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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手到擒来

原来阮元在得了戴缙急报之后,果然是如诸葛颖所料在自己殿中犯难,不过他的想法却与诸葛颖的想法有所不同。

他自负武勇,手上又有一柄二品好剑,自忖就算那是张闯刘龙,只须自己出马,擒住他们也是不难,只是他前些年无意中在孙真人那里得知了这二贼身后的一些秘事,这才心中为难,不愿亲自出手与二贼身后之人结下因果,为自己将来渡劫平添变数。

不过现在人家无视自己不远万里跑来临江犯案,也不与自己招呼一声,这是过界打脸啊,自己若不反击一二,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说自己若不出手叫这二贼破庄跑了,将来又如何向上上下下的交代?

正纠结时,有随侍来报:临江卫都指挥使孙承泽求见。

阮元一听,便知他是来搬救兵的,孙承泽是仙宫司印孙承恩的庶兄,金丹大成的修为,与自己那侄儿阮年一样,均是烂泥糊不上墙的货色,也均是超擢任用,说起来自己那般安置侄儿还是与孙真人学的,当下传令召见。

孙承泽的来意果然如阮元所想,他得了阮年急报后,倒是颇有些自知之明,知晓若阮元诸葛颖都不去,只凭自己部下去救多半不会有好结果,这二贼是有名的滑溜善跑,须不是人多就能擒到的。

届时捉不到人是轻的,严重些就怕连庄子都救不下,而两位散人不在自己这正五品上的都指挥使便是现场官职最高之人,比申屠兰戴缙还要高上半阶,临江卫又有绥靖地方的职责,将来论罪跑谁也跑不了自己,若再叫政敌落井下石一把,牵扯出其他一些事来,家中的真人弟弟都不好为自己缓颊,只得前来向阮元求助。

阮元本就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孙承泽这一来他倒是有了主意。

当下便道此事本与我干系不大,不助你是应该的,但你既来了,我岂能坐视?只是我这会还有些紧要政务尚未处置妥当,拉车的天马也要喂上一顿精料,否则跑不快,你放心,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自先去,待我办好这些事就赶去。

孙承泽是做老了官的,一听就明白了,他哪里有什么比擒贼救人还紧要的政务?喂马更是扯淡,这分明是借机索贿啊,便回道霍家庄实在已是危在旦夕,咱们若不现下就去,晚了恐怕只能为他们收尸了,人命关天啊,小将愿出白玉五万两替司印喂马,只求司印立即出马。

阮元一听脸就沉下来了,五万两,你这打发叫花子呢?还是你的前程只值这么点钱?自是不愿应允。

当下二人你来我往打起了擂台,正二十万两一线僵持时忽有人来报阮元说,您命令紧盯的那位沈珉沈仙长,方才化作一道彩光破阵出城向东去了。

阮元听罢一怔,稍加思索便猜出了缘由,这人此时匆忙出城东去,除了去救霍家庄还能有何事?随后又有随从来报,诸葛府主带着大队人马刚刚出了仙府,往东去了。

当下阮元不再与孙承泽纠缠,他们如此阵仗,那二贼十有八九是在劫难逃了,这倒也好,省得自己去得罪人,还能白白分些功劳,立刻便点起兵马,带着孙承泽装腔作势的追了上去。

且不提诸葛阮二人这边前来争功,再说霍家庄那边的申屠兰与戴缙。

他们自从送走了董复霍小六,原还在依计轮番攻阵,但过了一个时辰,二人便都停了手,倒不是他们不想做样子了,而是阮年布阵的进度太慢,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数百官军察天观地算计方位忙了一个多时辰,八十一杆阵旗才插下了八杆。

就这速度,援军来前阵势肯定是布不完的,申屠兰戴缙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手中活计,带人前来帮忙,左右阵中贼人也不曾理会过他们,只是一味自顾自的攻庄。

他们固知阮年无能,但还是没想到他的能力竟是没有下限的,布阵是官军每日必操的课目之一,这么些人一个多时辰布不起一个六品阵,这厮平日都在操些什么!申屠兰一边帮忙定位一边将阮年唤来训斥,戴缙也是没好气的看着这厮如何解释。

不料阮年解释起来居然振振有词:谁说我们不操布阵了?我们是天天操练的啊!

