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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舞台

将所有的贵族安置好的威廉急忙赶往后台,克雷德在凯瑟琳那里待得时间太长了,长得有些不对经。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让克雷德藏起来,而不是让他折走安妮歌剧院最美丽的蔷薇。凯瑟琳和克雷德之间的事情只是他拉近与克雷德关系的手段,事实上他并不赞成两人的恋情。如果克雷德真的接受了凯瑟琳的爱意,威廉大概就要发疯了。

到了凯瑟琳的休息室,威廉意思一下地敲了敲门,就直直地冲了进去。还好房间之中没有他最害怕的场面,克雷德只是在给凯瑟琳化妆,但是两人亲密的态度以及凯瑟琳脸上诡异的粉红让他很不安。他再一次推着将克雷德带到了大厅之中。

威廉亲自领着克雷德从边上走到了角落的那个位子,这里是下方大厅的中央,但是却位于二层的阴影下面,二层的众人除非站在二层栏杆旁边探出身子,否则完全无法看到克雷德。威廉对这样安排有些尴尬,明明盛情邀请了克雷德,却把他放到这样一个角落。

身为瑞恩帝都的一个标志,即使查尔斯从来不懂这些,他仍然每个月会抽时间来戏院的沙发上,在演员的对白声中打个盹。但是他都会提前通知,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接待各国王室的重要场合。威廉也不禁在心中腹议这个莫名其妙的国王。

灯光暗了下来,所有正在交谈的贵族都停了下来,目光朝着昏暗的舞台上看去。一束光线从舞台的最上方照射下来,凯瑟琳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身为女人,特别是优秀的女人,无论表现得有多么谦虚,内心里都有一种骄傲的情绪,但是爱丽丝不得不承认,舞台上的这个少女拥有着让她叹服的容貌,特别是那种她脸上的那种神采,足以吸引着所有人迷醉在其中。

克雷德也在看着凯瑟琳,与她对视。女人化妆与最复杂的菜肴比起来工序还要复杂,克雷德只给凯瑟琳描了眉线便放弃了。结果凯瑟琳没有将克雷德失败的作品抹去,而是化腐朽为神奇,让那条有些扭扭曲曲的眉毛为她增添了一点俏皮的味道,就像一个内心不安分的贵族千金。

即使凯瑟琳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在正在演出,但是她仍然止不住自己的眼睛望向克雷德所在的地方,与他对视。克雷德眼中的温柔和宠溺的味道,是她每次在梦里才能见到的。此刻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身为女性的爱丽丝还能够保留着理智,而那些贵族少年的眼中只剩下爱慕和迷醉了。只有那些久经考验的老一辈还能够保持着清明的眼神,他们见过了太多美丽的事物,那些美丽的东西总是脆弱的。

马里看向凯瑟琳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帝都里的一切都在吸引着他,而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样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来帝都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更奢华的生活,更耀眼的权势,更美丽的女人。

身旁的其他几位贵族公子则没有任何表示,不得不承认凯瑟琳是一个让他们都心动不已的女人。但是在帝都这些年没有任何人采下这朵瑞恩之花,是所有势力平衡的结果。在帝都之中,凯瑟琳虽然颇具名望,但是身份终究只是一名平民。没有人愿意为了美貌去娶一位平民为妻,然而想要将凯瑟琳收做情人,帝都只有一个人能够压制其他的仰慕者者的不满。

可惜除了路德维希那个大陆上最迷人的女人,查尔斯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再者说凯瑟琳仰慕克雷德在帝都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的父亲一直在暗示他们不要和克雷德过多纠缠,避免成为查尔斯和路德维希夫妻之间矛盾所波及的牺牲品。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与克雷德交恶。

至于马里,他们已经没有提醒他的兴致了。即使几大家族同气连枝,他们对这个卡扎克家族的下一任掌控者也没什么好感。浅薄是可以治的,但是愚蠢不仅无药可治,而且还会传染。虽然他们的父亲让几大家族的继承人要相互扶持,但是他们不愿意被这个白痴所拖累。

所有人安静地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很快沉浸到了那个动人的故事之中。作为顶层的贵族,他们必须学习很多的东西来摆脱浅薄和无知。在贵族礼仪之中,饮食、作息、娱乐都被严格地规划着,而戏剧则是娱乐中很重要的一项。如果像一个暴发户一样,沉醉于腐朽的生活,会让整个家族的格调降低,成为贵族圈中的耻辱。

