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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出征

金銮殿上。

君君臣臣其乐融融,举杯共饮。

叶凌风凑过来,小声问:“怎么现在才来?”

我微微一笑:“天儿在外面贪玩,耽搁了一会儿。”

他“哦”了一声,张开手掌将我的手盖住,手指在掌心轻轻摩挲。

寒洛献曲之后,李公公报:“月都司献舞一支——”

月影一身青衣站在大殿中央,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身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惊艳四座,掌声轰隆。

舞毕,他将剑收于身后,身如竹节,定定向金銮宝座看上来。

叶凌风板着脸,不说话。

安阳公主微笑着赞叹:“月都司真是舞得一手好剑,皇兄快宣旨赐赏吧。”

叶凌风瞥她一眼:“大燕朝舞剑高手并不在少数,难道朕个个都要赏赐?”

月影俯身拜了拜,不卑不亢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安阳公主小声说了一句:“小气。”

叶凌风立刻凶巴巴地说:“皇妹既然喜欢,不如请楚国三皇子来这里舞剑,朕听说他也是个中好手。”

安阳公主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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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整个皇宫鞭炮声四起。

瑶华宫花园。

小贵子引燃火线,绚烂的礼花在夜空瞬间绽放。

太后搂着天儿,天儿兴奋地仰头看着天上,咧嘴咯咯笑。

宁王扶着灵儿,安安静静。

叶凌风突然问:“见到他开心吗?”

我点点头:“开心极了。”

他脸色骤变。

我笑了笑:“好久没见到爹了,他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

他轻松下来,追问:“月影呢?”

我转头看烟花:“没什么感觉,不过他的剑法倒是越来越好了。”

他“切”了一声:“他那破剑法在朕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我微微一笑:“臣妾知晓。”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凑到我耳边,哈着热气说:“天儿都大了,今晚再努力努力,争取来年冬天生个小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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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宫后殿寝宫。

叶凌风横抱着我,一步步走向大床。

我左右四顾而言它:“我不放心,还是把天儿抱回来吧。”

他坚定地摇头:“母后很久没搂过天儿了,就让她照顾一晚吧。”

我又道:“饿不饿?我去厨房煲个汤?”

他把我放在床上,坏笑着爬过来:“朕的确很饿很饿,今晚爱妃就让朕吃个饱吧。”

我又问:“皇上不用去金銮殿批奏折吗?”

他急着扒衣服:“大过年的,平常百姓这时候早歇了,朕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大半夜还孤身一人批什么奏折呀!”

三下两下,他就把两个人都剥光了,俯身趴下来,眼睛里面热情似火。

坏笑着靠近,却是极温柔地吻下来,辗转缠绵,自上而下细细品味。

轻柔的唇瓣移至腹部,小心反复亲吻着那道触目精心的刀疤。

这还是生天儿难产时,剖腹留下的印记。

再往下不多时,便是女人最私密的花园基地。

灵巧的舌尖在敏感的地方轻轻滑过,我不由红着脸呻吟出声。

身下的人更加肆无忌惮,被撩拨的身体开始不住战栗。

前戏做足,他终于抬头,修长的手指伸开,与我的纠缠在一起,漆黑的眼睛深情地凝望下来,带着清香的唇瓣轻轻覆在脸上,温柔地安抚着不安的我,下腹的火热抵在腿间,缓缓推了进来,两人皆是一声难以自抑的低呼。

情迷意乱中,天旋地转,只记得他喘着气不断低声呼唤:“……燕儿……燕儿……”

****的两人紧紧搂抱着,无尽的波涛从接触的地方不断涌来,一波波淹没了陷在其中的两人。

感觉快要承受不住,不由伸出手紧紧扣住他肌肉紧实的后背,任他带着,迷失在虚无的伊圃园。

半年多的热情,在这一晚全部迸发。

不知换了几次姿势,直到东方天空快大亮,终于疲惫的两人才带着一身的酸疼,互相搂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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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幔帐里。

身边的人蜷成一团,还在沉睡。

动一动,各处的肌肉散了架一样地酸楚。

挣扎着起身,刚掀开棉被要下床,腰间却被两只光溜溜的胳膊紧紧搂住,重新拉到榻上。

叶凌风脸上带笑俯身看下来:“这么早,爱妃不用急着下床。”

我柔声说:“已经晌午了,太后该送天儿过来了。”

他在我脖间辗转亲吻:“朕已经跟母后说好,晚上再送天儿过来。趁他不在,我们再大战一回吧。”

说是这样说,终是累了,他伸手恋恋不舍地在我身上游走了一番,最后还是躺下,两人互相搂着,在绵柔的被窝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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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宕起伏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归于平静。

