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十方合什说：“请随小僧来。”
两人走到后花园，十方别上房门。
伸手一引，一个箭步跳到梅花从中，比出架势说：“既然大虎师兄看中了两位，就请两位陪小僧过过招。能胜了小僧，师父才会见你们。”
郑至通却没有兴趣陪一个和尚过招，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就不必了，说着把目光放到了紧闭着的第四间屋子的门上。”
十方一愣，说：“两位知道什么了？”
银月噗哧一笑说：“当然是知道可以去看某个漂亮女生了。”
十方摸了摸光头，疑惑不解的问：“看什么漂亮女生？什么叫女生？女施主吗？”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请两位进屋一叙。”
郑至通和银月跟在十方，慢慢走进禅房。
只见一个长眉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
郑至通和银月也盘膝坐下。
长眉和尚眼睛一挑，一道亮光闪动在他眼睛里，电光马上隐没，让人以为是幻觉。
“贫僧白云，已经十五年没有走出后园，前面的小沙弥都不知道有老衲在了。原来两位施主已经修炼到不着皮相，却着皮相，着也无妨的境界了。”
郑至通说：“十五年啊。老和尚十五年养伤，养好没有？”
白云淡淡地说：“养是养好了。”
郑至通说：“哦，那你为什么不去除魔卫道呢？”
白云呵呵一笑说：“老而不以筋骨为能。老衲此时只有年青巅峰时期八成功力，去了也胜负未定。还不如彼此僵持着。本来以为除我和木姥姥，中原武林没有第三个大宗师，没想到，两位贤伉俪如此年轻，就修到了入道的境界。”
白云淡淡地说：“以老衲看来，就算巅峰时期的老衲，也未必是少施主的对手。这位女施主更是练到眼含无限神光的传说境界。我万万不是她的对手，想来，那个木姥姥对上你们两个，绝无胜理。”
郑至通说：“大师给自己找了一个传人，怎么不让他与木姥姥的传人一较高下。你们两个都不出手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啊。”
白云摇头说：“我的传人只有一个，木姥姥的传人有三个。最厉害的叫颜小蝶已经有她巅峰时期四成身手，第二个方小卓也有她巅峰时期三成身手，江湖一流高手远远不是对手。第三个年青弟子聂小倩才入门，只有一成半功力，不过太妖艳，会让人动凡心。我徒弟十方，现在才二十四岁，练正道内家功夫正入门，那里赢得了她们。我可是担心着呢。幸好我峨眉五花八叶都在报国寺有武僧，所以，木姥姥轻易不敢前来。”
郑至通转首对银月说：“听，这就是武林密闻。白云禅师，我们不是除魔卫道的人，我们来这里，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恩怨。既然你们只是理念不合，那何必非要分个生死存亡。一起快快乐乐地打斗几十年，彼此都功力大进不是更好吗？”
白云禅师哈哈一笑说：“老衲是可以这么想，可那木姥姥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她年幼时是一个书生的童养媳，结果那书生虽然喜欢她，却缺钱，把她作价二百两纹银卖到了妓院。在那个妓院里，这木姥姥获得了西域魔书，修得了阴阳双修魔功。性格暴烈。武功大成之后，就四处杀书生。川中武林正道得知，去劝阻，反而被她杀了个精光。只有我们峨眉派因为老衲的原因幸存下来。”
“沾在她手上鲜血，足可以给人冲澡。你说她会听你们的劝吗？”
郑至通却呵呵一笑说：“现在她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就听劝了呢。再说，她手段虽然不好，但也没有滥杀没惹她的人。否则啊，你也坐不住了，不是吗？”
白云叹息一声说：“施主好智慧。老纳虽然年纪大了，如果她还滥杀无辜，我也会拼死一搏的。可现在，她使门下最小的弟子，也就是最妖冶的小倩到处勾引书生。那小倩天生媚骨，虽然不如这位女施主美丽，但别有风情。老衲偷偷看了一眼，都觉得心神难定，可想普通书生的情况。他们那里抵抗得了。那些书生只是想风流一度，却全都送了性命。”
“切，自己心神不定哪里能怪女人勾引。”银月不屑地说：“那些好色之徒，死了也无妨。好了，老和尚，我们会去找木姥姥，不过，不是杀她，而是看看她就走。”
白云无奈地说：“你们就一点不帮忙？”
“哈哈，白云禅师，你也知道，我们去见木姥姥其实就帮了你的忙了。她知道江湖上对手不止你一个，行事自然就会收敛，这才是人之常情，所以，白云大师，我们这就走了。”
白云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正道孤单啊。”
郑至通停了脚步，没有回头，说：“我道不孤。”
“两位施主的确已经入道，敢问两位施主的道是什么？”
“杀！天下恨我敌我乱我扰我者通通杀绝！清兵入寇中原，杀之！刘香祸乱东南，杀之！八大王张献忠入寇川中，杀之！李自成欲顶翻大明，杀之！罗汝才，老回回这些巨寇大盗乱天下，我统统杀之。”
白云脸色终于大变，说：“似施主所说，谁有能阻止两位施主呢？你们走火入魔，又能有谁杀你们以救天下呢？”
银月说：“这你放心，如果他祸乱天下，我杀他，然后自杀。这样，天下就太平了。”
白云突得歇斯底里狂笑起来，说：“我佛以慈悲众生得道，两位却反其行之，却居然也能以武入道，这道，到底是什么？”
白云不停的发疯了般自问。
郑至通装了阵B，听到银月的回答，觉得心中不妙。看来还没有真正搞定银月，如果真正搞定了，他祸乱天下，银月也会帮他祸乱天下的。
掩上门，十方合什说：“两位施主，那木姥姥就在青神县江边兰若寺里寄身。两位施主后会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