舞台上的演出十分出众,灯光、服饰还是演员的表演都无可挑剔。让所有人被故事牵动着心神,随着故事的情节而变化。

一对世家仇敌的继承人在舞会上一见钟情,发展出感人的恋情。舞台下的贵族少女全部都撕咬着自己的手帕,幻想自己就是故事中的主角,眼神中显露出艳羡的神情。当罗密欧爬上了朱丽叶的窗台,两人在月光下进行着感人的对白,所有的少女全都痴迷了。

当罗密欧为了自己的朋友报仇,杀死了提伯尔,而被城市的统治者驱逐。大厅里的所有女士都未罗密欧感到不平,,发出了不满的抱怨声,连一些贵族男子都在赞同执法者公正的同时,遗憾缺少了一些人情味。

等到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人因为错误而一同殒命,整个大厅之中只剩下啜泣的声音和擦眼泪的动作。直到演出落幕,两大家族和好。大厅里的人仍然沉寂于悲凉的结局之中,含着眼泪起立鼓掌。

这场演出十分精彩,故事本身也符合克雷德一贯的名望。罗密欧与朱丽叶之间感人的故事,行政官的公正严明,以及最后两大家族和好体现出的贵族的宽容。让所有的观众都找到了自己满意的部分。

这场演出唯一的缺陷也许就是演罗密欧的男主角完全无法配上演朱丽叶的凯瑟琳。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凯瑟琳在这场演出之中发挥有些失常。她完美地饰演了一位美丽动人的贵族千金,但是应该难过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依然流露出喜悦的光彩。而且凯瑟琳在念那些动人的对白的时候,总是不看着罗密欧而是台下的方向。

“威廉,难道我们瑞恩的舞台公主难道厌倦了戏剧里的生活,想要变成花瓶来掩盖她的光芒么?”

“呵呵。陛下。可能凯瑟琳太劳累了,为了这场演出,她一直都在训练着。”国王驾临了剧院,身为院长的威廉当然要在一旁陪同,只是他没有坐下的资格,只能在一旁站着。安排位置的威廉即使不用确认,也知道凯瑟琳一直在看着的是克雷德,但是他没有胆量将这个答案告诉查尔斯。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为凯瑟琳解释着。

“让她过来。”查尔斯笑了笑,挥手让威廉下去将凯瑟琳带过来。

威廉只好朝着后台走去,他要好好提醒凯瑟琳,如果不想让她的小情人倒霉,就要注意一下。

“爱丽丝,觉得怎么样?”威廉走后,查尔斯转身问爱丽丝。

别人都在注意舞台上的故事,而爱丽丝则在注意这些看故事的人,特别是那个可能是伊斯的人。在看故事的过程中,这个穿着军服的青年一直像个贵族少女一样,被故事的情节牵引着情绪,但是却没有一点娇柔的感觉,反而让这个青年增加了不少魅力。

即使身着军服,他没有刻意地冷漠和严肃,而是显得很自然。如果这是他真正的样子,那么他将会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他已经具备了能够驾驭臣子的帝王胸襟。一个自然却不显得呆滞的人,在他的胸前挂着各式各样的勋章,能够在这个年纪建立如此功勋的也只有大王子伊斯。

查尔斯对待自己的几个儿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样的冷漠而近乎不近人情。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给予了另外两个王子应得的地位和权势,似乎是在培养帝国的继承者。而对克雷德,则像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根草,完全任由他自生自灭。

爱丽丝对那些纠葛不太了解,不懂查尔斯的意图。而帝都的这些贵族则惊奇完全不了解女人的查尔斯能够想出这么优秀的方法,他们也坚信路德维希就隐藏着某个地方,悄悄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因为他们发现了许多隐藏在克雷德身旁的势力,那些人行踪诡异还有着强大的实力,就像克雷德身边那个深浅不知的女人。那个女仆让查尔斯看到了找到路德维希的希望,对她有着无限的宠溺,这让她从没有展现实力的机会。不过他们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具有神恩的力量,必然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深深地打动了我,在我们罗兰很难看到这样的演出。陛下。”爱丽丝的话很诚恳,具有优秀文化素养的皇室能够分辨出这场演出的优秀程度,并且她的确认为无论是这个故事还是表演都打动她。但是身为罗兰帝国的女王,她不会像一般少女一样有太多感触,这种乐趣已经不属于她了。

“等我为你介绍我们瑞恩的舞台公主,虽然今天她有些失常,但她的表演是整个帝国最有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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