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君回到闺房,在三个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好后就往床边走去。屋子里也只剩下小莲一个丫鬟。白文君说:“今日你看到二小姐的摸样,有什么感触?”小莲走上一步说:“自然是羡慕的紧了。五年之前咱们都还是个不大不小的丫头,就看出二小姐的模样可是万里挑一,如今回到府中,只感觉有闭花羞月之貌。都让婢子嫉妒死了。”白文君嘿嘿一笑说:“嫉妒?有什么好嫉妒的?”
然后就坐在床边,伸手向前。小莲忙走到桂木圆桌旁,端来一碟干果。白文君拿在手里,开始蹦蹦作响的吃起干果来。小莲看着白文君的模样,心下有些躁动。白文君的脾性小莲是很了解的,外表谦和大度,内里实是小肚鸡肠,以前有白玉儿在的时候,白文君就总是挑一些可有可无的毛病来寻玉儿的晦气,如今见到白玉儿长的如此标致,就更是嫉妒了。
当即改口说道:“小姐说的是。二小姐再美,也不过是府中的二小姐,终究是没能奈胜过小姐。”白文君听了这话,面色露出浅笑。白文君说:“你今天见到李公子看玉儿的神情了吗?”小莲说:“看到了,也不知道李公子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就看二小姐看到要垂涎欲滴了。”
白文君听后,面露一丝嘲讽:“垂涎欲滴?哼哼。李梦霖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吗,又花心又风流,是看见美人就走不动的主。要让我嫁给他,我心里真是瞧不上。”小莲说:“老爷这样做,恐怕就是为了和李家成为亲家。不过不是婢子多嘴,那个李公子,怎么看怎么感觉不是个好人,气质和相貌根本配不上小姐。小姐,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白文君笑道:“我当然要考虑了。如今玉儿回来的刚好,我看那李公子对玉儿有意,干脆让爹娘将她嫁过去好了,也正好结下这门亲事。”小莲闻言,谨慎的说:“老爷和夫人不是打算将二小姐嫁给中州将军井房之的儿子井笛吗?”白文君听后,问向小莲:“你听谁说的?”小莲闻言,忙跪在地上说:“这是婢子们和二奶奶的丫鬟米雪说话时,无意间听到的。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将二小姐从浮舟山叫回来。”
白文君的脸上一阵起伏,由寒冷慢慢变得平静下去。白文君说:“以后再从丫鬟那里听到什么话,都要跟我说一遍。我看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小姐的还不如你们这些丫鬟清楚。”小莲害怕的说:“这次是婢子的不对,下次绝不敢再有什么事情瞒着小姐了。”
白文君斜睨了小莲一眼说:“你还从米雪那里听到什么了?都跟我说出来。”小莲低着头噤声道:“真的没有了。”想了想又说:“可能还有一件。但是婢子不敢说。”
白文君嘲笑道:“你听都听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要知道,你是谁的婢子。”小莲闻言,红里泛白,忙站起来走到白文君耳边细语了几句。
白文君听后,很惶惑的看着小莲,问道:“真有这事?”小莲摇着头跪在地上说:“婢子也是听人说来的。还请小姐宽恕婢子,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白文君轻轻一笑,将小莲扶起来说:“你放心,这件事我知道就好了,何必在跟外人说呢。好了,这里没有事情了。你下去吧。”
小莲连连道谢,随即匆匆走出屋子。白文君看着门口,自言自语说:“白玉儿,我看这次你是步入荆棘了。”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窗外是一阵清凉的月光,渐渐飘入房中。
第二天醒来,丹心伺候着玉儿洗漱好后,就到亭子里去看花。这个时节,很多花草都已经盛开,鲜艳的色彩像上过色一样,绚烂了一地。丹心正在玉儿的指导下,摆弄花草,就看见白文君带着三个丫鬟走了过来。
白文君说:“妹妹好雅致啊,这么早的天气就开始摆弄花草,也不怕湿了衣裳吗?”玉儿轻轻一笑说:“还好了。若是等到日上三竿,就是想摆弄花草也忒热了。”说完自己接过水壶,让丹心给白文君拿过一个小凳。
玉儿就一边收拾花草一边和白文君说话,玉儿很想再细细的问问若薇的事情,但一想,怕是问了也白问,便和白文君说一些其他的闲话。又聊了会天,就见到白文璋的小厮德子走过来,说:“老爷夫人回府了,都在前堂。少爷让两位小姐都过去。”玉儿一听,忙放下手中的喷壶,笑道:“爹娘回来了吗?怎么这么早?”
德子说:“老爷和夫人也是惦念着小姐,故此回来的早了。还请两位小姐一同过去。”白文君说道:“即使如此,我们这就过去。你先去回复吧。”说着站了起来,小莲忙给白文君拿过一张手帕让她擦了擦手。白文君看向玉儿说:“妹妹,你还打扮一下吗?”玉儿摇头笑道:“不了,就现在这模样,也没多脏。”说完丹心递来一张手帕让自己擦手。
白文君笑道:“妹妹说的也是。你可不同与我们这样的人物,我们是要靠粉黛才能够漂亮一点,但你这样的,不施粉黛都胜过西施了。”玉儿温婉的说:“姐姐是在夸妹妹了。姐姐这样的人物,才真是万里挑一的美呢。”
说完便和白文君一同协步走向前院的大堂来。一路逶迤,逦逦而行。转眼就走到前堂。白文君一进去,就笑道:“爹娘,你们看看,这个美人是谁呢?”说完将玉儿往前面一推,玉儿施礼道:“爹,大娘,二娘,玉儿见过你们了。”说罢施了一礼。
白刘氏忙走到玉儿跟前,将玉儿扶起来说:“免了免了,跨让我看看,我的小玉儿长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漂亮呢?”说完将玉儿的头慢慢的支起来,这一看,白刘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滞住了,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说不出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
白孙氏见白刘氏不说话,也向玉儿看去,这一看,花容失色,惊讶的说:“老爷,这,这,”还没说完,就听见白奉臣说:“这什么这?!这不是咱们的玉儿吗?”
白孙氏闻言,忙笑着掩饰说:“是了,却不想咱们的玉儿竟是这样的美人。真是好的很,好的很啊!”白孙氏这句“好的很”好像别有用意,意味深长的看向玉儿。
白文君和白文璋看到白刘氏和白孙氏的反应,心中都很困惑,大娘、二娘的神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好像是遇到了特别吃惊的事情反而有些恐慌,可是?白文君和白文璋不约而同的看向玉儿,心中惶惑道:难道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