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系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搞一个诗歌派对阵势还这么大,到场的人都是各系的风云人物,自然少不了江南和萧木。
我看到江南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男子微微上翘的睫毛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是那么帅,还是拽得那么不可一世。
而萧木,依然是一脸的灿烂阳光,好看的眉角流露出玉石般的温润。果真是风度翩翩美少年呵。
我拉着莫小西很拽地从江南面前走过,手心却渗出了汗。萧木看到我和莫小西,很绅士地微笑着向我们走过来,我也轻轻扯动唇角,朝他露出了笑颜。
“小花,你们过来了。”萧木的声音亦如他的人那般温润如玉。
我正想回答,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和江南在老榕树下的对话,我心里的好奇宝宝又开始搞怪了,我很八卦地问:“萧木,你那天说的‘她回来了’,那个‘她’是谁啊?”
萧木神色微变,却又随即恢复了一脸的阳光灿烂。我不禁在心底抱怨,老天真是不公平,一个大男生家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真是暴殄天物啊。而我莫小花,怎么着也是一朵花啊,但是跟萧木比起来我就是一朵被淋上了牛粪的的狗尾巴花,真是呜呼哀哉啊!
萧木看到我发呆的样子,轻轻点了下我的鼻尖,“大人的事,小孩子家不要管。小花只要天天开心就好了。”
明明是一个很突兀的动作,我却觉得无比自然。仿佛千百年就有人曾轻点过我的鼻尖,而且包含了宠溺万千。
过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大声叫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我都快二十了,对吧?莫小西。”
莫小西很无奈地说:“对啊,小花快二十了呢。”
我们还想讨论些什么,话筒中就传来了中文系主席许墨冉的声音。貌似派对开始了吧。我浑浑噩噩的也没听清楚他讲了些什么,只知道桌子上有美食,所以我的嘴一直没停下,至于耳朵吗,纯当休假了。我吃啊吃啊,越吃越开心,一点也不理会莫小西鄙视的眼神。鄙视的眼神算什么?填饱自己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莫小花,你到底是非洲难民还是我妹妹?”莫小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而萧木依然是一脸宠溺的笑。
我当然是你妹妹了。这么白痴的问题还要问我吗?我在心里把莫小西鄙视了千百遍。
“小花,来写首诗呗。我们都写了呢。”刘贝贝拿着本小册子,屁颠屁颠地朝我跑过来。
“我莫小花鼎鼎大名一才女,还写不出一首诗吗?”我瞪了刘贝贝一眼,就把小册子抢了过来。我想了一小会,就大笔一挥,写了一首诗不诗词不词的东西。
“江南遇
江南只合入梦中,氤氲琵琶语。水袖轻舞,红颜染醉,笑我胭脂泪。
花谢花开为谁妍?寂寞云颜乱。行尽江南,且盼春住,不似旧时年。”
我还在想着自己的诗自我陶醉,册子就被别人夺了过去。我一抬头,看到把我的册子拿去的人竟是江南。
江南看完诗后,竟笑得一脸温柔。“此诗不合韵律,不遵章法,却,深得我心。”江南看着我,黑色的眼珠深不见底,少见地泛出了丝丝柔情。
“此诗不合韵律,不遵章法,却,深得我心。”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不过我确定,在我莫小花接近二十年的生命中,确实没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真是奇了怪了。最近我怎么老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啊,是不是最近我拜神拜得不够虔诚啊?
萧木看到江南的表现觉得很奇怪,他从江南手中夺过册子,竟也惊得合不拢嘴。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些人以为自己在演表情剧呢。
我还在兀自纳闷着,却看到江南头顶的吊灯砸向了江南。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江南不能有事。便风萧萧兮易水寒地冲向了江南。如我所愿,江南安然无恙。在我被吊灯砸到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很多焦急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但我却没有力气回答。仿佛中,我看到了一身粉衣的女子被一道金光击中,缓缓倒在桃花林里,美丽却又凄然,粉色眼眸噙着若隐若现的泪珠,却一脸的决绝与不悔。
“桃夭,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这是我在闭上眼睛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么多嘈杂的声音,这句话却直直地进入了我的心底。我想拉住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告诉他我叫莫小花,不叫桃夭。但我却只能无力地垂下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