咳,但为了省钱,我们平日操练布阵都是略去了测试环节的,故此也不知布得牢靠与否,你要我们随便布个阵容易,但今天这阵是要困贼的,自然要算得精细些,慢些也说不得了,左右我算好时辰,后面粗略些,定在援军到来之前布齐它就是了。

戴司印你问为何要省钱?

这也是有缘故的,你们知道六品法阵测试一次要消耗多少人力与白玉么?

上面每年拨下的钱就那么点,你们地方又没多少帮衬,现下物价那么贵,发发俸禄,买买丹药就花得差不多了,我们穷得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有闲钱去天天试阵?

不过话说回来,等下这阵要花的钱怎么说,这边地脉一丝灵力都借不上,全靠人力与阵眼灵玉支应,我这边委实是没钱了,出些人力还行,阵眼可就要交给您二位负责了。

一听要钱,二人立刻顾不上指责阮年,当下纷纷叫起苦来。

戴缙浑忘了方才还要给盗匪百万白玉之事,推脱道:你没钱难倒我有钱么?我这边与你一样,都是指着上面拨款过日子的,用度素来紧紧巴巴,经常还要寅吃卯粮,这眼看快到了年底,下边官吏们的俸禄,年终常例这些还不知从哪走,哪里还有多余的用度给你?

申屠兰与阮年不是一路人,话说的只有更加直白: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钱,最近这些年平江收成不好,国税是一分都少不得的,剩下的地税维持仙院正常运作都是不易,慈济堂、灰坑等好些惠民事体都停了下来,哼,如今老娘自己都要节衣缩食,喝粥度日了,你们个个喊穷可你们哪个不是天天大鱼大肉醇酒美人的享用?今日这钱谁出都不该老娘出!

再说了,地方每年帮衬你们团练的还少么,你少贪一些不就什么都有了?别以为你吃空饷喝兵血的事老娘不知道!团练定额两千人马,一半也有一千,你这里来了有五百人不?还想问我要钱?呸,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一听申屠兰将脸都撕破了,阮年也急了:你缩食喝粥是为了减肥好不好,与有没有钱有半两玉的关系么?

而且还说我贪?我也呸!亏你说得出口,我贪整个平江谁都说得,就是你们说不得,一百步不要笑五十步!

你申屠兰每年修那么多路,平平整整的云石大路用不上两三年又扒开重修,好好一个平江叫你整的坑坑洼洼,尘土漫天,没有一天不在挖路,为何?还不是为了收路桥营造商的好处!至于你与那些洞府营造商的猫腻还用我说么?你在平江有几座豪华洞府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有你戴司印,阮年说得兴起收不住口,也不管戴缙是不是一路人了:你也没少收那些商人的好处,更不必提那些官吏每年的孝敬以及卖官鬻爵得的钱!一个官位多少钱你就差明码标价了,咱们这边最富的人怕就是你!

哼,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在我面前哭穷没意思,今日说不得您二位要出些血,反正我已是尽了力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叫里面人跑了,上面第一个怪罪的须不是我!

申屠兰戴缙闻言哪里肯善罢甘休,当下三人吵做了一团,阵也不布了,直闹了半晌,眼见着不是事,再吵援军就要来了,这才勉强停下争执,商定由三家平均分担阵势消耗。

三人正待组织人马分区开始布阵,申屠兰忽见从西边天际飞来一道彩色剑光,来势奇快,心中立时一惊。

暗道这剑光怎么好似是师父的百灵斩仙剑?难道此事竟然惊动了宫主?这可如何是好,这个烂摊子要如何解释?

待这剑光飞到近前方看清它只得五色,不如师父的飞剑是百变千幻的色彩,申屠兰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又想:这剑光来得如此迅速,必是散仙无疑了,可诸葛颖阮元的剑光都不是这样,难道先来的是沈珉?啧啧,瞧这人一副白白嫩嫩的模样,用的又是这等娘里娘气的宝剑,莫非他竟是那种人?

