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死了!”小翠冲进大门,失神落魄地大叫了一声,连声调都变了。
老鸹正用粗粗的手指按着眼角不停掉下的妆粉,被这尖叫一吓,手一滑,长长的指甲在脸上抠下了一层白灰,露出了暗黄的肤色。
“什么!”老鸹跳了起来,酒杯撞到,红酒洒在裙上,不过她没空管这些了。
“红袖姑姑在战公子面前自尽了!”红袖被老鸹一阵乱晃,终于能说出话来。
“哎呦喂,我的红袖呀!”老鸹掏出红手绢擦拭着眼角,似乎哭了,“大武,给我把人都叫来,走!上战府去。”
“不劳老鸹了,我战刀就在这里。”战刀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座小山似地站在门口。
老鸹闻声立刻扑上前去,一把拉住战刀的袖子,原来凶狠的表情瞬间消失,眼泪立刻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战刀大老爷眼里明白,我家红袖走前还是好端端的,为什么在战府里自尽了?所有的女儿里就数红袖最乖巧,她侍候我如母亲,我就把她当我亲闺女了,现在红袖死在战府,你可要还我一个公道呀!”
战刀手一甩,居然没甩开死死捏着战刀袖子的牛皮糖老鸹。
他带着几分无奈和恼火,显然老鸹是要借这事敲竹杠了:“我战府历来严谨,昨天有贵客临门,只听说红袖的琵琶是天下一绝,因此才叫红袖去弹曲,没想到红袖居然在战府当着贵客的面自尽,把我们的贵客吓得够呛,这个账我倒要向老鸹讨教讨教。”
老鸹一愣,显然没想到素来老实的战刀居然会倒打一耙。不过这也是,如果没有战莲教他说这一番话,今天他就会在这里被老鸹咬掉好大一块肉了。
战刀在心里埋怨着,为什么战歌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搞得自己要来收拾着烂摊子,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红袖呢?”老鸹叫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红袖如今已被装殓,老鸹要见的话随我了便是。”战刀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战歌不让把红袖的尸体运回天香楼,平白添了许多麻烦,真不像他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
“红袖生是天香楼的人,死是天香楼的鬼,就是尸首,也不能留在战府,除非你们战家把红袖给赎了。”老鸹嘴角歪歪地笑着,牵动了眼角露出的暗黄色皮肤,好像一道扭动的狰狞的伤疤。
“今天我战家偏不还红袖尸首,你若是想要,倒可以来抢。”如黄莺啼鸣,单凭声音就令人心中愉悦。
战刀急忙让出道来,丢出手中的烫手山芋。
战莲走了进来,一身红衣很是红艳却不庸俗,反而衬得如黑的墨绿的长发更加明亮。
战莲对于自己的计策很是得意,所以躲在暗处偷看事情的进展。所幸在场的高手三人都神游方外,白起听曲入迷,战歌琢磨白起是否喜欢红袖的心事而烦恼,而最清醒的战刀却正站在她身后,所以战莲的偷听行为并没有被发现。
红袖自尽,战莲已是哭得泪流满面,因此也决计不让红袖的尸体再回天香楼了。
见战莲娇小,加上娃娃脸让战莲看起来很好欺负,老鸹被高大而出名的战刀打击的自信立刻全都回来了,她一脸高傲,讨债婆似地说道“这里可不是小娃娃来的地方,还是让你大哥说清楚的好。”
战莲冷笑道:“我的话我大哥二哥都不敢违逆,你倒是狗耳朵听不懂人话了么?”
老鸹瞪圆了眼,作为鼎鼎有名的天香楼的老鸹,连王孙公子都买她几分面子,没想到战莲居然敢当着面骂她,她顿时觉得老脸被这臭丫头打了一巴掌,怒火蹭蹭蹭地涨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不要乱咬人,战魂家的战鹰老爷可是我天香楼的常客,别说是你这个战歌家小丫头,就是战公子来了也不能这么放肆!”老鸹抬出战鹰的名头,想用这个战歌的大伯来压战莲,却没想到正好踩了地雷。
战家分裂为战歌和战魂,平日里战魂佣兵团处处压战歌佣兵团一头,只是这是明面上的,平凡人哪里知道战歌是一直韬光养晦等待全力一击的时机。
而战莲是火爆的脾气,平日里在战魂佣兵团面前憋着的气被老鸹一堵,瞬间炸毛了,“你不提战魂也罢,你既然提了,就是瞧不起我战歌,别怪我不客气。”
“给我把这破楼砸了!烧了!”战莲素手一挥,那气势不止把老鸹镇住了,还把自己身后的战歌佣兵们都镇住了。
战刀见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到底不能在这咄咄逼人的老鸹面前退让,让战莲丢脸,倒不如也干脆地发泄一回:“砸!烧!”
战莲的无厘头是靠不住的,但是战刀是大个子,天塌了都有他顶着,因此战歌佣兵们立刻哐哐地拔出武器,冲上前去推开老鸹和几个一碰就立即躺下痛苦哀嚎的打手,三下五除二就扫塌了几张名贵的红木桌。
“哎呦喂,我的大奶奶呀。不要砸了,不要砸了。”老鸹见战莲看似小猫咪没想到居然是战斗机,知道战莲是来真的了急忙求饶。
战莲手一挥,“叮”一声长剑出鞘。
原本要故伎重演扑到战莲身上来的老鸹吓住了,脚钉在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得老脸通红,连厚厚的白灰都盖不住了。
“战歌佣兵团真是越来越不把战魂放在眼里了。”声调沉稳有力,正是战鹰。
看来有人送了情报,现在战鹰带着大队的人马出现在大门口。
本来战刀来天香楼也没带多少人,现在对上战鹰特意调动的人马,显然十分的势单力孤。
老鸹一见救星驾临,激动得流下了真情的泪水。
只是老鸹没想到势如水火的两团火并,只怕会把她的天香楼拆得更彻底。
昨夜网络又坏了,今天传上来。对校园网是无所期待了,祈祷让校园网好起来还不如等着看彗星撞地球来得实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