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飞机起飞降落的时候,压力变化很大,伤口会裂开的。”沈诺雅说完这话,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沉下去的欧阳铭律,忙开口:“铭律,到底发生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可以跟我说说吗?”试探地开口,沈诺雅有些畏缩。
“她受伤了。”欧阳铭律坐正身子,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开口。
“可是,你又不是医生。”沈诺雅说这话的时候,头压的低低的,就怕对上欧阳铭律那幽深的眼神,一个不察就妥协了。
“是重伤。”欧阳铭律没有给沈诺雅逃避的机会,大手捏着她的下巴,两人对视。
“重伤,可你回去了重伤就会变成轻伤吗?”说完这句话,看到欧阳铭律的脸色转回面无表情,沈诺雅暗叹糟糕,说错话要怎么补救?
没等到她想到,欧阳铭律已经站起身,留下淡淡地六个字:“原来你是这样。”然后脚步不停地走出大厅。
沈诺雅错愕,傻傻地看着他走远。直到看到他推开转门,随手拦下了的士,才惊醒,朱自清写了背影,难道她也打算看着他背影不见?
沈诺雅心里一急,忙站起身,忘了膝盖不能太用力,踉跄了一下。抬头,只看到那辆黄色的的士扬长而去。
受伤的膝盖突然传来一阵抽疼,脚一软,沈诺雅直接跌坐在冰凉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
他就这样走了?为了那个女人,一句话都不说留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直接走了?心中徒然升起的寒意侵袭了沈诺雅全身,当她试图站起来时,却发现右脚脚踝处疼的厉害。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这时一个服务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小跑走过来,弯下腰,放下文件夹,想要扶起沈诺雅。
沈诺雅却低下头去,不能控制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她摇摇头挣开服务员伸过来的手,拒绝他的善意。
这时,一双维思诺皮鞋出现在她朦胧的眼里。一个淡淡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是法语,服务员抬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忙站起身,朝着他鞠躬:“奥斯先生,这位小姐似乎遇到了困难。”
奥斯先生?沈诺雅边掉着眼泪边抬起头。
蓝启年在看到那个梨花带雨的面孔时,有一瞬的错愕。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在看到往日里泛着灵动的光芒的眸里看到了满满的泪水,想起他从小舍不得这丫头受半点委屈,现在她却哭得不成样子,心里像七八级大地震一般,坍塌地厉害。蹲下身,一把横抱起眼泪婆娑的沈诺雅。
“蓝,蓝小子……”沈诺雅没有时间奇怪为什么消失了七年的好友会出现在这里,抽噎就被被抱起。久违的熟悉感扑鼻而来,她的泪水掉的更欢了。
这时大堂经理大步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着开口,“奥斯先生,由我带您去会见到欧阳铭律。”
“不必了……”我有事。蓝启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努力平复抽噎状态的沈诺雅给接了过去:“嗯,麻烦你带、带我们上去吧。”
“欧阳夫人?”大堂经理有些惊讶,欧阳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厅?之前欧先生的吩咐明明是说在房间等着奥斯先生。
沈诺雅没有再说话,只觉得这么大的人还掉眼泪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将脑袋埋在蓝启年怀里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去理会大堂经理问了什么?
等到一群人相继走进电梯,蓝启年才突然发觉那女人喊这丫头的称呼不对,欧阳夫人?
想要开口问,却在感受到手臂被紧紧抓着时,决定放弃。还是等她整理好情绪的时候再问吧。
房间门是大堂经理开的,她并不知道欧阳铭律提前先走的事情,所以开门之前,里面没有声音让她感觉奇怪。又因为沈诺雅在,所以就依着她,开了房门后就回楼下去了。
蓝启年小心地将沈诺雅放在沙发上,由着她继续掉眼泪,只是间或递上几张餐巾纸,直到沈诺雅哭累了,睡着。
蓝启年才起身,弯腰抱起她,抱进卧室。
帮她盖好被子后回到客厅,大刺刺地跌坐在沙发上。
还是没有问,这还真是没出息啊。摇头自嘲,蓝启年无意瞥见沙发上估计是沈诺雅口袋里滑落的手机。拿起,想要把它放到卧室,沈诺雅触手可及的地方时,手机一震动。
提示有新信息进来。
随手一划,蓝启年理所当然地打开短信箱。发件人是一串号码,这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垃圾短信。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蓝启年还是打开了短信看了内容。短短的一条信息看完之后,他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右手轻点了几下,轻易地删除了这条明显比那些什么手机丢了被捕入狱没生活费了等着你汇钱还垃圾的信息。
提示短信已删之后,蓝启年满意地勾唇一笑,站起身,边将手机界面逐一返回,走进卧室。
等到沈诺雅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黑,而蓝启年也已经做好了晚饭。
LaMirande的豪华套间配有厨房,这让几年没有动手做饭的蓝启年尝试了好多回,才将生疏的手艺练回。
挑了几道沈诺雅最喜欢吃的,蓝启年叫服务生送来了原料,等到所有的菜肴都上桌。沈诺雅这才一蹩一蹩地走出来。闻到那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时,才想起,似乎是蓝启年。
走到大厅,看到那个围着天蓝色围裙的男人,沈诺雅眼睛里突然散出迷茫的光芒,蓝启年是奥斯先生?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很打击啊。自己崇拜的人,竟然就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醒了?洗把脸,可以吃晚饭了。”蓝启年没有转身,在专心地布菜。好了之后又走进厨房,期间没有一眼是投向沈诺雅的,因为知道她不希望所有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
哭过,又刚好睡醒,虽然这摸样他小时候也看了好多遍了,可她每一次的反应都是伸出那小小的手,蒙住他的眼睛,嘴里倔强又委屈地吼着:“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