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不愧是天子脚下的名府,房屋建筑既有北方巍峨宏伟的一面,也有南方小桥流水似的清雅。风格各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一开始,大家只往那繁华之处走,后来甚觉嘈杂,便远离繁华,专捡那清秀之处行去。行到一处地方,顿觉眼前一亮,心情愉悦。原来是一大片小桥流水,绿树红花的莲湖。没想到城内竟有这么大的一片湖水,阵阵莲香袭来,一众人等均觉神清气爽,愉然自得。
采莲女划着轻舟,轻快的在湖里采着莲子。众人不由得想起一道诗: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看到两位采莲少女天真无邪,一边采莲,一边嬉戏打闹,众人不由得看痴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公子和几个家奴,下了马车,冲到莲湖边,对着湖里乱叫乱嚷,声间甚是刺耳。好好的意境突然被破坏了,璃儿不满的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甚是不悦。
“姑娘,快过来,我们要买莲子”,几个家奴不怀好意的对着湖里乱叫,湖里的两个姑娘并不知这些人不怀好意,天真的将小船舶到岸边,捡了几个大大的莲蓬,用荷叶包着,拿上岸来,准备售卖。
那个年轻的公子哥色迷迷的望着两位采莲女,神态极是丑陋无耻,旁边一个家奴见状,献媚的凑到年轻公子的耳旁说道:“这两个姑娘这么水嫩,公子爷,带回去开开荤?”
“哦!你小子到有些眼力,家里那些臭娘们,整天涂脂抹粉,熏都要被她们熏死了,一天到晚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在我眼前现世,现在总算见到两个清爽点的,当然要弄回去了。哈哈!”
说完,故作潇洒的一甩手扇,来到两位姑娘面前。
“两位姑娘,小生有礼了!跟我回去吧。”
“你们!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两个姑娘吓得直后退,想跳回船上,无奈几个家丁早有准备,已封住了上船的后路。
“闪开,你们这些流氓,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两个姑娘急得大叫。
“你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居然说我们家公子是流氓,活得不耐烦!兄弟们,给我上,把她们直接抓回去。”一位家奴在旁喝道。
“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我的美人。”年轻公子阴柔的声间在旁响起。
得到公子这句话,几个家奴上前来,拉拉扯扯的,就要将两位姑娘带走。
李格非一行因为有要事,原是不愿自找麻烦的,但到了这般田地,却是不管不行了。使了个眼色,顾三娘走上前去,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就不怕王法森严吗?”
众家奴一看,是个五大三粗的老妇,不以为然,仍是不管,只把两位姑娘往自家的马车上拉。
顾三娘是何许人也,且容得他人不把自己的话放眼里,直接上前去,三下五除二的打到几个家奴,将其中一个姑娘拉到了自己身边。
“哎!哪里跑来的老太婆,竟敢在太岁头动土,想找死啊”,几个恶奴凶神恶煞的围了上来,将顾三娘和那个姑娘围在中间,就要开打。
众人一看,顾三娘已被围在中间,就要上去帮忙。李格非一扬手,止住了大家。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先看顾三娘如何处理。
这时候,另一个没有被围住的姑娘,也被那位年轻公子和另一个家奴抓住动弹不得,因看自己的姐妹被围住了,一急,张口咬向那们年轻公子的手,就要往里面闯。
那年轻公子疼得紧,哇哇大叫松开了手。那些家奴一看主子被咬,都跑到公子面前献媚,围住顾三娘的几个恶奴,也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一扬手,打了咬人的姑娘一个嘴巴,将她掀翻在地,高声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真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竟敢张嘴就咬。告诉你。我家公子就是这保定府尹的侄儿。吐口口水,就能把你淹死.。”
李格非一行大吃一惊。
李格非脑中灵光一现,低低的对众人说了几句,众人听得明白,都后退了好长一段距离,看似是听到眼前这位是府尹的侄儿,都吓怕了。那几个家奴扬扬得意的报出名号,看李格非一行退开了,更加肆无忌惮。拿出绳子,就要将两位姑娘绑了,要带回家去。
