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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武以犯禁,小心谨慎

梁晴收回短剑、头疼地看着从地上爬起的韩易燕,待见到韩易燕脸上无赖似的笑容时,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头、极想重新拿出短剑结束掉韩易燕这个他眼里的祸害,但是梁晴也只是思想上冲动一下而已,行动上仍旧遵循本能地保留着理智和冷静,看也没看周围因他们打斗而散去、又因他们结束打斗而聚起的普通百姓,不动声色地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梁晴大部分情况下都很温和很少去计较什么,但是不代表他情愿做个圣母无条件被人算计、利用,又因为客观势力和实力而不得不配合对方的算计利用,这不仅让梁晴感到生气和窝火,还……生出一种干脆借机欺负、伤害韩易燕这个‘朋友’的想法。

所以清楚韩易燕如此做派绝对是在利用自己的梁晴很难对韩易燕有好脾气,不发火已经是十分给韩易燕面子了,或者说是给韩家所给予的好处面子。

韩易燕爬起身站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微暗,刚才出手确实是做戏,但也有一部分是真正的比试、较量,而梁晴至少用上了三成内力,不然不会只拍四掌就把墙拍塌了……

真是的,破坏点桌椅让大家看点热闹不就行了,干嘛要拍塌墙呢,他又得多出银子,听到梁晴的问题,韩易燕连忙挺直了腰板,故作豪气地大声说道。“我要打败你,成为天下第一!”……说完后韩易燕自己先打了个寒颤,这话实在是太做作了,别说他现在完全不是梁晴的对手,就算再给他十年,他也不一定能打败梁晴,而且天下第一……

现在武林高手榜分为金榜和银榜,银榜是30岁以下的年轻高手排行榜,金榜则是不分年龄的综合武力排行榜,如今的金榜第一是他父亲也是武林盟主韩志和,所以他才敢这么说,若非如此这一句话就有可能招受杀身之祸……武林啊,体现实力的恰好是面子,谁武功高谁面子就大,反之亦然,敢说自己想当天下第一,就要有被天下第一狙杀甚至主动去挑战天下第一的实力以及心理准备。

韩易燕既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可偏偏他有这个言出必行的家世,说出的话可不是泼出的水、而是烙印在铁板上的真言谨字、必须做到的……因此其实他也只有说他敢争个天下第一,毕竟他父亲是不会怎么样他的,而且还会倾力培养他。

梁晴不可控制地嘴抽了,深深地看了眼韩易燕、想到韩易燕平时推崇低调的模样,再对比韩易燕如今脑残、张扬的样子,彻底确定韩易燕是在谋划什么、并拉了他下水,但这并不妨碍梁晴的好心情,一般来讲,韩家做的准备越多、需要他配合的越多、给的报酬也就越多,忍着爆笑的冲动,略有些僵硬地转身走回破败杂乱、人都跑光的客栈,僵着一张俊朗的脸从怀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吓得躲到柜台底下的客栈掌柜。“掌柜的,这是500两赔你的桌椅和补墙,以及我们的住宿饭食,你看下。”

那掌柜的闻言,哆哆嗦嗦地从柜台下冒出头,看了看那面差不多被梁晴用内力拍掉一半的墙壁,哭丧着畏缩地说道。“大侠,您的钱小的怎么能收呢,您拿着,桌椅墙壁小的自己补,只是客栈破成这样了也不能住人了,只好斗胆请大侠令寻一处住宿。”

不是在自己房间打,最主要的是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就要离开了,梁晴压根不想麻烦地再换一家,“拿着吧,给我们上最好的饭食就行了。”

老板看了看那个两人大的墙洞,又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梁晴,颤颤巍巍地接过梁晴的银两,看也没看,尽量稳住恐惧地情绪喊来店小二。“小王类!赶紧过来带这位……公子和小姐去上房!最好的两间!!”说完、讨好地对梁晴笑笑,他一辈子见过的武林高手顶多也就一个巴掌,对武林的了解仅限于偶尔说书先生的讲述,但是这不妨碍他对江湖的害怕,因为江湖宣扬的劫富济贫在他看来就是偷盗、武林崇拜的武力对他而言更是有难言的灾难,看这位,一开始只以为是个高官家里的侍卫,那定然是讲些道理的,毕竟有身份的人都自持面子,好好对待双方都好,但是对方是个武林高手啊……一言不合就打开了,碎了些桌椅、坏了墙壁都是小事,若是刚才人群跑的稍微慢点……那可不就是认命了吗?

其实手里的银子,若是摄于对方的武力,掌柜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谁知道他今天收了,晚上对方是否会悄潜到他的卧房再拿走,未防自己泄露出去有损对方的声誉、对方再来个杀人灭口?

