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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曲十三 放手一搏·孽气

林萧然的比试比起俞子珂对陆仁贾的那场,是辛苦了些,对阵的是云枯门下的两名得意门生,那两场几乎可以说是险胜的。看得擂台下的两个人都是一身冷汗虚惊一场,而云枯本人的脸色则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还有最后一场,不知道和谁比呢。”俞子珂对着另外两个已经胜了两场的人说道,“无论如何都要赢。”

“除非你倒霉遇上大师兄和孙师兄,其他应该都不可以不废吹灰之力。”

“安啦,珂呆不会那么倒霉的,第一场对的是紫琦师姐,最后一场又碰上林敬远么。除非是师傅们故意整他。”

那日的比赛一结束,贴告示的小弟子就拿着一张纸出来贴在了告示板上,是明日的赛程安排吧。

俞子珂等人立刻拥了上去,看看有没有他的名字。

“珂呆,有了有了。”说话的人不是林萧然,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串出来的田秋雪,不过她喊他的称谓让俞子珂实在有些在意……

“俞子珂对林,林敬远?谁来的?”

林萧然一听田秋雪报出了对手的名字,一张脸立刻黑了下来,转头对同样一脸沉重的俞子珂说道,“珂呆……这次问题大了。师傅师叔们就是打算要整你……”

据林萧然的可靠小道消息,林敬远现在也是一胜一负的战绩,所以说两个人几乎都可以算是拼死一搏了。

四个人回到小屋,讨论起对付林敬远的对策来。

木逸非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大师兄他与凤师姐的比试我有看。不知道那日大师兄是故意输了比赛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他的行动有些迟钝。若非故意输掉擂台,那他行动的会那么缓慢的原因之有一个,他受伤了。”

“受伤?他上一轮比试不是赢了么,而且比试规定过了,点到为止。不太可能会受伤阿。”俞子珂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木逸非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那日林敬远与凤紫琦的比试,然后斩钉截铁的摇摇头说,“不对,那日大师兄绝对不是故意让凤师姐的。我现在想起来了,他当时的步伐以及各方面的协调性看起来都很不对劲。”

“可是是谁打伤他了呢?”俞子珂边问,目光飘向了林萧然,对上了他的眼神后,后脑勺被他不客气地猛刮了一下。

“你看我做什么。老子还不至于会做这种蠢事。”

俞子珂用眼神询问木逸非,看他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的猜测是,以大师兄的性格来说,一定非常重视这次比试。好胜心强。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练功过猛?”被他点了点就通的俞子珂有些恍然大悟。

木逸非摇摇头,“我们师傅教授的武器已剑为主,若是只是练功过猛,我觉得受伤的应该是手腕。但是我觉得那日大师兄手腕其实并没有不灵活,只是整体动作不如以往了。再加上之前不是说他在修炼玄极武仙诀,我怀疑是他操之过急导致真气紊乱,因此有些走火入魔。”

“那么说来……那珂呆不是随便打打便可赢他了?”林萧然拍了下大腿欢呼道。

“若真是那样倒好了。”木逸非冷冷的回了一句,“昨日的时候我经过树林有看到他在那边练功,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有着一股非常迫人的气息。令我非常地不舒服。”

“让你觉得迫人?”

几个人沉默了下来,从比试来看,木逸非等人的仙法比其他的弟子比起来,绝对是略胜一筹,虽然他们还未曾与凤紫琦他们比试,但其他六个堂与他们比起来,是有一定差距的。若要令木逸非感到有压迫感,那说明……

“珂珂,你问问木逸非,是不是感觉有一股污浊之气令他有着不适?”七莲不知道何时开始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严肃的说道。

俞子珂将问题传达给了木逸非,木逸非想了想,点点头,“的确,当时路过时,有一股气令我极不舒服,犹如一块大石头向我压来。所以我没逗留太久,就直接离开了。”

“那就没错了……”七莲对俞子珂低语解释,“压迫木逸非的并非一股强到迫人的气场,而是一股孽气。”

“孽气?”

“对,孽气。这个孽气不是出自你们慕仙派的武学的。而应该是正在修炼一种名为噬骨灭心绝的内功心法,相传这种心法能短时间大大提高一个人的修为,但是及其伤身,还会乱人的心智。是个极恶的武学。就是不知道林敬远是从何处学来的。”

“原来如此……”俞子珂不自觉说出了声。

“什么原来如此?”坐在他旁边的林萧然听到这句话,好奇的问道。

俞子珂便将七莲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们,听了他解释后的三个人脸色更加凝重了。

“要不去和你们师傅说?”田秋雪提议倒。

“没用的。”俞子珂摇摇头,这一点他在刚才已经和七莲提议过了,“这种心法练下去,若非发功,平日都不会散发任何孽气。”

最终还是没有讨论出应对的策略,俞子珂表面挥着手说桥到船头自然直,实则在心中求助于他的智多星,七莲。

“珂珂,我思考了很久。因为现在你师兄的功利可深可浅,我实在没有实足的把握能让你在擂台上打赢他。但是……”七莲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将另一个方法说出来,最后在俞子珂的催促下还是开口了,“但是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赢得擂台。”

“什么办法?”