这时候,李义山跑上前去,故意对着那几个正在绑人的家奴左推右推。毫无章法。几个家奴先见这些人退了,都很自得,不料又来一个管闲事的,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起拥上前来,对着李义山就是一阵乱打。李义山是练过硬气功的,众人哪里打得疼他。他装模做样的故意被打得东倒西歪。一会就倒在地上了。
顾三娘也是个聪明人,见李义山这样的绝顶武功高手,故意倒在地上,也胡乱的乱打一通,又恶狠狠的将那个年轻公子打倒在地上,骑在年轻公子身上,对着他的脸,也是一阵乱打,又故意被几个家奴拉下来,掀翻在地,装模作样的,再也起不来了。
这个自称是府尹侄儿的年轻人,从出生到现在,几曾受过这样的欺负,爬起来后,气得爆跳如雷,火冒三丈。
“都给我绑了!都给我绑了!”十多个恶奴一齐上前,将顾三娘、李义山和两个采莲姑娘,绑得结结实实。见李格非一行没有动,仍是站得远远的,当是怕了。将四人塞进马车,骑上马,呼啸着扬长而去。
李格非观察四周,见也有几个路过的人,都不敢上前阻止,只气愤愤的指指点点。
李格非一示意,青锋七卫蔡兴,八卫周正,立刻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远远的跟着,只见前面那伙人一路而去,果然是往保定府尹府方向而去。
到了府尹府,正门是府尹办公的地方,一行人停在远离正门右边的一道侧门,下马后,开了侧门,将要进后府时,。蔡兴和周正一路喊将上去,将一伙从拦在了大门外。李义山和顾三娘也在车里高声大叫,两个姑娘初时害怕,现看到顾三娘和李义山不停的乱叫,也拼命的大叫起来。一时惊动路人,一齐围观过来。如此拉拉扯扯一阵,李格非他们也赶到了。一时间府尹府前热闹非凡,不想惊动在府里的人,都难了。
此一喧闹,果然惊动了在府尹府里办公的一众官员,内府也被惊动,早有人进府报告去了。
此时,府尹的侄儿突然有些慌张起来。很是担心的似的向正门方向不停的张望。着慌着忙的想将蔡兴和周正推开,强行将马车拉进府里去。
那蔡兴和周正,是何等人物,只消半个小指头,就能将府尹侄儿弄得动殚不得,随意的将一只手,玩似的轻轻的搭在车上。车便半分都动不了了,众家奴奈何不得,只得齐齐下马,一个个弄得脸红脖子粗,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推,还是移动不了半分。
“推啊!推啊!使劲的推啊!怎不推了?”蔡兴和周正讽剌的望着这十来个家奴,见他们个个狼狈不堪,又着急又害怕的样子,十分可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在李格非的示意下,夏安快步跑到府尹府大门前拿起木槌,对着府尹府门前的大鼓,拼命的槌打起来,一时鼓声震天,声震四耳。这下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府尹的侄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煞白的,管不了这么多了,示意众位家奴,放弃车子,就要往门内钻去。那蔡兴和周正那容他开溜。紧紧的扣住了府尹侄儿的手,那府尹的侄儿被他扣得动殚不了。一时间倒也无计可施。
这时,从正门口出来几个捕快押役,高声道:“府尹重地,何人在此喧哗,府尹大人有令,将一众喧哗者,都带到堂上来,大人要亲自问话。”
说完,就往蔡兴、周正所在的地方大踏步走来,众人自动让出一条小道,几个捕快押役走上前来一看,见府尹的侄儿正被两个彪形大汉扣着,车内男男女女,个个喊声震天。周围群众指指点点。知道必是这个小霸王又闯祸了。待要退回不管,见周围的群众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众收不回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来问询。
“老爷大人,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这个公子强抢民女,我的两位朋友上去阻止,被他们一顿痛打,强行绑了丢在车里,我们只得一路跟着,看他们要将绑了的人强行拉进府,没有办法,这才出面阻止,老爷大人,你要替小民做主啊。”蔡兴高声叫道。正说话间,周正已趁机调转车头,将车帘子打开。众人果见有三女一男,被强行绑在车里,正在那里哭爹喊娘的乱叫呢,一时人群大乱,群情激奋。
这个时候,就算几个捕快押役有心要放过府尹侄子,已是不可能了,只得上前来,将车内的人松了绑,将所有相关的人,一古脑的带上,往正门而去。
众人又一窝峰的,来到正门,这府尹府很大,正门是办公的地方,左侧门进去,是府尹的下属议事休息的地方,右侧门进去,过了花园,才是后府。
府尹的侄子面如死灰,赖着不动,被周正一拉护领,强行拎进了府衙正堂。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