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安看她一眼,欲要开口,却被她在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是这样的,我们刚才在路上碰见个小丫环,听她说十三爷你身体不适,我便赶过来看看。现在看您这么硬朗的样子,一定是那丫头搞错对象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啊。”说着就要转身开溜。
“站住。”他不理她满口胡话,径直绕到她身后,一把便将她的手别到后背,疼得她哇哇大叫,一小袋东西应声从她袖口中落到地上。
“你想逃走?”他神色冷峻,扣着她的手丝毫不肯减力。
“没……没有。”她痛的龇牙咧嘴。
“那你到我卧房来偷东西做什么,我供你吃穿用,若不是想逃跑,哪里还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心韵被摁压着直不起身,头朝下本身就有些供血不足,再加上左臂被他反手扣着,酸痛难当,这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元承安在旁看得着急,忙求道:“王爷息怒!她偷的不是财物,也绝没有逃跑的意思,王爷明查!”
辑全扫他一眼:“那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只是王爷你的几样墨宝。”
他将信将疑的松开她,微微向地上扬了扬下巴,心韵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气鼓鼓的瞪着他,心里是一千万个憋屈。她狠狠翻了个白眼,蹲到地上把布袋里的东西一股脑抽到了出来,红着眼眶道:“你仔细看好了,我有没有拿你一样值钱的东西!”
辑全扫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几只毛笔和墨砚,面色上有些不自然道:“你拿我这些东西要做什么。”
心韵保持着耍无赖的姿势蹲在地上任元承安如何搀扶都不肯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道:“你居然怀疑我是小偷!你居然怀疑我是小偷!你居然怀疑我是小偷!”
十三不耐烦的看她一眼,道:“难道不是么?就算你拿的不是贵重物品,但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拿走东西就属于偷窃行为,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脸上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见他当真这么没有人情味,干脆豁出去了,蹦跶起来同他脸对脸气势汹汹的对视着:“我偷窃?”她反手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姿势相当泼皮。“你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偷!呵,都怪我自己多事,人家都把我当成小偷来看,我还为人家瞎操个什么心!”她狠狠擤一下鼻涕,动作之粗鲁逼得他被迫往后仰了仰。元承安在旁看得胆战心惊,几次伸手去拉她都被她一把打开。
“所以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说完,她一甩袖口扭头向外奔去,留下两个大男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元承安留意着王爷那一脸复杂莫测的神情,忙机灵的上前主动交代:“禀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夜深人静,除却某人心里久久不能发泄的怨气之外,一切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十分宁静。
她双手捧着脸支在桌上,闷闷的对着烛台,活像只青蛙把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吞吐出的气息将灯火吹得摇曳不停。
“咚咚咚。”有人轻扣房门。
她懒懒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冷淡而低沉:“我。”
心韵一骨碌从凳子上爬将起来,无端有些慌乱,像没头苍蝇一般绕着圆桌窜了两圈后,稍稍镇静下来,生硬道:“我已经睡了!”
门外没有再做声,四下忽然间显得格外安静,她提着裙摆掂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移到门边,打算把耳朵贴到门上探探虚实,谁知脑袋刚凑上去,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她“啊”的一声吓得倒退两步,捂着胸口傻愣愣盯着他看。
十三心里有些想笑,但面上始终是一副千年寒冰的表情,他将手背在背后,像是她不存在一样,径直越过她走到里间。半晌之后,心韵终于从惊吓缓过神来,气呼呼的跟上前道:“喂,我都没同意,你怎么可以自己推门进来!”
十三拿起竹签轻轻挑了挑灯芯,火焰猛地窜高一截,屋内瞬间明亮了许多。他回头慢悠悠道:“这是我的王府,别说这间屋子,就是地上的一棵草、一块石头都是我的,我自然想进便进。”
心韵道:“那我要是正在小便沐浴更衣,你也要这样闯进来吗!”
他抬起眼帘,眼神里隐着淡淡的坏笑,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目光虽是漫不经心,却有点火烧火燎的味道,看得她后颈一阵发热,可惜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麻烦你沐浴的时候挂个纸牌在门口说明,免得我进来看到会影响食欲。”
心韵长大嘴巴就要破口大骂,他却突然话锋一转,抢先道:“今日的事,我没有错怪你,你确实在我的房里偷拿了东西。”
她指着他的手颤抖不已:“你,你不可理喻!大晚上的闯到别人的房间里就为了强调自己没有做错,你简直是无聊透顶!”
十三任由她抖个不停,平心静气道:“不过念在你拿我东西只是属于多管闲事,并无什么不良居心,”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我就暂且不同你计较。”
心韵听得一头雾水,却又处在气头上,没好气的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故作满不在意的理理袖口:“你的丫鬟什么都跟我说了。”
她听了更觉莫名其妙,心想,我只是随口告诉小安子拿他的日常用品去作法,却未细说,他又如何跟十三爷解释的。
十三瞟她一眼,笑道:“你不是从来无所谓名声的吗,这会儿倒害起臊来了,给我祈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祈福?”
他被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惹得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是为了报我救命之恩,所以按照你家乡的习俗,拿我常用的物品去摆阵法祈福。怎么,难道元承安那小子骗我?”
听完他的话,心韵差点没笑得喷出口水来,心想小安子还挺能胡诌的,可惜没干自己的老本行,要不然做个金牌编剧也不是没可能的。好在她还是强忍住了笑,立刻酝酿感情,以假乱真的做出楚楚可怜外加无限委屈状:“我什么都不懂,什么也做不好,不过是想为你做点什么罢了。即使知道这种祈福的方法很蠢,也一样想尝试一下,我以为就算帮不到你,至少也不会惹人嫌。没想到……”说着两滴眼泪顺势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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