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恨难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今天就为白沙镇的冤魂报仇雪恨,”含烟浑身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暮雨剑更往前推了一步。殷洪的血顺着剑尖滴落下来,“你动手吧。”
“叮”地一声,含有手腕一麻,已经刺入皇上咽喉的暮雨剑落在了地上,杜羽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一把从皇上从含烟的剑下拉了出来,“含烟,你干什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杜羽,你让开,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今天你要报仇的话,就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含烟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完全记不起和杜羽之间的点点滴滴,挥剑就往杜羽的头上削去,杜羽看到含烟双目中汹涌的仇恨,心中一痛,便不再闪躲,轻轻地闭上眼睛,任含烟手中的暮雨剑划过自己的脸颊。血流如注,俊朗的面庞瞬间被鲜血染红,“杜羽!”看到杜羽满脸鲜血的样子,含烟心中一痛,手中的剑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双手捧起杜羽满是鲜血的脸庞,心痛的道:“杜羽,你怎么不躲呀?”
“我的功力已经不如你,你如果有心杀我,我就是躲也躲不过,又何必白费力气呢!”杜羽满是鲜血的脸上含满微笑。
“含烟,白沙镇一事,是朕的错,万幸你还活着,否则朕今生都不会心安的!”皇上绕开杜羽,顾不得脖子上依旧不断渗出的血迹,径直走到了含烟的面前。
“白沙镇的一千多条人命,岂是你寥寥几句话就能揭过的!”
“白沙镇的惨祸朕自知理亏,但当日实属无奈之举,朕登基之后,一直励精图治,希望可以弥补当年的过错。”
“弥补?我爹娘惨死,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白沙镇的累累白骨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你怎么弥补?”含烟声泪俱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如果杀了朕能消你心头之恨,你就动手吧!”
“含烟,不可以,你一旦杀了皇上,太后的人马只怕会立刻起兵夺权,到时候必然会天下大乱,而你就是陷万民于水火的千古罪人!”
月朗星稀,暖风阵阵,雍和宫里却是寒气森森,杀机弥漫,含烟提着暮雨剑无力的回到雍和宫,刚踏进宫门,一股诡异的气息便弥漫而出,身后的宫门轰然关闭,含烟灵觉何其敏锐,意识到四周不同寻常的氛围,早已暗运内力于剑上,一道寒光射入眼中,借着月光的光辉,只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银狐从高处俯冲而来,含烟举剑劈下,却不料银狐反应极快,待暮雨剑快到面前时,身子一转躲进了一旁的花丛中,再也不肯出来,只露一双幽森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含烟,看到那样一双眼睛,含烟心中一震,分神的瞬间,已有四柄利剑分四个方向刺向了含烟的几处要害,含烟见状,迅速收敛心神,剑锋一偏,手腕一抖,挑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长剑,奈何那黑衣人反应迅捷,剑锋一偏,躲过了含烟的一挑,即便这样,含烟还是趁机突围了出去,黑衣人见识到含烟迅捷的身法,心中一抖,飞快的聚拢到一起,四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合在一起,一起向含烟攻来,含烟看到对方身手诡异,其中一人像极了曾刺杀皇上的刺客,不敢掉以轻心,瞬间收敛心神,将无情剑法发挥到极致,雍和宫内顿时飞沙走石,一草一木均为含烟所用,化为利器于大开大合之间直扫黑衣人面门。“你们这些江湖败类不顾江湖道义,甘为他人走狗,行此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我若不除了你们,便愧对自己的良知。”含烟不能为父母报仇,正满腹怨恨无处发泄,正巧遇到这四人,顿时将满腔仇恨完全发泄到了这四人的身上,出手无比狠辣,一招一式无不致命,即便黑衣人身法快捷无比,但是在含烟无情剑法的无差别攻击之下,也露出败象,正要转身逃命,含烟一剑挥出,吞吐的剑芒划在黑衣人的足踝上,四名黑衣人足踝从背后被齐齐削断,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含烟,快住手,”杜羽离开上清宫,放心不下含烟,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向雍和宫赶来,尚未走到雍和宫门口,便感受到了宫里凌厉的杀气,行走的脚步也就更加的匆匆,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便到了雍和宫的院中,脚下尚未粘地,便看到含烟无情格杀黑衣人的一幕,刚要拔剑挡下,四颗血粼粼的头颅已经飞了出去,“含烟,你为什么不留下活口?”
“这样的江湖败类,留下何用?”
“你明知道他们是太后的人,若是留下他们,不是正好抓到太后的把柄吗,今后在皇上面前,太后也不敢太嚣张。”
“皇上,皇上,你眼里只有你的皇上,你可曾为我想过,白沙镇的一千多条人命均是死在他的手上,他双手沾满鲜血,我不能杀他为父母报仇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帮他?”
“含烟,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如今在这深宫之中,能帮我的只有你,保住了皇上,就等于护住了天下苍生,为了家国天下,我们别无选择。”在含烟的泪眼中,杜羽一阵阵的心痛。
寒风阵阵,盈盈的泪光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凄迷,杜羽看着含烟的满面泪痕,心如刀割,忍不住一把将含烟拥到了怀中,“天下乱则家不宁,不过,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一定会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一生一世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