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回了房间,不过是把屋子里的蜡烛点上,就听见外面传来的阿碧的声音,便开门喊他道:“你这个丫头,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到底是记着几样,还是那满脑子里都是你家大成了?”
阿碧这一进来,便听见巧云的责斥声音,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只摸着头朝她走去,“姑娘,咋的了?”
巧云只朝东厢看去,“那屋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不是让你拿去么?”
阿碧闻言,这厢才记起来,恍然大悟的一声,“呃,我忘记了。我这会儿便给送去。”说罢,屁颠屁颠的朝巧云隔壁的厢房里开门进去,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估摸是盆给摔了。
巧云无奈的摇着头,便只得过厢房里去瞧,却见阿碧果然正将那洗簌用品都一一的塞进盆里头去,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那是做什么,这么近的路你还难得跑第二次,一次就给拿去,也不嫌把那脸帕给弄脏了。”如此大大咧咧的,也难怪那日在村口会做出把人家手里的马鞭抢过的事情。
吐了吐舌,阿碧只将东西一样的拿出来,冲巧云笑了笑,这才拿着一些东西先望那东厢房里送去。
这院子本不大,何况这上官玉溶又是个习武之人,自然是听见对面的西厢房传来的声音了,不禁苦笑起来,感情自己真真的是冤枉了这姑娘,她原本是好心好意的,只是遇上了一个粗心大意的丫头。亏得自己先前还觉得这丫头人好,原来竟然是个丢三落四的。听见她的脚步声过来,便去开门。
见这壮士已经开门了,想必他是听见了自己跟着姑娘的说话声,不禁有些愧意的把东西塞给他,“那个,实在是对不住啊,壮士也真是的,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如此说来,反倒是怪自己了?上官玉溶淡淡笑起来,虽然这笑还算是柔和,不过那脸上疤痕却是依旧狰狞着,阿碧只向后退了一步,“我说壮士,你还是别笑吧。”说完,又才觉得自己的这嘴又说错了话,只连忙又解释道:“公子啊,瞧我这破嘴,你别在意。”这说着,一个转身溜的便跑回西厢去。
此刻巧云已经回了屋子里,心里正是着急着,反正就是很不安,总觉得祥叔那里会有什么事情一样,坐如针毯也不过是如此罢了。便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这阿碧推门进来见她这一番光景,难免是疑惑,只道:“姑娘你这是怎么的了?今日从祥叔那里回来就变得急躁不安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云也不想这个样子,木木的坐下声来,自个儿倒了一杯凉茶一口灌下去,“要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没这么着急呢,问题是这事情还没发生。”
阿碧就不明白了,这事情没发生,姑娘着什么急呀?只道:“没发生姑娘你着急做什么,等发生了咱在处理不就得了么?”
“有些事情若是发生了,亡羊补牢就晚了!”巧云说着,倏然站起身来,自己去门后面拿来灯笼点上。
“姑娘,这都一个大晚上的了,你还要去哪里啊,要去茅厕也不必打着灯笼吧?”阿碧见此,不禁说道。
巧云方道:“我今日觉得祥叔有些怪怪的,所以叫冬生那里看着呢,不过我现在想来,越发的不大妥当,何况那冬生又不是一个靠谱的人,我得亲自去瞧瞧,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呢。”说着,便打着灯笼出了门。
阿碧今日虽然是累,不过怎么也不放心她一个姑娘自己去,何况那个冬生贼眉贼眼的,对姑娘有又几分歹意,所以便将门顺手带上,跟着巧云的屁股后面追去了。
上官玉溶见她们出了院子,便想自己也正好去打些水来洗个凉澡。
巧云跟着阿碧这厢一路朝帐房那边走去,正是到那回廊的转角处,阿碧一个不留神,突然撞上一个人影,这正要开口责骂,巧云只将灯笼照去,却见那人竟然是冬生。巧云便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祥叔那里呢?”
冬生见是巧云,也松了一口气,一面大口大口的穿着气,只朝巧云禀报道:“祥叔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弄得劈哩啪啦的,我又不敢往前去看,生怕叫他给发现了,所以便连忙来找姑娘,让姑娘拿主意。”
巧云当即也没来得及回冬生的话,只疾步朝祥叔的房间走去,远远的便见祥叔屋子里的灯火亮着,不过却能清晰的看见那自窗户里传来的影子,正是一个人被吊着的模样。
三人心里一阵冷意,从脚心瞬间便冲上了脑子里,巧云也来不及喊谁,只连忙将手里的灯笼抛了,脑子里一片蒙蒙的朝祥叔的房间跑去,不过那门却是里面反锁了的,幸得此刻冬生也上来,到底是个年轻小子,他这才一撞,门就打开来。
连忙进去,把祥叔放下来,巧云此刻都是异常的冷静,见冬生把祥叔放下来,便连忙去试他的鼻息,竟然还有气,真是老天爷保佑,这才得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也觉得手脚发麻起来,软软的跌坐到地上去。
阿碧跟着冬生见此,以为祥叔已经断气了,连忙到她的身边来安慰道:“姑娘,你先不要着急,看怎么处理,若不然这祥叔死在杜家,他儿子难免是要来找杜家麻烦的,先看怎么把这个事情隐慕着才是。”
巧云脑子里此刻虽然是迷糊的,不过却清楚的晓得,这祥叔还有气,只道:“先把祥叔抬到床上去,他还没断气,阿碧去把喊人请个郎中过来,顺路把姨娘和九伯他们请过来。”巧云一面缓缓的站起来,差一点,就差一点,杜家就要完了。
要是这祥叔真的死在了杜家,到时候别说自己的那些银子能去哪里要了,单凭是祥叔家的儿子找自己打官司这杜家就要赔完了,说不定自己还要进大牢里呢。慢慢的走到那椅子旁坐下来,心里还有些后怕。心想到底还是要谢这冬生,若不然的话这后果自己想都不敢想。
“姑娘,这里有封信,写的是个什么?”此刻阿碧已经匆匆的出去通知人请郎中去了,屋子里就冬生跟着巧云看着祥叔,冬生将祥叔抱到那床上平躺下来,还没喘口气,便见那床前的竹椅上置放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