正胡思乱想中见这五色剑光已飞到了庄前,毫不犹豫的扎入贼阵之中,片刻之后阵内有两道白光飞起,随即合在一处并作一道,向北飞去,比方才彩光的速度还要快一倍不止。

可那彩光不知怎地只一闪便到了白光之后,随即白光莫名一滞,立时叫彩光追上,两道剑光一撞又见黄光一现,空中传来两声惨叫,随后天际便只剩一道彩光高悬。

下方诸人见状大喜,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二贼已被擒或斩,申屠兰戴缙立刻吩咐部众列队整齐,准备迎接驾驭那道彩光之人。

这人自然就是沈珉了,他虽不精阵法,但这区区的六品万象归元阵还困他不住,方才他只凭一道剑光护体,一力降十会破阵而入,见水分水,见山开山,遇阻即破,毫不费力的直奔阵中而去。

张闯刘龙见这道彩光袭来,情知如此轻易破阵而来的必是散仙无疑,二人纵横南北多年,早就滑溜无比,互视一眼后当即做出决断,弃了庄子,转攻为逃,身剑合一后又双剑合璧,全力向北飞窜。

沈珉见他们合璧的那道白光的遁速也吃了一惊,怪道此二人不易擒捉,这遁速便是勇将兄那三品的平山剑在手也不易追上,若非自已修了元磁真经,练成了上面的一道神通,否则今日还真有些麻烦,

当下法力急转不顾消耗使出元磁真空遁法,轻轻一闪破空到了二人之后,抬手一个定身术便丢了过去。

但这二贼的实力远非廉布可比,寻常定身术却定他们不住,沈珉在此术上的修为也并不高明,只是施术最快,范围也广,这才放出来稍稍阻他们一阻。

二人很快便摆脱了定身术,不顾吃惊正待发力继续逃窜,沈珉的戊土大擒拿已到,这手段却是当年勇将兄的看家神通了,连阮元诸葛颖都不易破除,何况两个小小的金丹修士?

二贼立时惨叫一声,被两只黄色大手拿住,捏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他们驾驭的两柄飞剑亦失了控制,被沈珉轻轻一招拿在手中。

沈珉看了看手中的飞剑,见是两柄色做青白,曲线流畅的短剑,拿在手中轻如无物,其上白光闪烁,在掌中不安分的左右扭动,似有灵性一般,剑身近柄处分别铭有‘捉云’‘拿月’两字古篆。

将法力注入两剑抹去原主人留下的魂印,却见二剑仍是如有灵性一般动个不休,当下心中暗喜,又看向二贼,见俱是四十上下的汉子,身穿白袍,披头散发,长相狰狞,一个面色微白,一个面色稍黑,不过现下都是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自己。

沈珉微微一笑,沉声问道:“尔等可是那张闯刘龙?”

那二贼挣扎了半晌,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闻言对视了一眼,那黑面汉子认命般的哀叹了一声:“回上仙,小人便是张闯。”

那白面汉子紧接着说道:“小人刘龙,咳,上仙手下轻些可好,小、小人快无法喘气了……”

沈珉冷冷一哼,并不理会:“尔等今番为何来犯霍家庄?”

二人又互看了一眼,张闯干笑一声道:“上仙容禀,小人等做的便是这行当,谋财害命,杀人放火乃是小人等正经该干的事,并无他由。”

“正是正是。”

刘龙想点头,却发现脖子也动不了:“上仙亦知,时下物价高涨,生活不易,只消手一停便没的吃,小人等也是被逼无奈,今日不打霍家庄,也要去打张家庄,李家庄,并不足为奇。”

沈珉失笑,这二贼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有心与自己逗乐,真不知是不怕死还是另有所持,罢了,自己本也没指望他们爽快回答,在勇将兄记忆中对付这等悍匪总是要用些手段的,这刘龙看来软弱些,是先给他上个凤凰晒翅,还是来个仙人献果呢?

还没想好,却见西边天际快速飞来两道深色剑光,一道黑中带紫,一道乌中带金,其速丝毫不下于自己御使那补天剑,转瞬间便飞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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