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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客官不可以(一)

有了蔓菁在身边的日子,锦瑟觉着日子也不那么闷了,有人陪自己说说话,谈谈心真的挺温馨的。而且因为锦瑟武艺了得,诸葛俊杰准许锦瑟出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乐的锦瑟直蹦直跳。

“蔓菁啊,你真是我的福音啊!”锦瑟再次感慨。

自从那次街上闹了事,青行就请旨打仗去了,宁愿戍守边关也懒得陪一个小丫头浪费时间。男儿志在四方,又怎么会甘心做一个护卫。这也正好中了皇帝的意,也就随了他的意愿了。这些事是诸葛俊杰告诉锦瑟的,当时是用来责备锦瑟顽皮,说是她把一个堂堂的皇家亲卫给吓跑了。

好久身边没个会武功的高手了,如今有了蔓菁真可谓狐假虎威,锦瑟玩乐地更加猖狂了。

“今儿个咱是去哪儿好好逛逛?”

“小主子去哪儿,蔓菁就去哪儿沾光。”

两人说着掩嘴一笑。

“那就去十里飘香,吃些好东西。”

“好嘞!”

两人女扮男装,欢快地出门了。锦瑟是扮男装习惯了,每次都得心应手,还不时给自己变换着装束。因为要掩盖那与生俱来的灵秀之气,诸葛俊杰特意差人找了种能把脸涂暗却又完全让人不察觉的膏粉给锦瑟用。他觉得她怎么装扮都好,可那天生的容貌即使易了也特别容易让人认出来,因此不放心。自从有了那膏粉,他倒是省了不少心。

因为中途多年未出门,个子也长高了不少,锦瑟前些日子出门的时候发现街上根本没人认识自己。以前那些风波早就过去了,只有茶馆说书的还会添油加醋地当故事来讲,于是乎锦瑟竟开始乐此不疲地往十里飘香跑。最多的是去香满园吃些好吃的,偶尔去香飘远看看那些文人们附庸风雅。总之生活是从百无聊赖发展为无忧无虑,羡煞旁人。锦瑟也明白,如果没有师傅,就没有这样富足盈余的休闲日子,那都是他一手为自己创造的美好世界。

十里飘香的主人真的是个善于经营之道的人物,十里飘香竟是十几年荣盛之极,成了盛京餐饮界的翘楚,无人能及。

“看来今天咱运气好,队排得不算长,稍微等等就有的吃了。”

锦瑟让蔓菁排了一个时辰队,自己在街市上逛了一个时辰。蔓菁当时就黑着脸不同意,锦瑟好说歹说,绝对不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才勉强征得了这位大小姐的同意。

问蔓菁拿了些银子,买了冰糖葫芦在嘴里嚼,晃晃悠悠地逛街,活脱脱一纨绔子弟。可逛的摊子竟又是些女人用品专卖,让人咋舌。

一路到街尾都是逛一点路往后望望,生怕离开蔓菁的视线,如果她告诉了师傅自己乱逛怕是会被禁足的,总之自由是相对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买了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有趣的头饰朱钗。看见街边卖艺,打狗斗鸡斗蛐蛐也上去凑个热闹,还没到街尾身上的银子早就用完了,搓了搓鼻子,只得往回走。

这边的蔓菁望着小姐渐渐远去的身影,急的半死,要是出个什么岔子回去了国师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可队越排越前她又不想前功尽弃。再说小姐说好不离开视线之外,事实上她的身影都小成一个点了,却是始终没有离开视线范围外的。这种情况下更是难以违抗排队的命令,要不待会她安安全全地回来责问自己没排队的事情,自已也是无言以对,她是主子,能有什么办法,主子的话总是要听的。即使只想帮国师办事,可现在她的主子是锦瑟。

还有一个就轮到了,蔓菁见小姐也是加快了脚步往回赶,放下心来。自己就先迈进了香满园里面。

“南海上好的夜明珠,过来瞧瞧嘞,卖与有缘人。”一个装扮奇异的中年男子吆喝着。

锦瑟的眼光倏地就被这东西吸引过去了。竟然有人白天卖夜明珠。而且长这么大,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未见过夜明珠是个什么东西,好奇心全数被提了起来。

边上也许多人围观了过来,锦瑟赶紧往前挪挪,占个好位置。

“啧啧,好东西。”

“真是好东西,好东西。”

人群中一些懂些门道的人禁不住满是赞叹。只是几颗鸡蛋般大小的白色石头带些青色光泽而已,锦瑟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异之处。仰着头继续观望。

“老板开个价。”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嚷嚷着。

“这个我先看中的,你开个价。”一实力相当的胖女人跟这胖男人叫起板来,争着要买。

“我要,我要。”

“卖给我,卖给我。”

争相购买的人层出不穷,喊声炸破了脑袋。不愧是繁华的盛京,有钱人比比皆是,随便跳出来一个人都是权贵财主。

“五十两一颗,好东西没几颗,各位要买要快。”

“这可是南海上好的夜明珠,能长到这么大实属不易,我去年有幸得到一颗,这夜里往屋里一放根本就不用再点灯,我那颗个头还不及这个的一半大。”

真有这么好?锦瑟心中暗暗叫奇。站在人群中跃跃欲试。回身看看蔓菁已经进了香满园了,这下可好,身上的钱全部花光了,可是真心想要买这个夜明珠,心里想着能买一个也好呀。于是心生一计。

“大叔,我看这里有钱的大爷都想买,大家都是有来头的人,你卖给谁都说不过去,搞不好就得罪了人。”

锦瑟叫喊一句,那奇装异服的中年人就往这边瞧。一瞧是个未长成的小少年便有些怠慢,不耐烦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在下倒是有个办法。保管大叔你赚得更多又不会得罪人。”

“哦?说来听听。莫非是让我加价?”