太后对我的态度慢慢好转,有时还会宣我带着天儿去瑶华宫聊天。

叶凌风待我比以前更加细致,就算国事再忙,晚上还是会回凤阳宫休息。

**虽然冷清,总算一片安宁。

金銮殿里却传来边疆告急的消息。

原来诺兰公主的死讯传到齐国,齐国皇帝大惊之下,一怒撕毁两国友好合约,举兵压境。

齐国大公主不明不白客死他乡,齐国军队里上上下下一片激愤,热血沸腾,个个都成了不怕死的勇士,攻势迅猛,竟以少胜多,打赢了兵力雄厚的大燕王朝。

战况紧急,叶凌风命顾元轩为领兵大将军,挂帅亲征沙场。

本来顾元轩作为叛军首领,突然归降,皇上不仅没有给他难堪,反而官任一品,奉为将军,金銮殿里德高望重的老臣个个不满,迫于君威,敢怒不敢言。

顾元轩上朝后,整日须看这些老臣的脸色,面上虽有隐忍,心里早就不快。

现在边疆告急,他知道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要牢牢抓住。

如果凯旋而归,朝廷里自然不会有人再敢多言不是。

皇上派他出征挂帅,他没有丝毫犹豫便领旨谢恩,更是立下军令状,如果三个月内还没有平定边疆,他便会面朝东方,挥刀自刎,血溅沙场。

叶凌风特意让月影跟着出征,说是让他在战场上好好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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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那日,顾元轩带着部下策马侯在皇城外,等着大燕朝天子颁布出出征令。

叶凌风扶我登上城墙,安阳公主尾随在后面。

本来作为女眷,我跟安阳公主都不该在这种场面出现。

只是顾元轩是我爹,父亲外出杀敌,保卫家园,作为女儿,我应该出面,为他打气鼓励。

至于安阳公主,她本该呆在**,可是不知为何却执意要来,说是要以公主的身份为大燕朝的勇士提升士气。

站在城墙顶上,放眼望去,千千万万身穿铠甲手握钢枪的士兵,正严阵以待,等待着大燕朝最尊贵的天子击鼓发令。

叶凌风身着金丝龙袍,迎风而立,不怒自威,居高临下,双眼缓缓扫过城墙底下密入蚂蚁的队列,整个城门内外便瞬间鸦雀无声。

大风起兮云风扬,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对于出征,每个战士都能预想到战死沙场的可能。

虽然隔了很远,还是能从他们脸上看出悲壮的表情。

叶凌风敞声启齿:“大燕王朝能在列国之中雄立六百年之久,除了承蒙在这片土地抛洒热血的祖上荫庇,靠的更是在列的各位将士誓死保家卫国的决心和勇气。此刻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朕身为天子,深居宫廷,远远比不上在沙场上浴血杀敌的热血男儿。朕为你们骄傲,你们才是大燕朝所有百姓安居乐业的保护神!”

他的声音宽广而雄厚,威严而又充满了激情,天子脚下的将士一扫悲壮,个个变成了视死如归的勇士。

安阳公主此刻伸长了脑袋,只顾盯着城墙下顾元轩右边的月影。

月影此刻坐在马背上抬头向上望,隔了几百米的距离,他清澈的眼睛依旧明亮。

顾元轩策马出列,振臂高呼:“请皇上放心,吾等必定拼死抗敌,将侵犯者赶出大燕王朝的领土。”

千千万万的将士跟着举臂呐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天的吼声冲破云霄,太阳从乌云后面走出来,热血沸腾的将士扛着钢枪,踏着金色的阳光,伴着飞扬的尘土,向着西边的战场列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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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公主趴在城墙边,痴痴望着远去的军队。

大片模糊的背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她却盯了很久,脸上浮着莫名地微笑。

叶凌风嗤笑一声:“这丫头,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我微微一笑:“情窦初开的年纪,正是这种纯纯的相思,最让人心醉。”

他怔了怔:“那么当初你对骆冰也是这种感觉?”

云燕儿生前一直痴痴单恋着骆冰,她对骆冰的感情也许就像此刻的安阳公主,为了心爱的人,在意乱情迷中做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当初入了什么邪门。”

他思忖了一会儿又道:“既然皇妹喜欢,等月影回来,朕就给她指婚。”

我多问了一句:“这么快?”

他瞥了我一眼:“快?朕还嫌慢呢。刚才在城墙底下,他一直在肆无忌惮地打量你,朕都几乎忍不住让他住眼了。”

我脸上一僵:“不会吧,月影应该在看你……”

他冷冷打断:“他脑袋里装了什么心思,朕在婺州时就一清二楚。那晚他靠你那么近,若不是朕及时出现,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也冷冷打断他:“你不信月影倒也罢了,连我也不信了么?”

他马上赔笑:“爱妃莫生气,朕当然信你了。那月都司身形矫健,心中有韬略,假以时日,定能脱变为将相人才,勉强也能配得上皇妹。将他赐为驸马,既遂了皇妹的心愿,又除去了朕的心头大患,此举一石二鸟,皆大欢喜嘛。”

叶凌风说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月影是否愿意。

因为有安阳公主这样的美色,又有驸马爷这样的皇室荣耀,天底下多少男人梦想着这样的好事。

只要是正常一些的男人,一定都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然而月影是一个骄傲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听从安排,改变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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