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去做吧,我在外面守着就好。”提了话,却卖着关子,莫云显然是做的得心应手。笑嘻嘻地对着脸色带上了些凝重的王文涛和沈诺雅说着,就坐在了骨外科外面的一排椅子上。
沈诺雅胸口囤积了淡淡的怒气,却不得发。她不喜欢这个叫莫云的男人,很不喜欢。更不喜欢他和那个陈丝诗有牵连,果然,和那个女人有所牵连的人都很讨厌。当然,当局者迷的欧阳铭律是例外,谁知道当初陈丝诗是用什么手段将他骗到手,而且还让他死心塌地。
“那好,我和诺雅先进去。”似乎察觉到了沈诺雅隐忍不发的情绪,王文涛出声,然后不动声色地伸手扯扯她的衣摆。
沈诺雅回过头,也没有去看莫云,两人直接走进骨外科。
莫云看着沈诺雅的背影,目光一闪而过看闹剧的戏谑,惬意地翘起二郎腿。他就是喜欢看好戏,原本以为只是一台常戏,现在才发现,竟然还有加演。
等到沈诺雅和王文涛再次走出来,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的人多了两个——陈丝诗和欧阳铭律。
欧阳铭律看到沈诺雅出来,脸色不怎么好,语气阴沉沉地:“来拆线怎么不告诉我。”
沈诺雅知道他已经想起来了,也不隐瞒:“原本想着你应该有事,而且这么点事情也不该叫你烦心,所以就顺便来拆一下。要不是昨晚洗澡时注意到,不然一定忘了,小事而已。”说完,浅笑着朝一脸苍白的陈丝诗打招呼:“陈小姐,天气热,身子一定要注意保养。”
陈丝诗苍白的唇一扬,眼里是少见的得意,竟然也好脾气地承了沈诺雅明显不是真心的好意:“谢谢。”。称呼都不加,从一开始的夫人到沈小姐,现在连称呼都懒得带了,这是轻视?
沈诺雅心里嗤笑,面上却依旧淡淡浅笑,看了一眼不作声的莫云,知道陈丝诗到底得什么病暂时是不可能知道了,也不再追问。两个人既然是在外面守着,那八成就是等她和王文涛。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欧阳铭律这话竟然是对着沈诺雅说的。
她受宠若惊,直觉今天的欧阳铭律有些怪,但是说不出来是哪里。
“那我就先回公司了,拍好的录像,我还得剪辑一下。不过要是陈小姐身体不舒服,那么,广告要不要换个人?”王文涛走过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话却是对着陈丝诗说。
陈丝诗笑容一僵,一瞬间已经敛下情绪,礼貌地回答:“没事的王总监,很快应该就好了。”
沈诺雅只当她说的是这病很快就好,而王文涛则是看了一眼欧阳铭律,见他张口欲言又合回去没说话,也就点点头,不再不讨好地坚持。
莫云发现自己被无视,心里不高兴,但看着三人间奇怪的气氛,心里还是有些满意。待会他还得去十五楼妇产科一趟,看看事情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沈诺雅和欧阳铭律坐在黑色的兰克斯勒里,那些闷热被隔绝在外,车子没有启动,两人安静地坐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欧阳铭律看了沈诺雅许久,仍不开口。她有些不自在,先打破沉默:“铭律,你怎么了?”
欧阳铭律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前面:“你那个,有什么消息吗?”
沈诺雅茫然,好一会才知道他问的是谁。心中一凛,眸中原本不自在的神情也随之一清而空,渐渐带上了一些恍然若失,轻轻开口:“没有。”
“你确定他知道你结婚的消息?”欧阳铭律的语调微微扬起,听到沈诺雅的耳里,声波起伏,隐隐勾出些诡异的不安。
“确定。”沈诺雅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口问这个,只是心里渐染不安。
“诗怀孕了。”欧阳铭律手握着方向盘,风轻云淡地开口。
沈诺雅一愣,下意识反驳:“你开玩笑的吧。”
“没必要开这种玩笑。”欧阳铭律再次转回头,目光极是认真地看着她。
沈诺雅一时慌神,脑中才突然闪电一般闪过一个情景,松口气,缓缓开口:“昨天电梯上我碰到她了,她说她月事来了,肚子痛。”
不自觉中,冷汗已经爬上了她的背后,心里却轻舒了口气。这一起一伏,还幸亏她没有心脏病。不过仔细想想时间也不对,两人结婚才一个多月,笼统回来之后,欧阳铭律见陈丝诗也就一个月。
而且,她并不觉得欧阳铭律在陈丝诗回来时,眼里会是带着的是爱情的火焰。说来也奇怪,:她曾听欧阳伯母说,欧阳铭律有个怪癖,那就是玩过一次的东西都不会要了,不管是无意间丢失,还是因为厌倦抛弃。
陈丝诗这个人,左看右看,也就长的还可以。但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沈诺雅一直都记得这句诗,却看不懂欧阳铭律这个男人做事的原则。说他痴情?应该是吧,等了陈丝诗那个女人整整五年。听说期间那是守身如玉,连伯母都一度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可是五年期限一过,他就雷厉风行地与他认识不到三个月的自己结婚,这个又有点玄乎。就算是因为伯母和伯父有逼婚的嫌疑,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欧阳铭律会这么顺从合作,她很好奇。即使两人在知道二老有这个意图之后,曾公开摊牌,彼此心里都已经有人。
可欧阳铭律为什么那个时候能够那么干脆的当开手,而现在那女人一回来,就原谅她?难道还真的如悠悠那个傻丫头说的,真爱面前,可以原谅一切?
沈诺雅不信,她的蓝启年是个谎言,虽然这个人真实存在,可那些什么爱情都是无中生有。但转念一想,如果把欧阳铭律带入的话,他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不是很大,而他又真心悔改的话,说不原谅一定只是口头上的逞英雄。
爱一个人,怎么舍得他受委屈?连看他道歉,都会产生一种心疼。这样想着,欧阳铭律会原谅作为初恋的陈丝诗,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她这样告诉你的?”欧阳铭律惊讶了一瞬,转眼已经轻笑出声:“傻丫头。”
这声亲昵的傻丫头是说谁,沈诺雅心知肚明。心尖上像是突然被一根针轻轻划拉了一下,出现一道豁口,因为不深,她能看见那浅浅的壑,却看不见有血涌出来。感觉很怪异,说心里疼,却没有理由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