锦瑟双手反扣,往前一步,摇摇头。

“非也非也,即使加价你这几颗珠子也是供不应求。这样吧,哪些愿意出大价钱购买的人往前一步,在我这儿报个名,这报名费嘛,一百两一个。”

“你这是坑人吧,他卖夜明珠才五十两一颗,你算哪根葱,张口就要一百两报名费。”

“诶,这位先生此言差矣。现在这么多人争几颗夜明珠,即使大家打破了脑袋也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必这位卖珠子的大叔是急等着钱用才会出这么低的价钱将这些好东西转手,我这个法子既能让真正想买,又有能力买的人买到东西,更能解了这位大叔的燃眉之急。”

这位奇装异服的人一听来了兴趣,决定将此事全权交给眼前的小公子。

“再者,我收一百两报名费并非想占为己有,而是想做点善事,将挣得的钱全数捐给城内的寺庙,让他们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之人,大家看如何?”

锦瑟说的眉飞色舞,满怀信心。

“甚好,甚好。你们真正想买的就到这位小哥这里报给名。买不起的就别在这里瞎起哄了。这么好的东西,谁会在意多出几个银子,大家说对吧。”

不知讲话者是谁,满身清雅气质,倒不像普通的商人。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玉树临风。

“只是......如若报了名又没买到珠子,那到时候岂不是亏了。”

“诶,买不到那也是为盛京做了好事,济弱扶贫何乐而不为呢?买卖也是可以做出文雅的味道来,商人亦不用满身铜臭,此法甚好,相当精妙。”

那人对着锦瑟微笑而立。眼中是赞许,又是一种熟识的想看。锦瑟不明所以,只是有人帮自己说话亦觉得甚为感激。

这样的情况之下,来锦瑟这里报名的也有几十人之多,看热闹的不下几百人。不愧为全国最繁华的地方。

锦瑟拿着收到的银票,沾沾自喜,这下有钱买夜明珠喽。呆会只要用这些银票先垫着买了珠子,再及时把钱还回去,就可以了。

锦瑟效仿现代的拍卖方式来了一次竞标。竞标嘛自然是价高者得的戏码。一共几颗珠子,锦瑟却在中间赚足了几千两银子。

珠子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有钱的财主买走了,那人不管别人出什么价,都高出一倍将其买下,几颗珠子尽全数落入其口袋中。锦瑟私自藏了一颗,想跟那卖珠子的大叔商量商量,不卖让给她。因为照着眼下的情况,自己这点钱是难以与那个有钱的财主抗衡的。

卖珠子的大叔眼见着几颗珠子竟然能够卖这么多钱,心下十分感谢锦瑟,当然愿意将最后一颗珠子给锦瑟,那人也是个豪爽的人,听说锦瑟喜欢立马答应,并怎么也不肯收取她的钱。锦瑟见推脱不了,乐呵呵地收了珠子离开。

走到香满园的门口才记起蔓菁已经先进了酒楼,进去找了找,没找着,想着她应该会找过来,就独自蹲在香满园门口候着。

“哟,我们店什么时候请了个这么小的看门的。”

来人满面春风,语气戏谑。正是刚刚在街市上帮锦瑟说话的人。打扮比商人清雅,比文人富贵,看着就觉得有品位,拥有逸群之才。

锦瑟小脑袋转得快,听着这话就觉得此人应该是十里飘香背后的真正主人了。又一想之前卖夜明珠时的情形,觉着那些夜明珠肯定是被此人全数纳入怀中了,难怪刚才会帮她说好话,竟是有意为之,有备而来。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十里飘香的老板。”锦瑟对这人刚才的做法有些不敢恭维,话语间微有轻蔑之意。

“呵呵......”

他只是笑,商人惯有的笑容。仿佛对商人来说,面对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一般。

“你如何得知。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双眼灼灼地望着锦瑟。

“不是刚才你有意透露的吗?”锦瑟轻蔑之意更盛,刚刚明明是此人刻意提醒自己身份之事,现在又在这里装疯卖傻。

“也是,也是。竟不想四五年不见,你越发伶俐了。呵呵呵......”

他看着锦瑟的眼睛一直是带着某种感情的,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哦?你认识我?”

锦瑟其实不诧异,因为当年的事还记忆犹新。当年的事应该是他有意为之,光凭一些下面的人是搞不出这么大的轰动的。

“难道你不记得?”锦瑟明白他的意思,不用多言,大家心知肚明。

“当然,当年拜你所赐,害我多年未能出门。现下你又想怎么样?”

“呵呵......诸葛俊杰竟这样重视你,保护你么?!哈哈哈......”

“你......你怎知道......”

“我知道的东西多了,呵呵,可愿与在下进去喝杯薄酒?纳兰小姐?”

“你......你又如何得知......”她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当年锦瑟出生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灭了口了,他居然还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实在不可思议。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觑,绝非泛泛之辈。竟然连师傅的名讳都直呼不忌。

有很多东西想去探知,锦瑟无奈只得跟这人进香满园去。

有意栽花花不放,无意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当年香满园前无心的一席话会惹得幕后老板对锦瑟的上心。真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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