇的忙碌,早饭还没撤下,太子李桢的内侍就将他宣到了东宫。
遣下一众的仆妇,神医爷爷的手就触上了我的脉门,眉头蹙了又蹙,好一会才将手放下。
“怎么样?”我抚着胸口轻声问道,赵子瑜静静的立在我的旁边,而赵子玦和琉珈则紧张的看着神医爷爷。
“丫头,两日前你就感到身体极度畏寒,心脏绞痛,梦魇频生了吧。。。。。”他捻着胡尖,肯定的说道。
“是”我轻声应答,的确是这样,早在两日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的毒发的征兆,只是无论在路上还是在宫里,形式都很特殊,我无法也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琉珈气的语不成章,“你怎么都不说啊!”
“还要她说吗?你每天都陪在她身边,你难道都没有察觉她不舒服?”赵子瑜和脸黑的就像锅底。
“哥!”赵子玦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极少听见赵子瑜说这样伤人的话,紧张的看着琉珈,怕她被伤到。
琉珈撇了撇嘴,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蹲在我的脚下,枕着我的腿,囔囔的说道:“阿玉,都是我不好,我只顾自己,我是个不称职的姐姐。”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出了声。
“别哭了,我哥也是一时心急,他不是责怪你的意思。”赵子玦见琉珈哭得伤心,忙上来安慰。
“别哭了,我没事的啊,这个不好好坐在这儿了嘛。”我抬起她的脸,给她擦着眼泪。
“你们这些孩子,遇事还是不够冷静。”神医爷爷喝了一口茶,坐在向阳的椅子上,摇着头说。
琉珈这才止住了哭,揉揉眼睛站在我旁边。
“在双鱼山这几天我发现了一处温泉,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因为被瀑布遮着,所以还没有人发现,不如在那里建座别院,阿玉每个月初去泡泡温泉,对身体会大有益处。”
“那您还没研究出解药啊!”琉珈急道。
“这个,正在研制中。。。。。”神医爷爷笑的有些尴尬。
望着他的笑容我陷入了沉思,这凌空派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没有自家毒药的解药,如果这毒果真解不了,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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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发文的时候发现收藏又多了一些,心情顿时大好,哈哈,谢谢亲们每天给我的好心情,三月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