“将计就计。林敬远为了比赛去修炼噬骨灭心绝,必然是为了在试炼大会上可以夺冠。而刚刚听木逸非所描述的,他的情况基本上就是走火入魔。那他若要赢你,必然要推动孽气来增长功力。不过,若是只用四成的孽气,是不至于让擂台以外的人感受到的。所以……”说到了关键时刻,七莲的话又停住了。

俞子珂不耐得说道,“七莲,你别总是话说一半嘛。所以什么?”

“所以我要你逼他,逼他使出七成甚至更高的孽气来与你对抗。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孽气爆发的越多,他的心智也就是越少,暴戾会充满他的思想。那时的你是极危险的。一切以安全为主,若发现不行认输都可以。”七莲的口吻难得的如此严肃,可刚说完,她又忽地掉转了话头,打趣地说,“用我刚认识的珂珂的人生哲理来说,就是打不过就跑才是硬道理。”

“请问七莲仙姑,您这是在夸奖子珂么?”

“那自然是在夸奖。”

“我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呢?”

“珂珂你多虑了。”

“……但愿如此。”

这时的另外两人也没有闲着,虽然吃完饭后都是分别找了个借口往外走,却在相同的地方不期而遇,慕仙派的藏书楼,听语楼。

“谁在那里!?”

“小花?”

“木头!?”

某些时候,这两人的默契实在好的可以,一路偷偷摸摸,连躲都躲进同一个角落中。

林萧然想着这块木头表面装得不在意,其实还是很放在心上的,忍不住开他玩笑,“想不到那么正直的木逸非木大侠也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啊。”

“闭嘴。不然把你丢出去当出头鸟。”冷冷的说了一句,木逸非轻轻一跃,跳上了2楼的房梁,悄悄推开了一扇窗户,翻了进去。

“那么熟练……”林萧然嘟囔了一句,也顺着他的路进了听语楼,然后将窗户合了上,“木头,你也是来找对付林敬远的方法的?”

“废话。不要多嘴,开始找。”

“听语楼里少说有上万本经书,怎么找啊,找什么啊……”林萧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等他们找到了,俞子珂说不定都已经被打死了。

“那你原来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打算来干什么的?”木逸非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别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随便拿几本经书回去让子珂修炼,然后就觉得他会比大师兄更强大了。”

被一语道破,木逸非见林萧然不似以往的跳起来否认,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请问林小花大侠,你是如何确认那本经书一定比噬骨灭心绝要厉害呢。”

“拿个百来本的,总有一本是对的吧。”林萧然心虚的嘟囔着。

“……”木逸非摇摇头,真不敢相信年幼时的自己居然把这个人看作自己的对手,“我从恶妖劣魔集中读到过关于孽气的说法。只是没想大师兄身上散发的是孽气。听说孽气虽然可以增长人的修为,但是同时还会使人变得无比的凶残暴戾。所以,要找一个方法把它的孽气压制下去,那子珂应该就能赢。”

“那孽气可以用什么来压制呢?”

“不知道。”

“……”林萧然心想,你个死木头,说了半天,绕了个大圈子,还不五十步笑一百步。

木逸非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在心里骂自己,毫不犹豫伸手给了他一锤子,然后拿出了火褶子,“找。我猜想,要找封魔类相关的经书。”

“那可是禁咒,比试时严禁使用的。珂呆就算用它赢了大师兄也不算胜利的。”林萧然惊呼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不能使用的。是我们使用不是子珂使用啊。”

“你是要……”作弊……

“明白了就快点找,不要废话一堆。”说着,木逸非就转身埋进了书堆之中,不同他再啰嗦。

听语楼的书毕竟还是太多了,两个人即便是有了目标,也是一样难找的,就在两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似乎有些相关的经书时,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他们立刻灭了火折子,屏息观察。

只见一个黑影从另一头的窗外闪了进来,因为太黑,而无法辨认出对方是谁。

木逸非碰了碰林萧然,在他手上写了一个“走”字,然后往窗口挪动。林萧然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个卷轴。

那黑影猛得顿住了身形,“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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