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又是柳慕倾?!
映雪嘴角抽搐,心底直翻着无数个白眼,心道,这几日怕是与慕倾脱不了干系,近几日这日子怕是都该围着她的终身大事上了!!
后来傅兰还说了些什么,无非是些她已经老了,今日不知道明日,若有一天眼一闭就这么去了,没见着女儿成婚便是死了也不瞑目的云云,映雪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付着。
娘亲身子确实是一直不怎么好,即便她心底极其个抗拒这事,可她也不能与娘亲来硬的,便只能这么一天一天的蒙混过关,一天又一天的耗着。
可拖延时间委实不是个好法子,可若不拖延时间,那如何是好?
难不成还真嫁给柳慕倾那死小子?
说实话,那孩子人品好,人也养眼,可,可,她哪里过得了心里那道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总觉得像是自己的侄儿,而不是良人,这样算来,她岂不是和侄儿成婚,那岂不成了乱伦?!
傅映雪的脑袋不断的运转着,越转越觉着头疼。
娘亲是个精打细算的女子,若不是深思熟虑过,她绝不会轻易说出口,与慕倾这婚事怕是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指不定明儿个那死小子就能跑来提亲了!
映雪的头觉着更疼,烦躁的翻了个身,睁着眼继续睡不着。
“你若真不愿,也罢了。”傅兰睡在里侧,幽幽的说了一句。
傅映雪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焦躁不安忘记了娘亲睡眠浅的习惯,适才猛的一个翻身定吵醒了娘亲。
人都是奇怪的动物,一再被逼的时候,反抗是发自骨子里的;可一旦逼迫方用了怀柔政策,忽然松了下来,被逼的那一方反而不知道如何反抗了。
映雪就是这样的心理,娘亲松了口,她却越发安不下心了,只觉得自己大逆不道。
“娘……没有的事,我睡不着不是为此事……”顿了顿,她又慌忙改口解释,“也有那么一点关系啦,你看慕倾与我一起长大,他自小又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转,我一直将他当弟弟,您突然告诉我要让他当我的良人,我一时半刻如何接受得了嘛。”
傅兰闭眼不语,良久,方幽幽道,“娘亲,只是想看着映雪寻得好人家,如此,娘亲才能去的瞑目。”
那声音柔软且淡,回旋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凄凉,仿佛隆冬夜里的西北风,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娘,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难道你怕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么,怎么会看不到女儿将来成婚嫁得好夫婿?”映雪心头一酸,忙靠了过去,劝道,顿了顿,方问,“娘,白日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
傅兰身子明显的一僵,顿了半响才抚着映雪的头,柔声道,“哪里有事,娘亲只是做了噩梦,心里有些担心罢了,映雪也累了,都快天亮了,睡吧……”
映雪心里知晓娘亲只是在应付自己,却也没点破,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娘亲也睡。”方闭上眼。
今日折腾了好长时间,费了不少力,确实有些累了,可映雪闭着眼却再难以放下心中的疑虑来。
脑海里不由映出刚来这个时空时的那刻。
遇上山难的她似乎掉落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掉一直掉,好似永远也没个尽头。直到浑身发热,四周充满了呛人的烟味,她才只觉身子一重,落到了深渊的底端。
刚一睁眼便被周身的状况吓坏了,满屋子的火星子,浓烟弥漫,她惊恐,下意识要起来。
只是,许是过程太久,失重时间过长,她有一些不能适应,如何努力都控制不了身子,她怎么也起不来,无奈只好转头呼救,竟是看到火海中一条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虽是浓烟弥漫,可她还是看得清楚,黑衣人手举火把,训练有素的闪过窗子!!
人为放火!!杀人灭口?!
当时她便寻思过,可那时她最想的还是活命,才从死亡边缘回来,她可不想就这样再死一次,并为多作猜想。
也是命不该绝,在她周身不能动,连着话皆说不出口时,有一人挂着棉被冲了进来,将她搂进了怀里再翻开床下的地道,从地道逃生而去。
自此,她才知,她是穿越了,一个二十五岁的高级特种兵穿越到了一个两岁的小娃身上,委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满肚子的怨念。
而救她的英雄便是娘亲!
后来,娘亲从未与她说起过这次火灾,只是带着她远走他乡,来到了这个“安静祥和”的穆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