但是不收的话,掌柜的也不敢,对方的脸色已经很差了……

只能叫腿一直发抖的店小二好好伺候对方、要什么给什么、没有的立刻去别的地方买,争取早日送走这个瘟神,赚钱什么的他不想了,别再在他店里打起来就阿弥陀佛了。

炫目又破坏力巨大的比斗让苗妍愣了好一会,直听到小二哭腔的弱弱喊声才回过神,下意识地瞥了眼正看着她微笑的梁晴,心里巨浪翻滚……若是能学得如此武功、何愁被困于皇子府做奴?但随即苗妍想到梁晴的武功这么神奇还在皇子府做侍卫、虽然据说是三皇子的心腹、但是这个说法改变不了侍卫是奴才的事实。

叹了口气,苗妍沸腾的思绪渐渐冷静下来,这个世界本质是封建皇朝,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比起泱泱朝廷,他们再厉害也终究只是边缘势力,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的文者也仅是朝廷治理下的一个书生而已,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梁晴好奇地看着苗妍先是目瞪口呆、而后看着他眼冒炙热、之后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不禁觉得莫名地好笑,很想问问这个年仅14岁的稚嫩小丫头脑子里想了什么,但是考虑到第一次与苗妍见面,他只是问了问顾雅娴的情况,苗妍都防备地不行,便知道苗妍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和他这种绝大部分事情都摆在明面上的江湖人不同,若是他总是冒冒失失地问一些问题,恐怕苗妍不仅不会给他什么答案、只会更防备他吧。

可能因为苗妍和他认识的皇子府中的丫鬟以及江湖中的侠女都不同,而且他直觉地认为苗妍不是个坏心肠的人,至少良心比坏心多,所以梁晴不想让苗妍忌惮、防备他……便没有问苗妍为什么叹息。

韩易燕一次找梁晴的麻烦不成也不气妥,开始跟着梁晴一路不停地挑战,颇有些小强精神。

好几次梁晴烦了,把他打得口吐鲜血浑身是伤,苗妍看得都于心不忍,忍不住问梁晴那公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看梁晴的眼神也变得分外诡异起来,因为韩易燕不管被梁晴打得多狠,眼里也从未流露过一似恨意…太不符合常理了,在苗妍看来,别人别说把她打得浑身是伤、就是不算受伤的一巴掌、苗妍也会恨得牙痒、而且身在皇子府还必须报复回去,不然别人看到她失势、恐怕是个人都会踩上一脚、欺负她一番……

而韩易燕给她的感觉是韩易燕似乎求着梁晴打他的一样,而梁晴也是,不管看上去多么不耐烦,都从未下过杀手,更有次打得狠了还亲自把韩易燕送到了医馆,确定了韩易燕没事才走。

真是由不得苗妍不多想,终于这话在韩易燕再一次被打飞出窗外后,苗妍忍不住问梁晴:“他为什么一个劲叫你打呀?”这纯粹是八卦之问。

闻言梁晴眉眼忍不住弯起来,随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问他去。”

苗妍以为梁晴不好说也不想说便不再问了,让她去问韩易燕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梁晴和韩易燕都算是这个世界‘黑’社会的人,自己又不会武功,万一那韩易燕起了歹心自己不就惨了。“我不去,万一他暴起伤人怎么办,我可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这是实话,不过这也只是一部分。

另外是苗妍不相信梁晴,不是不相信梁晴的人品,也不是觉得梁晴会陷害她什么的,只是看梁晴并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而苗妍的信条是绝不把自己置身于已知的危险境地,她虽然看出韩易燕不会伤害她,可是还是有所顾忌。

梁晴是不够小心谨慎,那是他的生活环境和能力也不需要他像苗妍这样步步为营,江湖本就是个肆意且无所拘束的高调的地方,当然,肆意无拘是需要实力的,梁晴有这个实力,所以他有这个资格。

“你不去我去。”有些好笑于苗妍的胆小,又莫名地感到有些心疼,到底是怎样恶劣的环境或者是险恶的经历才造成苗妍这种几乎本能的小心翼翼呢?

听说梁晴也不知道原因,苗妍的好奇心瞬间被调得老高,脑子难以控制地朝歪的地方想到,难道是韩易燕单相思想要以这种受虐形式来引起梁晴的注意?太彪悍了!要知道那一口一口吐出来的鲜血和一身伤势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于是苗妍立刻赶上梁晴的步伐走下楼。

韩易燕刚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梁晴咧咧嘴,因为脸上的伤不免让人觉得难看。梁晴直接问他“你为何还一路跟我挨打?”

韩易燕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凄厉无比的叫声“你说我跟着你挨打?!!我他妈有病啊我!!”教养甚至习惯在这一刻瞬间变成虚无缥缈的东西,韩易燕只觉得从未如此委屈过、憋屈的程度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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